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把她抱到這裡的?
凌亦薇一愕,心頭忍不住涌過一絲歡喜。
原來,她要的愛就是這麼的簡單,寒澈僅僅這樣一個舉動,足以讓她高興和欣慰。
「亦薇小姐,您一天沒吃東西了,我煮了小米粥,現在就去端來給您吃。」小翠說完先離去。
幾分鐘後再次進來,照顧亦薇吃完粥,餵了藥,然後細心地扶亦薇躺下:「醫生說您需要多休息,至於小少爺,您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而且太太也會看好他。」
凌亦薇跟小翠道謝,然後又沉沉睡去,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
精神已經好許多,身體也漸漸恢復力氣,凌亦薇想去看看兒子,可又擔心真的把感冒病毒傳給他,且不想惹來邱雪蓮的怒氣,最後還是忍住了,找小翠詢問兒子的情況,得知兒子一切安好,她便也心寬,準備下樓走走,正好碰上容艷紅。
容艷紅一直擔心凌亦薇的病,可亦薇住在寒澈的房間不方便探望,她只能從保姆那兒打聽凌亦薇的狀況。
凌亦薇和容艷紅聊了一會才分別,出來花園,望著五彩繽紛的鮮花,她不禁想起小浩子的失約,這幾天生病都沒看手機,不知道他有沒有給她發信息,他會解釋他臨時失約嗎?會再另約時間見面嗎?
「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沒事了吧?」忽然,一個溫柔的嗓音響起,寒君浩朝凌亦薇慢慢走來。
凌亦薇先是一怔,便也禮貌地沖他點點頭:「好得差不多了,謝謝你!」
「你年紀輕輕應該多笑,開朗一些。」寒君浩在她身邊停下。
凌亦薇沒接話,視線回到眼前的花海上。
「幸福花,它能給人帶來健康、好運和快樂。」寒君浩也注視著那大片美麗淡雅的雛菊。
凌亦薇心中不禁升起一絲苦澀,幽幽說道:「以前我也是這樣認為,但現在,我覺得這是童話故事才存在的。」
「人的快樂並非僅僅來源於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啊。」
「我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得到的是無止盡的傷害;我真誠期盼和珍惜的一段友誼,對方卻避而不見,或許我命犯孤獨,註定一生痛苦吧。」凌亦薇自顧呢喃著,動身朝屋裡走去。
看著她逐漸遠去的瘦弱身影,寒君浩好幾次想追上去,跟她說自己就是小浩子,說自己並沒捨棄她,依然是那個關心愛護她的小浩子。
可惜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繼續立足原地,看著她一點點地從自己視線中消失。
因為這次意外感冒,凌亦薇可以和寒澈共住一間房,但彼此間沒說過一句話。
有時凌亦薇想跟他聊點什麼,可那天晚上的情景歷歷在目,她擔心再次受到羞辱,於是怯場了。
經過幾天休養感冒徹底消除,在何醫生的保證下,還有寒嘯天的說服規勸,邱雪蓮總算準許她靠近寶寶,不過,邱雪蓮開始了對她的刁難。
這晚寒嘯天約了朋友外出,只有邱雪蓮、寒澈、寒君浩、容艷紅和凌亦薇在用餐,飯廳氣氛非常古怪,大家都沒有做聲。
「你,去給我裝飯!」邱雪蓮把碗朝桌上一擱,指著凌亦薇,沒名沒姓地命令。
凌亦薇剛好在夾菜,聽罷立即停下筷子,其實,幫長輩裝飯這是很正常的事,她在家裡就經常幫爸媽裝飯的,但這是寒府,這些事兒向來都是保姆做,邱雪蓮忽然這樣要求,讓人忍不住困惑和費解。
見凌亦薇愣著不動,邱雪蓮拔高嗓音,「聾了嗎,沒聽到我的話?」
「我這就去,您稍等!」凌亦薇連忙回神,拿起邱雪蓮擱在桌上的玉碗,裝好飯再回來時,兩手捧著碗,畢恭畢敬地遞到邱雪蓮面前。
似乎不想和她有觸碰的機會,邱雪蓮並沒直接伸手接過,而是吩咐凌亦薇放在桌上,然後她沒端起碗,又馬上吩咐別的,「去給我拿條熱毛巾來,記住,先用100度的熱水消毒,再晾乾到30度的常溫,不得燙手。」
這一次,凌亦薇懵了。
熱毛巾?消毒?常溫?
「太太,不如我去給您準備吧。」保姆阿香好心出面解圍。
遭到邱雪蓮喝止,「你站住,我有叫你嗎?」
隨即目光回到凌亦薇身上,繼續趾高氣揚地命令,「快去!!」
「大媽,這些事一向是保姆做的,您怎麼突然要亦薇去,她又沒做過,自然不懂弄了。」寒君浩猛地插了一句,心思細膩的他豈會看不出邱雪蓮這是在刁難凌亦薇!
他索性把話說白,好斷了邱雪蓮的詭計,「亦薇又不是家裡的保姆,憑什麼聽您使喚。」
想不到寒君浩會出面跟自己作對,邱雪蓮惱羞成怒,對他更加憎惡,「那你又憑什麼插口?阿澈是她的男人都不出聲,你這個什麼也不是的閒人,又有什麼資格多管閒事?」
「憑我是她的朋友,憑我真心關切她!」寒君浩一臉憤然,想也不想便反駁出來。
「朋友?你才回來多久,這麼快就成了朋友?」邱雪蓮冷哼,矛頭轉向凌亦薇:「你這禍精,我警告你,在這裡住就得規規矩矩,別到處勾引人,否則我立刻攆你走!」
寒君浩聽罷更加覺得荒唐,「大媽,您天生喜歡侮辱人的嗎?侮辱我們不夠,還要扯上亦薇?」
「哦,心疼了?果然是母子,專撿別人用過的東西,大哥的破鞋也穿,你真夠獨特!」
「不准你侮辱我媽!」寒君浩怒不可遏,氣得臉都白了。
「浩,吃飯。」容艷紅沉聲喊了一句。
凌亦薇也趕緊向寒君浩搖頭打眼色,暗示他別再頂撞下去。
寒澈在邊上默默看著,沒出過聲,當然也將凌亦薇和寒君浩的「眉來眼去」收在眼底,深沉陰霾的臉色,顯示了他的盛怒。
估計是目的達到了吧,又或擔心太過火會被母親知道說自己違反賭約規矩,邱雪蓮便也消停,心情舒暢地享用晚飯。
凌亦薇卻再也無法定下心來,加上大病初癒,胃口不佳,她隨意吃了一些,第一個離開飯桌,來到嬰兒室,讓可愛稚嫩的兒子慢慢撫平自己心中憋悶和哀痛。
兒子睡著後,她回到寒澈的臥室,發現寒澈在收拾行李,不由自主地問:「你……要出差嗎?」
「嗯。」良久,寒澈才應。
「去多久?24號晚上能趕回來嗎?」凌亦薇又是不受控制地問。
「26號上午再回。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