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你快下來~喬喬~
下來喝盆盆奶了,喬喬~」
出了牛魔王辦公室,紀安牽著二師兄,扛著九齒釘耙一路掃一路走,來到基地繁育區外圈圍牆上,與往常一樣,瘦瘦小小的祝彤仰起頭,對樹杈上的喬少俠無奈又寵溺呼喚。
發現圍牆上的紀安,祝彤氣苦笑了下,招手叫他進去幫忙。
紀安回來,實驗幼兒園再次開班,牛魔王也知道熊貓直播的打賞是一筆可觀收益,電話通知基地工作人員將四位小網紅喬喬、月月、張卡、泥哥,以及它們的媽媽一起運到動物園熊貓館出台上班,出賣色相為其他糰子賺取營養費。
吃過午飯,紀安來到熊貓館,穿好天藍色隔離罩服,頭套、口罩、腳上套鞋,還有一次性手套全部穿戴整齊,左手拎著張卡、右手泥哥,脖子上掛著月月,腳上拖著牢牢抱住他腿的喬少俠走入展覽區。
一個月不見,四隻小傢伙各自長了5、6斤肉,看起來大了一圈,紀安拎在手上已經有些份量了。與此同時,4個多月大的小貓正在逐漸遠離天使,朝小惡魔靠攏,估計再有兩月,祝彤就弄不動喬喬了。
四隻小貓跟紀安的親密度還在,最高的月月要有43,最低的是張卡,將近30。
詩人張卡是熊貓界典型的文藝兒童,來到展覽區,找了塊陽光充足的草地,癱坐後隨即遁入空寂狀態,思考熊生,很少跟誰親近。
儘管熊貓檔案里顯示張卡是大禹的種,但紀安嚴重懷疑大種熊被戴了綠帽,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張卡背後參差不齊的「狗啃肩帶」,與大禹一整條整齊寬闊肩帶完全不同。
草地上,張卡癱坐曬著溫暖陽光,背影看起來有些憂鬱,也許它也在思考自己的老爹究竟是誰。
祝彤把四隻小貓的搖搖馬拿進來,喬喬馬上撲上去搶,率先占領一匹粉紅色搖搖馬後,發現其他小夥伴都沒興趣跟它爭,喬喬有些泄氣,下馬後找了棵樹爬上,把自己掛在樹杈上看風景。可剛看了一會又覺得沒意思,多動症兒童爬下樹,去騷擾小夥伴們。
喬少俠四下看了看,紀安那裡不能去,跟兩腳獸調皮搗蛋一準被揉翻在地,好一會才能從癱軟狀態恢復,它把目標對準了傻兮兮的張卡。
跑到張卡面前,喬喬雙掌拍地,發出挑釁:「汪~起來,跟我打一架!」
沒脾氣的張卡傻傻看去:「你知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誰?」
「傻嗶!」喬少俠一巴掌呼去,揍翻了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期待張卡來追,然後大戰三百回合。
張卡無端挨了一熊掌,躺翻在地,忽然發現這個姿勢也不錯,便懶得起來,維持原樣,繼續思考:「我爸是誰呢?」
紀安開啟直播,由於這個月沒怎麼做直播,也沒有提前預告,熊貓粉不像以前一樣,一到下午一點就蜂擁擠進直播間,在線人數呈緩慢增長趨勢。
不多時,人數來到1萬左右,而大家幾乎都是一個節奏,先對曠工一月的紀安表示不滿,
「小哥,你終於回來了。」
「你還知道要回來做直播?主播你知道這個月的戒毒過程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小哥你想要打賞嗎?沒有!這裡是一百塊錢,撕啦!你聽到聲音沒?撕啦!」
當熊貓粉們發泄完不滿之後,發誓要徹底戒毒的,威脅紀安說以後再也不看的,撕l鈔票的,紛紛張開鼻孔開始雲吸熊貓。
「吸……吸一口先」
「先吸為敬。」
「褲子已脫,主播快擼。」
四隻小貓裡面,有調皮搗蛋的,有憂鬱遲鈍的,也有泥哥那樣邋遢慵懶的,紀安老規矩,把文靜膽小的月月團成球,拿在手裡把玩。
「小哥,你怎麼想起戴手套了?快摘了。」
「就是,隔著一層,小哥不舒服,滾滾不舒服,我們也不舒服!」
女人三十:「是呢,戴了感覺差很多。」
「主播快摘手套,你還怕把熊貓擼懷孕咯?」
紀安無奈道:「不能摘啊,這是我們基地的規定。」
「少來!你什麼遵守過規定了?別假正經了!」
「對的,以前就沒見你戴過!」
女人三十:「又沒要你負責任……」
「主播你別裝正經人了,我們就喜歡你賤賤不負責任的樣子。」
「快脫手套啊,好難受啊。」
紀安委屈:「真不能摘……」
要說紀安不算任人揉捏的主,可跟老油條斗,他還差了些火候。不開玩笑,那位空降過來,已經在副廳級別從地方到京城徘徊了4年多的老牛,他真鬥不過。
上午,辦公室里,牛魔王一套組合拳下來,紀安只有招架的份。
沒跟紀安甩臉子,也沒擺架子,老牛和和氣氣請紀安坐下,首先承認自己對養熊貓完全是個門外漢,什麼都不懂。可他既然接手了基地副主任,就要把基地管理好,然後曬出自己履歷,不管以前在地方負責經濟工作,還是到京城擔任文化工作,想做出成績,他的訣竅就是招章辦事。陳主任是磚家,他定下的規定,牛主任表示只要嚴格遵守,一定能給領導交上滿意答卷,帶領基地走向輝煌。
牛魔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明確告訴紀安,他到基地不是來混日子的,哪怕陳老頭違反規定,他一樣不會給面子。
一番連敲帶打,牛主任改用商量口氣道:「為熊貓健康著想,穿上罩服、手套等不算過分吧?」
「既然是基地員工,每天早退說不過去吧?」
倒是胖虎的問題牛魔王沒做糾纏,只提了一句小心別靠近圈舍,
穿罩服、戴手套,不算什麼事,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紀安也可以接受,他唯一不能忍的是,牛主任告誡紀安不許直接接觸成年大貓,這是規定!
而這樣一來,等於是說大禹出籠遛彎無望,還有維密和404,他也不能開門進去送水果了。
展覽區里,一邊揉著懷裡月月,一邊皺眉思忖對策,紀安對插旗立規矩的牛魔王沒什麼好辦法,他占著理。
正當紀安一籌莫展時,小戲精喬喬開始了它的表演。
紀安被靈感撞了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