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呢?」好一會後,寒澈反問道。
瞧著他難以看懂的複雜神色,董嘉雯愣了愣,隨即岔開話題:「接下來的兩個月我為新片巡迴宣傳,國內這一站公司特別允許我逗留一個禮拜。你後天傍晚有沒有空?我想你參加我的首映禮,我還叫了ELLA,少琪和李駿他們。」
見寒澈沒反應,她急了:「澈!」
「看情況吧。」寒澈嗓音仍冷得不帶絲毫情感。
董嘉雯繞過辦公桌來到他身邊,不待他反應,直接坐在他修長的腿上,還仰頭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說:「我知道你還在氣我讓ELLA向你轉告那些話,但你也要體諒我啊,聽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憤慨發怒,除非不是真心愛那個男人。當時的我很悲憤,覺得你再也配不上我,我甚至想過和你一刀兩斷,可事實證明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忘不了你!」
寒澈靜靜聆聽,既沒順勢摟住董嘉雯,也沒推開她。
「我曾試過叫上一大群朋友出去玩,可你的一切已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以致無論在多HIHG的場合和氣氛之下我都快樂不起來。尤其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對你的思念更是猛如潮湧。夜晚躺在床上,只需一閉眼腦海便閃現出曾經與你一起度過的片段,我對你根本無法忘懷,即便你曾經做過讓我很痛心很悲傷的事!」董嘉雯果然很會做戲,開始聲淚俱下。
湊巧,內線電話響起,高志傑畢恭畢敬地稟告:「寒總,華海集團的董事長到了。」
「讓他稍等一下。」寒澈掛完電話,推開董嘉雯:「你走吧,我要忙了。」
董嘉雯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地看著寒澈。
寒澈知道她想要什麼,於是道:「那個首映禮,我儘量到。」
董嘉雯馬上笑顏逐:「首映禮結束後還有一個慶祝會,你到時也要留下哦。」
「再看吧!」寒澈開始整理等下要見客的文件。
董嘉雯是個懂得適可而止的人,和寒澈好這麼久,她很了解寒澈的脾性,再說她有信心到時能夠留下他,一直留他到天亮!!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照著整個花園,凌亦薇抱著兒子在曬太陽,寒君浩突然出現。
看著他陽光般溫潤的面容,凌亦薇忍不住彎起美麗的唇角。
「昨晚我哥沒對你怎樣吧?」寒君浩在凌亦薇旁邊坐下,關切問道。
凌亦薇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不起,我實在喜歡那件毛衣,根本沒考慮到會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和麻煩,這是我的疏忽,非常對不起。」寒君浩道起歉來。
凌亦薇恍然大悟,安慰他:「沒事,阿浩,你別自責。」
「阿浩?你不叫我小浩子了?你還在生我的氣?」聽她忽然改了稱呼,寒君浩很不習慣。
「呃,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們這個稱呼在網絡上叫還可以,面對面就有點那個。最主要是我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凌亦薇解釋:「小浩子,你千萬千萬別誤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的友誼都永垂不朽。」
寒君浩釋然:「好,網上我們繼續這樣叫,其餘場合就相互叫名字,噢,我該叫你什麼好呢?我要叫個獨特的,不能跟他們一樣,不如就……單字薇?」
「嗯,隨你喜歡!我這笨腦袋,估計無法搞特別了,我還是學大家,叫你阿浩吧。」
「可以!對了,我哥他真的沒找你麻煩?」寒君浩注意力回到方才話題上,發覺凌亦薇神色有點異樣,不由更加焦慮:「薇,我知道我的要求或許有點過分,但從今天起我希望你別對我有所保留,有什麼事請你坦白告訴我,讓我盡力地去幫你,至少給你安慰,好嗎?我希望,你在這個屋子裡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凌亦薇內心感動不已,思慮片刻,終說出晚餐結束回房後的情形和自己心中的矛盾。
寒君浩先是默然,稍後道:「看來你真的很愛我哥!我哥他好幸福!」
凌亦薇便也沒有隱瞞,大膽承認,「嗯,我很愛他,不受控制地愛他,有時甚至乎沒有尊嚴沒有自我,我不禁想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他,這輩子要歸還補償他。」
凌亦薇低頭看向兒子,隨著兒子一天天長大,五官越來越明朗清晰,也越來越像寒澈,越來越吸引著她去看。
寒君浩心疼地安慰:「給他一點時間吧,或許他並非完全沒有感覺,聽說他原本出差到今天才回來,但他昨天早上就回了,說明他心中想著家,也有那麼一點想著你呢。」
不是昨天早上,是前天晚上就趕回來了!
凌亦薇沉悶的心頓時也舒緩不少,她也覺得寒澈這次趕回來應該是為了自己。
「對了,我媽說原本你生下寶寶之後就該離開的,現在都過去兩個月了,你還能夠繼續住下去,也是我哥留你下來的嗎?」忽然,寒君浩繼續問道。
「是苗穎外婆執意讓我留下的,外婆用寶寶必須吃母乳的理由說服了寒澈的媽媽,我不清楚能住到幾時,但我會珍惜接下來的每一日,阿浩,我是不是很傻?愛得很卑微?很低賤?」悵然之色重新回到了凌亦薇的臉上。
「傻瓜,怎麼會呢!你一點也不傻,更不是低賤,你這是勇敢執著,努力追求自己的愛情,並非人人能做得到的!」寒君浩語氣里除了疼惜,還有欽佩,「聽過人心肉做這句話吧,我媽常說好心有好報,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穫,大哥他一定能感覺到你的愛,慢慢被你感動和打動的。」
經過寒君浩這麼一說,凌亦薇徹底恢復了信心,笑靨逐開:「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才一路堅持過來。阿浩,希望能承你貴言,你說得沒錯,好心有好報,上天把你這個好朋友賜給我就是對我的一個回報。謝謝你,阿浩!」
「不用客氣。記得小浩子對小薇子的諾言嗎?小浩子會赴湯蹈火,只為了小薇子能夠快樂!」寒君浩壓住心底的苦澀和惆悵,再次說出他曾經對她許過的諾言。
凌亦薇頓時更是感動得喉嚨緊窒,直想大哭。
彼此四目相對,情意滿滿,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