第650章 難以取捨

  「烽，別這樣！」江書薇又羞又惱，特別是女兒圓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仿佛在取笑自己。

  韋烽哪裡理會她……

  「小薇，雞湯燉好了，來，趁熱吃。」正在曖昧氣氛越來越濃的時候，江母忽然推門進來。臥室本來就不大，自然地，她看到了床上那一幕，若不是雞湯捧得穩，估計早就掉下地了。

  「烽，烽啊，快起來！」

  「還不行，再讓朕一下。」顯然，太過陶醉的韋烽，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混蛋，媽看到了啦！」江書薇用力，羞怒地推開他。

  終於，韋烽大驚，快速抬起頭，對上江母古怪的眼神，急忙尷尬地別過臉去。

  困窘過後，江母來氣了，「小薇，媽平時怎麼教你的，就算是閨房之事，也不該這麼毫無節制和毫無規矩呀。」

  江書薇俏臉更紅，嗲著嗓音問，「媽，您進來怎麼不叫一聲。」

  「我連敲幾下門才進來的。你看你，都沉迷成怎麼樣了。女孩子家，一點矜持也不懂。」閨房之樂，江母這個過來人理應清楚和明白，但她就是不順氣，說來說去，還是看韋烽不順眼。呵呵。

  江書薇滿面愧色，不再做聲，只是訥訥地低垂下頭。

  「好了，別管那些事了，快喝湯吧。」

  「哦。」江書薇內心羞愧不減，把女兒兒輕輕放置床上，接過雞湯。

  江母也在旁邊大椅坐下，若有所思地盯著江書薇，好一會兒，緩緩地道，「小薇，媽有件事憋在心裡很久，今天想問清楚。」

  江書薇停頓一下，「請說吧，媽。」

  江母瞟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逗弄女兒的韋烽，視線再次回到江書薇臉上，問出憋悶多時的困擾，「在小桐之前，你已生過孩子？」

  江書薇愣了愣，想了想，沒有馬上回答。

  「小薇——」江母拉長語氣。

  「薇薇，你就如實告訴媽吧。」女兒睡了，韋烽坐了起來。

  「小薇，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過著怎樣的生活，還有，在桐桐之前，你和阿烽這傢伙還生過多少個孩子？」江母一口氣問出心中疑惑，又順帶罵了一下韋烽。

  終於，江書薇內心最後幾許猶豫全然消失，她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地道出：「媽，其實，過去那七年，我並非住在深山，而是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一個距離我們起碼有1千年以上的時空。我不是不想回來，而是根本回不來。」

  江母震驚得目瞪口呆。

  接著，江書薇把自己如何穿越，在裕晫皇朝的日子粗略說了一遍，還趁機替韋烽辯解，「其實，阿烽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山裡人，他是那個朝代的皇帝，至高無上的地位養成他冷漠高傲的性格，即使來到這裡，一時之間還是轉變不過來。不過，您放心，他很疼我，真的很疼我，寵我，愛我。」

  江母仍然愣著，呆著，難以相信剛剛聽到的這些，難以接受剛剛聽到的這些！

  江書薇微微喘著氣，心潮起伏。

  韋烽握緊江書薇的手，定定凝視著江書薇。

  幾分鐘過後，江母從震驚中清醒，「小薇，你的意思是，你還會走？隨時會走？再次離開媽媽？」

  江書薇沉吟，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我不准，我不准你再走！你既然回來了，就應該留下。」江母猛地推開韋烽，親自抓住江書薇的手，大聲嘶吼。

  江書薇見狀，眼淚奪眶而出，「媽，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必須得走，我必須回去。」

  「什麼回去？你的家在這裡！還有，你走了媽怎麼辦？你可知道，這幾年媽是怎麼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你卻又要離開，難道你想讓媽再次嘗試那種非人的痛苦？」

  「媽……」

  「小薇，真的一定要走嗎？」忽然，另一道哀傷的嗓音響起，是江父。

  「爸……」

  「你們的話，我在房外都聽到了。可是小薇，你忍心讓你媽再次嘗試那種痛徹心扉？七年以來，你媽茶飯不思，經常在噩夢中驚醒，然後再也睡不著，縮在爸的懷裡，訴說對你的思念。她之所以老得這麼快，就是因為對你的擔憂和牽掛。」

  江書薇深感內疚，心疼地摟住江母，「媽，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媽不要你道歉，媽只要你留下！小薇，如果覺得愧對媽媽，那就留下，永遠留下，陪在媽媽身邊，好不好？好不好？最多，我也不怪阿烽了，我真心把他當女婿看待。」

  「媽，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難道你還想著當什麼皇后，皇后有什麼好？在那落後的古代，什麼都不方便，日子能過嗎？還有你別忘了，他是皇帝，自古皇帝多風流、下流，見一個愛一個，你現在還年輕，或許他不敢亂來，可是等你風華不再，人老珠黃的時候，你能保證他不出軌嗎？你能保證他愛你一生一世嗎？」江母是徹底討厭韋烽了。

  「小薇，你媽說得無不道理，在古代，婚姻根本沒有保障，也沒婚姻制度可言，既然回來，你就和阿烽在現代住下吧。」江父也憂心忡忡地說出見解。

  「不，我不會拋棄薇薇，我會愛她一生一世！」韋烽迫不及待地替自己辯解。

  江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含淚痛訴江書薇，「你知道沒了心的感覺是怎樣嗎？不，你根本不懂，你被愛情沖暈了腦子，被這個色皇帝誘惑得分不清狀況。」

  「不是的，媽，不是這樣！沒了心的感覺，我懂，我當然懂！您以為我喜歡留在那個糟糕的古代嗎？難得回來，我也曾經想過不走，但我不能，因為珞珞還在古代，他是那裡的人，永遠只能留在那裡。我是您的心頭肉，珞珞又何嘗不是我的命根子？他現只有4歲，如果我們不回去，他就是孤兒。儘管有眾多宮奴甚至大臣陪伴，可他不會快樂，他要的是父母的愛，在父母的陪伴下成長。」

  江母大愣，繼而抱頭痛哭起來。

  韋烽再次出聲，「爸，媽，您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薇薇，愛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絕不辜負她。」

  可惜，江母不領情，一邊含淚一邊怒斥，「你的話能信嗎？你現在當然這麼說，可以將來呢？在古代，你是皇帝，所有人都聽你的，你想怎樣就怎樣，哪個男人不貪戀美色，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嬪妃上千？」

  「不會的，媽，不是這樣的。保留三宮六院，只是為了均衡朝堂勢力，讓我更好管理天下。我心中只有薇薇一個人。」韋烽繼續解釋，不但是講給江母聽，更是講給江書薇聽。

  「哼，鬼才相信你的鬼話！」江母抹乾眼淚，嚴肅地看向江書薇，「反正媽不管，你就是不能走，否則，媽死給你看！」

  「媽……」

  「老婆……」

  江母再次恨恨地瞪了韋烽幾眼，再也不說任何話，端起碗氣沖沖地走出去。

  江父對女兒和女婿點了點頭，也連忙跟上。

  整個房間，赫然安靜了下來。

  江書薇雙手抱膝，下巴抵著膝蓋，滿腹的憂愁、難過和傷心。

  韋烽靜靜望了她一會兒，擁住她，「薇薇，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江書薇低聲幽嘆。

  「不……其實……」韋烽沉吟一下，還是說出，「其實，珞珞可以跟來的，是我怕你不肯再跟我回去，於是使計讓珞珞留在古代。」

  江書薇一聽，頓時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