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霸氣護妻

  皇上,四妃代表著後宮至高尊貴的地位,我朝歷來只許血統高貴、出自臣宦世家之女進宮侍候皇上。一個來自民間的女子,本就沒有資格進宮,更不可能榮登四妃之一!」右丞相李英華說得條條是道。

  「不錯。這宮級的晉升,應該根據進宮時間的長短和服侍皇上的功勞大小來定。」禮部尚書張明亮也振振有詞。

  「李丞相和張尚書所言甚是,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小廣場上,幾乎一大半官員提出反對,這些人,大多是「皇親國戚」,家族有女子成為皇帝的嬪妃。

  韋烽坐直身子,精明凌厲的眼神,來回掃視著台下眾人。今天,他趁早朝結束之前,向大家宣布自己的決定——冊封冷蜻為四妃之一。

  他早就料到,這樣的決定必定引起某些官員的不滿,卻想不到,反對聲如此激烈,反對的人如此之多。

  「蜻妃身懷龍種,這樣的功勞還不夠大嗎?所以,朕這個決定,無人可阻攔!退朝!」韋烽再次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起身離開。

  出了裕鸞殿,他心中的怒氣仍舊不退,吩咐陸公公先回裕承宮,自己則來到掬薇閣。見到那抹粉藍色衣裳的嬌小身影,他一陣錯愕,然後走過去,扶住她。

  江書薇先是一顫,繼而沖他微微一笑,任他扶著,繼續環視著四周。

  這裡,曾經樹葉茂盛、花香鳥語。可如今,除了荒涼,還是荒涼。沒人住的地方,縱使再美,也是一片死寂,因為,它缺少最重要的東西——生機。

  她不清楚,韋烽到底有沒有認出自己,她也不願去探究,既然他把自己當成替身,那麼,她決定,繼續裝下去,當他「心愛女子」的影子!只要他一天不揭露,她就不會主動攤牌。

  「你怎麼突然來這裡?」韋烽側目注視她,面有所思,「看來,你跟她不但外表像,就連內心,也有點關聯。」

  「她以前,住在這裡的嗎?」江書薇抬起頭。

  「嗯!原本,朕想賜她更大更美的宮殿,但她拒絕了,只要這個偏僻的小地方。」

  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一架鞦韆前,韋烽用他昂貴柔軟的衣袖,掃去坐板上的灰塵,扶江書薇坐上去。

  「這架鞦韆是她親自做的,不似其他女子的文靜婉約,她喜歡動來動去。」韋烽一直暗暗留意著江書薇,「她還喜歡捉迷藏,而且,經常跟朕捉迷藏,每一次,總能躲開朕。」

  江書薇聽懂他話中的暗示,故保持緘默,不做任何表態。身體由於鞦韆的輕輕晃動而放鬆,她的思緒,不禁慢慢拋遠。

  小時候,她經常去村子附近的華桂園,那裡風景如畫,繁花似錦,住的都是有錢人,一棟棟的別墅,漂亮又豪華。

  當她經過其中一棟房子的時候,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囂張而鄙夷地罵她是窮酸的鄉下妹。

  她很羨慕女孩身上的華美衣服,卻很討厭女孩高高在上的姿態。從那時起,她便發誓,將來有一天,定要爬到最高最高的地方,俯視著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甚至把她們踩在腳下!

  「她說,坐在鞦韆上,盪到半空,讓她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以鳥瞰整個世界。」忽然,韋烽又說出聲,「其實,朕也喜歡看她盪鞦韆的樣子,那樣的她,笑得最開心,最自然,最燦爛,最天真無邪,當然,最令朕深深著迷。」

  江書薇不語,只是低垂下頭,假如仔細觀察,便可發現她美麗的唇瓣,已不知不覺中勾勒出一抹甜蜜動人的笑……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

  清脆的聲音,熟悉而久違,江書薇渾身一顫,迫不及待地迅速抬頭。看到那張清秀依舊的面容,驚喜、歡欣和激動馬上涌過她的心頭。

  看清楚鞦韆上的女子之容貌,還有那華貴宮裝下微微凸起的小腹,谷秋大吃一驚。她聽聞,皇上這次南巡,帶回一名民間女子,那女子還身懷龍種。

  她也曾好奇,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能令皇上不顧皇朝律例,帶之進宮。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日夜掛心的好姐妹。

  四目相對,谷秋和江書薇就那樣默默注視著,某種特異的情愫,在她們之間暗暗流動。

  只有韋烽,滿面平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皇上,這位是……」不過,江書薇的發問,粉碎了他的期待。

  「她也是朕的女人,梁貴人。」韋烽和顏悅色地介紹,「梁貴人,過來給蜻妃娘娘請安。」雖然還沒正式封妃,韋烽卻已開始這樣稱呼江書薇了。

  蜻妃?谷秋震了震,她不是江書薇嗎?怎麼叫蜻?難道她只是一個跟江書薇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臣妾給蜻妃娘娘請安!」壓住心底的失望和失落,谷秋稍微向前,盈盈地福一福身。

  「梁貴人不必多禮!」她瘦了,這幾個月來,她一定在擔心自己吧。江書薇看著略微憔悴落寞的谷秋,內心湧起一陣愧疚和憐惜。她很想摟她入懷,好好地抱她一下,可是,暫時還不能!

  「梁貴人,你因何出現於此?」韋烽再次發話。

  「呃,,臣妾四處逛逛,走著走著,便來到這裡。」

  其實,由於谷秋的低微出身,以前有江書薇在,那些嬪妃為了氣氣江書薇,偶爾會找谷秋麻煩。江書薇「死」後,她們便再也懶得花心思在谷秋身上。

  所以,平日裡,除了殿裡的宮奴和司綵,谷秋再也沒有其他朋友。她閒著沒事,每天都會來這裡一趟,借著一景一物,回味與江書薇曾經一起的快樂日子。

  「梁貴人有空的話,多陪一下蜻妃。蜻妃剛剛進宮,有些事情,需要你的講解。」

  「是,皇上!」谷秋恭恭敬敬地答允,雙眼繼續盯著江書薇。

  「皇上,我想回去了。」江書薇準備從鞦韆上來。

  韋烽一個驚慌,急忙穩住鞦韆,輕聲責備,「你怎麼如此魯莽,沒看到它還沒停穩嗎?」

  江書薇不語,雙腳一著地,就逕自往前走。

  韋烽疾步跟上,攙扶著她。

  望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再看看空蕩蕩的鞦韆,谷秋的心,出現從沒有過的困惑、迷惘和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