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迷惑
周圍的環境讓他習慣性地側首，卻找不到那個預期中的人影，不禁大喊出聲，「歆兒！」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顏以歆，而是小蘭，她畢恭畢敬，謹慎地道：「王爺您醒了？讓奴婢為您更衣吧！」
「顏側妃呢？」龍御辰不領情，因為這種事，一向都是顏以歆親自代勞。
小蘭面色變了變，漸漸浮現哀傷與悲切，難過地稟告，「小姐她病了！」
龍御辰一聽，猛地翻身坐起：「病了？怎麼回事？她現在哪？」
「昨晚，小姐服侍王爺睡下之後，正準備就寢，卻覺一陣心悸，嘴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昏了過去。大夫診斷過，說是小姐長久心情憋郁，突然間又受到某種刺激，導致心疼病發作。大夫開了藥給小姐服用，但情況依然不見好轉，小姐她現在偏廳！」
小蘭話剛說完，龍御辰已經撈起衣袍隨意套上，疾步沖了出去。
望著他那迅速消失的背影，小蘭哀傷的神色頓時泛起一絲欣慰和得逞，隨即也跟了過去。
偏廳，安寧靜謐，一股淡淡的藥味充斥流動著。
見到軟榻上紋絲不動、了無生氣的身影，龍御辰心頭微顫，待走近感覺到她鼻子下方微弱的鼻息，高懸的心這才放下些許。
感覺有人靠近，顏以歆睜開了眼，見是龍御辰，擠出一抹笑，虛弱地道：「王爺，您醒了？」
龍御辰撫摸著她的臉，心疼地責備，「你發病怎麼不叫醒本王？」
「病來得突然，王爺當時已經熟睡，歆兒不忍心吵醒王爺！況且王爺又非大夫，醒來的話也幫不上忙啊！」顏以歆仍然體貼入微。
「大夫怎麼說？」
顏以歆沒有立刻回答，微喘著氣，準備坐起。
龍御辰見狀，按住她，「不用起身，你躺著說就好！」
「我沒事，吃過藥已經好了許多！」顏以歆還是翻身起來。
龍御辰拿了一個枕頭，放在她的背部，接著道：「歆兒，到底怎麼回事，你的病怎會忽然發作？小蘭說，你是受到刺激才這樣，你心情不好？」
顏以歆眼神閃爍，驀然轉開話題，語氣頗為悽然驚嘆：「王爺您知道嗎？歆兒當時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感覺的不僅是傷口的痛，更多的是心靈劇痛！歆兒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不甘就此死去，最重要的是，歆兒還要替王爺生寶寶！王爺承諾過歆兒，會讓歆兒為您誕下第一個子嗣！」
顏以歆稍作停頓，繼續往下說：「不知王爺還否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歆兒跟王爺結識剛好半年，意外有孕，歆兒當時可謂無比高興欣悅，時刻憧憬期待著他的到來，卻因……因為王爺的一句話，歆兒唯有忍痛去掉他！假如，歆兒當時能自私一點，堅持一點，寶寶現在已經幾個月了。」
龍御辰聽罷，思緒不由回到一年前，那時之所以要她打掉孩子，一方面因為顏以歆還沒進門；再者他不想那麼快有束縛，只想快活，後來還叫她定期服藥，導致她的身體到現在還暫時無法懷孕。
越想他內心愈加的內疚和愧悔，愈加感到顏以歆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而自己，非但不能為她做點什麼，反而一次次地違背諾言，給她帶來傷痛。
「歆兒，本王對不起你！」他猛然摟住她，無比愧疚地道歉。
顏以歆凝淚，伏在他的肩上低啜起來，「歆兒好害怕王爺不再喜歡歆兒！」
「不會的，怎麼會！你永遠是本王最疼愛的女人！對了，本王今天進宮跟皇兄借太醫，讓你早日康復，本王不會再讓你受苦的！」
「謝謝王爺！」顏以歆點了點頭，意識到窗外天色不早，於是道：「王爺，是時候上朝了，您先回去吧！」
龍御辰頜首，隨即對她再做一番安慰和憐惜，叮囑她好好休息，才辭別離去。
出了大廳，他剛下台階，卻聞後面傳來一聲呼喚，只見小蘭急匆匆地奔至面前，噗通一聲跪下，「王爺，求您救救小姐吧！」
以為顏以歆有突發情況，龍御辰心頭驟然一緊，「怎麼了？歆兒又發生什麼事了？」
「不，小姐暫時沒事！奴婢指的是……王爺也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大夫說小姐受到刺激，心情長期憂鬱憋悶而導致病發。這其實跟王爺有關！！」
「跟本王有關？」
「昨晚，王爺來這之前，應該是先去了翠凝閣吧。王爺突然降臨，小姐很是高興，可王爺一來就嚷著喝酒，還酩酊大醉，嘴裡念念不忘著王妃的名字。小姐守在床前，黯然垂淚，心悸疼痛之餘，吐了一口鮮血！」
原來如此，難怪剛才問顏以歆，她卻避開不說。想到她的體貼懂事，龍御辰不覺又是一陣心疼和愧疚。
小蘭眼眶漸漸盈滿淚水，哀傷地訴說，「奴婢跟隨小姐多年，小姐為王爺付出的點點滴滴，奴婢全都看在眼中。看小姐找到一個相知相伴之人，奴婢由衷替小姐感到高興，可同時，也異常難過，王爺給了小姐太多承諾與希望，頭到來卻都是令她失望收場。小姐的痛，無人能比，但她不想王爺為難，故每次都表現得不在乎，把傷痛藏在心裡，默默承受。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小姐整天以淚洗臉，心郁糾結，導致病發！」
「小姐還以為跟王爺的感情很穩定，但漸漸她發現王爺變了，王爺已將一半的心分給了王妃。王爺或許會說小姐心胸狹窄，試問那個女人不希望得到自己心愛男人的全部關注，哪個女人想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多少次，小姐獨守空房，默然垂淚，老王妃還處處刁難。曾經，奴婢問小姐後不後悔這樣嫁進來，小姐的回答是：不後悔！她說，為了王爺她受再多的苦痛，再多的委屈也無怨無悔。小姐對王爺這般付出，得到回報也就罷了，事實並非如此，特別是這次，王妃紅杏出牆，王爺卻對她百般忍耐，也沒秉公處置，這不正是王爺對王妃愛的表現嗎！」
「胡說！」龍御辰忽然做聲，沉怒打斷她，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對蘇筱薇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