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掛了電話，把手機丟進了花叢。
「我說了，不想聽你說話。」
蘇清婉回到房間，夜尋已經洗完澡。
放在桌子上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夜尋坐在沙發上看書，明顯在等她。
她走到夜尋面前一看，是軍事方面的書籍，二戰時期某些名將的精彩戰績分析。
蘇清婉對這些不感興趣。
她坐在夜尋身旁，「怎麼不睡？」
「等你。」夜尋把書放在桌上，抓著蘇清婉的手。
「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著？你心裡不痛快，我心裡怎麼能痛快。」
「我很抱歉……」
蘇清婉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夜尋吻住了。
「唔！」蘇清婉的手放在他肩膀上，想要把他推開一點。
夜尋卻猛地用力，扣緊了她的細腰，把她壓在了沙發上。
「婉婉我餓了。」
蘇清婉躺在床上，天鵝一般的脖子露在夜尋眼前。
雪白漂亮的皮膚，優美得線條弧度，美得像是一朵漂亮的茉莉花。
夜尋的吻一寸一寸地親到她頸窩，然後是胸口。
他的吻帶著電流，每一次落下，蘇清婉的身體都像是觸電，跟著抖了一下。
「婉婉，記住我給你的快樂，記住，你是我的。」
夜尋不會放手的，當初她選擇他的哪一天起，他就不會放手。
夜尋得到證據後，自然是準備備戰。
戰爭開始之前，要權衡各方勢力，確定打起來，沒有人背刺。
他決定去和當地勢力最大的丹將軍談談。
這不，早上石芳華下樓，就被夜尋批評了。
「今天我們要去丹將軍家裡做客，你穿這樣，是去別人家裡打家劫舍還是去做客？」
於芳華瞄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和往常一樣，作戰靴，長褲T恤，短髮。
她覺得沒毛病，隊長為什麼這麼生氣？
「隊長，我要穿什麼？請你明示。」
這下把夜尋給難住了。
在夜尋眼裡，小石頭是隊友。
天天和他們一起訓練出任務，想像不出她穿女孩漂亮裙子是什麼樣子。
「我們是去談判的，要表現出和平，而不是戰鬥力，隨便穿什麼都能。」
石芳華道：「我沒帶別的衣服來。」
「去找你嫂子借。」夜尋只能把難題丟給蘇清婉。
蘇清婉在後面起床的，開門就看見石芳華站在她門口要敲門。
「你找我？」
石芳華點頭,「隊長說帶我出任務，要我來找你借衣服。」
蘇清婉把門打開，指著衣櫃，「你隨便拿。」
石芳華打開衣櫃，衣服全是素色的。
蘇清婉裙子不多，襯衫很多。
全是高級料子，手工刺繡，設計非常時尚漂亮，花紋很優雅。
一看就老貴老貴的。
石芳華看了一圈，想哭，
「嫂子，我覺得這些都不適合我。」
她常年訓練，在邊疆執行任務了，曬得黝黑。
穿淺色的衣服實在是不好看。
蘇清婉也察覺到了，這些衣服不適合她。
「那我們去路上買新的。」
石芳華開心了，抱著蘇清婉的胳膊下樓，對著夜尋道：「隊長，嫂子說給我買新衣服。」
夜尋瞄了一眼石芳華抱著蘇清婉胳膊的雙手。
「買衣服就買衣服，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石芳華只覺得隊長那眼神，化為了一道雷射，能把她手給切斷。
她急忙收回手，小聲嘀咕。
「我們都是女孩，拉拉手很正常呀，我在部隊和男人拉手，也不見你生氣。」
石芳華說完才後知後覺，「隊長，你不會把我當男人了吧？」
夜尋根本不搭理她，而是走到蘇清婉面前，看著她今天穿著白色真絲刺繡燈籠袖襯衫。
領口把肩膀和漂亮的頸窩都露出來，天蠶絲襯得皮膚白皙誘人，看著就想要咬上一口。
襯衫下擺扎進腰裡，細腰盈盈一握，美腿修長。
整個人，宛若含苞欲放的茉莉花，乾淨如天上的白雲。
這樣的蘇清婉，叫夜尋甚至有些不敢伸手去碰她。
她就像是一汪清泉，任何東西放進去，都會把她弄髒。
夜尋還是伸手抓住了蘇清婉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走吧。」
夜尋給她拉開車門，讓她坐坐后座。
在關車門的時候，他說：「我也要衣服。」
蘇清婉笑了，「小石頭的醋你也吃？」
「嗯。」夜尋在駕駛座，看見小石頭要上車，他指著後面那輛車，「自己開車去。」
「是的，隊長。」小石頭傻乎乎的，一點沒察覺他家隊長完全是因為昨天的事情記仇。
今天還因為衣服的事情嫉妒。
所以不許她上車。
她上了車，還自言自語。
「隊長真聰明，我們開兩輛車去，萬一打起來，壞了一輛，還有另外一輛！」
蘇清婉聽見了，對著夜尋道：「我覺得小石頭很可愛。」
「可愛？」夜尋看了後照鏡裡面的自己。
他長得不可愛？
「嗯，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幾個人這麼單純了……」
蘇清婉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夜尋身邊的，其實大多數都是這樣單純的。
或許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人身邊都是好人。
夜尋開車到了丹將軍家裡。
車直接開進去院子的。
這是蘇清婉第二次來，她第一次來是被人用三十萬賣進來，關在門衛室旁邊的小屋子的。
她還記得那天下著雨，趙耀的車從她面前開過去，沾了她滿身的水。
趙耀給丹雲撐著山，站在現在丹將軍站著的那個地方，回目與她隔雨相望……
蘇清婉站在車邊，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
回想起來，早已物是人非。
這一刻，蘇清婉突然想起了趙麟那句話。
「婉婉，我怕我死了，你想我的時候，沒人陪你說話。」
她想，她會想起趙麟的。
只是想起的時候，她不需要人陪。
有些東西，是不能言的。
比如現在，她就沒辦法開口對夜尋說。
我當初以為你死了，決定留下完成你的遺願。
被人綁來這裡，當牲口一樣，被丟在門衛室，等著未知的危險未來。
丹雲嫉妒了，把她拖出去活埋了！
人是不希望自己最丟人最狼狽的那一幕，讓自己在意的人知道的。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斬斷的不是意中人，而是那些不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