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麟道:「易兄,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不就是一個女人,你就讓給我如何?」
易卡笑了笑,「你為何不讓給我呢?況且我還出了錢的。」
他提上一次趙麟騙他兩個億的事情。
趙麟是一點都不心虛。
壞事做多了,噩夢都不會做。
「要不你再出兩個億,我保證,讓你把人帶出門。」趙麟承諾。
易卡被他騙了這麼多次,自然是不信他。
「趙老闆的話,我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了,今天人在我手上,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人帶走,你以後還想見蘇小姐,可以來找我,你支付兩個億美金,我會讓你看一眼的。」
言畢,易卡給身後的手下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帶人走。
押著蘇清婉的兩個保鏢,立馬用槍口狠狠抵了她後腰一下。
蘇清婉只能乖乖跟著走。
趙麟坐下來,端起酒杯,優雅地飲了一口。
「晏二房,婉婉被抓走了,你就這樣無動於衷?」
夜尋看都沒看趙麟一眼,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蘇清婉被押著走到宴會大門,突然,一滴水從空中落在她鼻子上。
她聞到了汽油的味道。
蘇清婉抬頭看了一眼空中,密密麻麻的孔明燈形狀的燈具,遮住了天花板原來的顏色。
蘇清婉再看看滿屋子的流蘇花,濃郁得香氣,掩蓋了汽油的味道。
難怪她覺得花香味有些醉人,原來是兩種味道融合在一起。
宴會大廳出門,就是前台,穿過前台,外面是酒店透明的玻璃門。
玻璃門外是台階。
蘇清婉被壓著下了台階,幾輛車早就等候多時。
她被迫上了后座,車門砰的一聲被拉上。
引擎早就發動的,司機一踩油門要走。
突然,幾聲槍響在空氣中傳開。
汽車仿佛在下降……
駕駛員道:「易總,我們的車輪被卸了!」
隨即,其他車上的保鏢跑下來,將易卡的車圍起來。
易卡降下車窗,對著外面喊道:「什麼情況?」
「有狙擊手,很多狙擊手,四面八方瞄著我們的,把我們的輪胎全打破了,走不了。」
易卡罵了一句髒話。
突然,一顆子彈擊中了副駕駛的車窗。
防彈的車窗被大口徑的子彈擊碎,成為了蜘蛛網的形狀。
子彈從蜘蛛網中間穿破,從副駕駛和駕駛員的眼前飛過去。
擊碎了駕駛座的車窗,再一次擊中酒店門口的台階。
打碎了一塊水泥,裡面的青磚露出來。
有錢人最怕死,易卡嚇得臉色煞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fuck……我們被瞄準了,下一槍,可能就是我們的腦袋!」
車外的保鏢,也第一時間蹲下來,藏在能被車遮蔽的地方。
他們蹲下來,后座車窗就完全暴露在狙擊手的眼前了。
易卡氣得罵道:「保護我,保護我。」
蘇清婉好心提醒,「剛剛那顆子彈的威力,我推斷,是超大口徑的子彈,可以擊穿裝甲車,只需要對著我們這個車的引擎蓋來一槍,就會爆炸……」
易卡氣地罵道:「你給我閉嘴。」
然後對著外面的人喊道:「掩護我,我們撤回酒店。」
現在走肯定是走不了了,先回到安全有掩體的地方。
保鏢們急忙拉開車門,根本顧不得易卡,爭先恐後地往酒店裡面跑。
前台是透明玻璃門,他們不敢停留,直接沖回宴會大廳。
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廳,早已空無一人。
只剩下一片雪白的流蘇。
浪漫雪白的花,此刻,宛若葬禮一般,格外的刺眼。
氣氛太詭異了,易卡不由地停留在門口沒敢動。
易卡回頭看著蘇清婉,拔出槍指著她。
「你進去看看。」
「好的。」蘇清婉乖乖地走到宴會大廳中間,「沒發現任何異樣。」
「上樓看看。」易卡命令。
蘇清婉上樓,左右看了一眼。
兩邊走廊上,一邊是夜尋和厲錦天,一邊是趙麟。
他們身邊都沒有任何保鏢之內的人,就他們三人。
蘇清婉站在走廊上,雙手撐在欄杆扶手上,對著樓下的易卡道:「沒有任何異樣。」
易卡道:「怎麼可能沒問題?他們的人,好好的,怎麼突然沒了?」
蘇清婉道:「這個宴會是為了我舉辦的,我走了,自然就散了。」
易卡自然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就全部散了!
「一派胡言,剛剛根本沒人從門口離開。」他還是聰明的。
蘇清婉道:「他們沒出去,那就是在裡面吧。」
易卡自然也知道,立馬意識到裡面可能有埋伏。
舉槍對著蘇清婉就開。
然而,他尚未來得及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飛出去,擊中他的手腕。
易卡手裡的槍飛出去,從他槍里飛出去的子彈,擊中了天花板。
天花板的裝飾燈,砰的一聲碎了。
汽油嘩啦一下落下來,淋了易卡一身。
易卡喊道:「是汽油,快殺了蘇清婉。」
要死,他也要拉著蘇清婉墊背。
等所有人的槍口瞄準蘇清婉的位置的時候,樓上已經沒了她的影子。
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突然,酒店的燈光全部熄滅。
整個大廳漆黑一片。
吱嘎幾聲,所有的門被關閉,傳來落鎖的聲音。
蘇清婉趴在二樓走廊扶手下面,身子貼著地面,以免自己被子彈擊中。
聽見易卡喊道:「跑。」
所有人往門口跑,拼命地拉門,怎麼都拉不開。
就在這時,空中那些吊著的裝飾品,仿佛啟動了開關一般。
裡面的汽油全部嘩啦嘩啦地往下灑。
像是潑水一般,把整個宴會大廳水洗了一遍。
易卡等人也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門被鎖死了,打不開。」有保鏢大聲喊。
有人喊道:「用槍。」
易卡道:「不能用槍……全是汽油,我們會被燒死。」
緊接著,黑暗中響起趙麟的聲音,「易兄,之前我就請你不要帶走我的人,你不給我這個面子,非要走。」
易卡道:「門外那些狙擊手,是你安排的。」
「我哪有那樣的精銳部隊,那是夜尋的,他們本來可以殺了你,可是人家講的是君子之道,不捨得殺你們,要把你們逼回來,讓我動手,讓我做壞人,我把你們弄死,他們再把我抓回去,你說我可不可憐?」
趙麟很無辜,很無奈。
「易兄請放心,我是好人,是慈善家,絕對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來人,把門給打開,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