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半夜才睡,但第二天寒澈依然準時醒來,他是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不管前一晚發生過什麼事導致他睡得多麼不安和不適,翌日都會按時清醒。
反觀凌亦薇,自小就有睡懶覺的習慣,懷孕之後更是順理成章地嗜睡,如今跟寒澈睡在一起,寶寶一般8點多才起床,無需她過早操勞,對著寒澈她又不知該做些什麼,以免尷尬於是沿襲了之前的「壞習慣」,通常都是等到寒澈出門後,她才起床。
跟往常一樣,寒澈做完運動,穿戴整齊,提著公事包下樓。
凌亦薇醒後心情還是有點兒沉悶,幸虧有兒子陪伴,才不至於讓她過分糾結。
不過,晚上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晚餐剛結束,寒嘯天把寒澈叫到客廳。
其實凌亦薇早就覺察到寒嘯天今晚的心情不佳,此時聽他沉怒喊住寒澈,基於好奇和擔憂,她沒立刻上樓,而是抱寶寶跟過去,表面上是帶寶寶在客廳逗玩,實則在留意著他們的情況。
「聽說你今天拒絕貸款給英華集團,還叫蔡伯伯宣布破產儘快關掉公司?」寒嘯天語氣很不悅。
寒澈眼中閃過一絲微愕,但很快便恢復平靜,如實承認,「不錯,英華集團這次不值得合作。」
「什麼叫不值得合作?」
「我看過他們的企劃書,調查過他們的內部發展,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公司,隨時面臨著破產的可能。」
「廢話,他們如果不是資金有問題,用得著這麼急貸這筆款嗎?」顯然寒嘯天已對情況有所了解。
「既然爸您都清楚了,那您覺得我們還應該貸款給他們?」寒澈用了反問句。
「當然!」寒嘯天肯定地回答,繼而語氣趨向平緩,語重心長道:「我跟你說過,做銀行固然是為了賺錢,但也不能不念舊情,銀行剛建立時蔡伯伯幫過爸爸不少忙,如今他有難我們理應幫他,算是還他當年那個人情。」
「人情歸人情,公事歸公事,老實說,他們目前這種狀況直接申請破產比勉強撐下去好!」寒澈面無表情,就事論事。
「英華集團是老蔡多年的心血,怎能說放棄就放棄!現在又不是無計可施,只要資金充足,幫他度過這個難關不就得了?」寒嘯天繼續耐著性子。
「爸,我知道您念舊情,可是您也要看清楚狀況,現在他要的不是100萬或1000萬,他要幾個億!」
「幾個億又怎樣?我們就算送給他,也完全給得起!」
「不錯,十個億給他都沒問題。問題是他將這筆錢繼續投入公司等於把錢扔進了水裡!長年經營不善,公司早就千瘡百孔,無藥可救,他要是還想安度晚年,就得趁早將公司關門大吉!」
「你……你這什麼話,難怪老蔡會被你氣得差點心臟病發……」寒嘯天再也鎮定不下了。
寒澈絲毫不動容,冷哼,「如果他還固執堅持不關閉公司,到頭來才會真正心臟病發呢」
「難怪外人都說你冷血無情,唯利是圖!」
「商場上那個不是這樣?弱肉強食,我們做銀行更要如此!」寒澈仍舊一副淡漠,堅持己見。
「我不管你什麼道理,反正這次聽我的話,貸款給英華集團。」
「不可能!」
「你想氣死老爸?為什麼每次都要和我做對?上次蕭老的也是,這次蔡伯伯也是,下次你還給我整出什麼來?」寒嘯天怒火再起,一副後悔狀,「早知這樣我當年應該把銀行交給阿浩,而不是冷血無情的你,看來我是前世作孽,生你這個頂心柱出來!」
聽到這裡,寒澈面色登時一沉,心底仿佛什麼壓抑了很久頓時間就爆發出來,毫不客氣道,「是啊,寒君浩什麼都好,您應該什麼都給他,最好只生他一個!這樣您就不會被激怒,更不用夾在兩個女人之間左右為難!」
見兒子利用陳年舊事來諷刺自己,寒嘯天更是火氣沖天,衝到寒澈面前,橫眉怒目。
一直靜靜留意的凌亦薇也忍不住心慌意亂,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勸解,忽見邱雪蓮從外面進來:「發生了什麼事?阿澈,你又做了什麼惹爸爸生氣?」
寒澈也站起身,毫無懼怕地回瞪著寒嘯天,然後,高大的身影閃電般地奔上樓去!
寒嘯天怒氣不減,指著寒澈的背影遷怒邱雪蓮:「看你生的好兒子,分明是想氣死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邱雪蓮不知情況,心急如焚,卻見丈夫不再吭聲怒氣騰騰地往樓上走去。
她無奈地跺一跺腳,趕緊追上,邊跑邊繼續追問著。
大廳安靜下來,凌亦薇這才抱起寶寶跟上樓去,剛進入寒澈的臥室,便聞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寒澈正靠在沙發上喝酒!
猶豫了片刻,凌亦薇走近,怯怯地喊他:「你還好吧?」
「出去!」寒澈立即怒斥,見她沒反應,又見她眼中流露的安慰和同情,他心底更是沒來由一怒,拔高嗓音再次怒道:「沒聽到我的話嗎?給我滾出去!」
他不要她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不需要她的同情!
寶寶聽到吼叫聲,放聲大哭。凌亦薇連忙去哄,又看看面色駭人的寒澈,最終便也抱起兒子,走出房門。
哄兒子睡著之後,她再次回到臥室,如期見到他還在喝,於是又做勸解,「你別喝了,這樣很容易傷身體。」
寒澈雙眼布滿血絲,神色甚是複雜,忽然,他放下酒瓶,將她抱起。
凌亦薇錯愕,發現自己被他扔到床上,他一步步趨近,帶著莫名的危險,讓她本能地爬起身。
可惜來不及了,寒澈健碩的身軀已經壓在她纖細的身上。
濃烈難聞的酒氣,還有他粗暴的強吻,讓凌亦薇奮起掙扎。
寒澈牢牢箍住她,嘴唇離開她雙唇,往下吻去。
「你要幹什麼,別這樣!」凌亦薇抓住機會說話。
寒澈仿佛沒聽到,開始粗魯地脫著她的衣服。
凌亦薇又氣又急,但心知無法阻止他,索性停止掙扎,伸手拉開床頭櫃從裡面取出一包保險套,遞給他。
寒澈見狀一愣,隨即沉聲質問:「你什麼時候買了這種東西?」
「是,是阿浩今天給我的。」凌亦薇坦白相告,其實她也不清楚寒君浩今天為什麼突然間給她這種東西,難道寒君浩算準寒澈今晚會對自己做這種事?
凌亦薇那端還在困惑,寒澈這邊卻暴跳如雷了。
又是寒君浩,為什麼每個人都會提起他?
還有,寒君浩提供保險套給她,這算什麼?
心裡說不出的憤怒,寒澈一把搶過套朝陽台用力扔去,然後三兩下把凌亦薇剝個精光,不做任何前奏,粗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