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
東承董事長辦公室。
蘇清婉不在家,厲錦天基本就住在公司。
他這幾天皮膚不舒服,他對雨水過敏,淋雨後,就會有很嚴重的蕁麻疹。
以前這種情況,都是蘇清婉給他手洗衣服,用精油熏了給他穿。
吃的,更是講究。
蘇清婉不會讓他碰外面的任何東西,全是她親手做的。
還不許他喝咖啡,不許他熬夜。
他從來不會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反正婉婉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昨天,厲錦天淋雨了,當晚就蕁麻疹。
以前淋雨後,婉婉就會給他吃藥,天亮後就能好。
如今婉婉不在,他三天了,還沒好。
兩個醫生隨身跟著他照顧,左手掛著輸液,右手還要執筆寫字。
令他最煩的是,醫生告訴他,他要一周才能開始好轉。
不是大病,卻癢得要命。
他又是那種絕對不會做出不雅動作的人,癢就忍著。
導致厲總一整天都黑著臉,不說話。
整個東承的高管戰戰兢兢。
就連漂亮的女秘書們都穿上了長褲,把以前露在外面勾引大老闆的大長腿都藏起來了。
生怕惹到厲總不順眼,被開了。
下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吵得不可開交,還沒結果的情況下。
厲總的臉色越來越冷,不耐煩地拉鬆了領帶。
這時候,他的私人電話響了。
他瞄了一眼,放在耳邊接聽。
那邊傳來趙麟的話,「婉婉沒了。」
厲錦天沒說話。
趙麟繼續道:「炸彈,把房間和她一起炸沒了,遺體成了碎片。」
厲錦天捏著手機的手從聽見婉婉沒了,那一刻開始縮緊,不斷縮緊。
「趙麟,你玩什麼花招?」
「真沒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覺得你作為前任,有必要知道。」趙麟說完就掛了電話。
厲錦天一開始不相信,但是看趙麟這態度,心裡生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他給趙麟打過去,「你害死了她。」
「那是意外。」趙麟說的很無奈。
「如果我調查清楚,婉婉被你害死的,我不會放過你。」婉婉是他的人,可以死在他手上。
厲錦天絕對不允許別人要了婉婉的命,那個兇手,無論是誰,他也要和他拼命。
趙麟道:「你來,我就在緬北等你。」
比壞蛋,誰壞的過他!
厲錦天還是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你派人送一點回來,我給她做一下DNA鑑定,確定一下身份。」
「厲總,還是別了,我把她其中一部分送回來,就不完整了,你要她死無全屍嗎?」
趙麟可不認為,他送回去後,厲錦天還會再給他送來。
趙麟打電話告訴厲錦天,就是覺得,他必須用蘇清婉的死,打擊那兩位。
厲錦天掛了電話,還是很冷靜,他站起來,對著下屬道:「散會。」
會議開到一半,突然散會,老闆也沒個交代。
高管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厲錦天到了地下車庫,把車開出車庫,直奔醫院。
他的手抖得厲害,踩油門的腿也在抖,心也在抖。
乾脆讓車自動駕駛,他靠在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
到了醫院,厲錦天恰好碰見了晏契雲。
「厲總。」晏契雲彬彬有禮地打招呼。
看見厲錦天臉色煞白,雙目空洞,猶如行屍走肉。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發生什麼事情了?」
厲錦天說:「我要見夜尋。」
「夜尋還在昏迷。」晏契雲覺得厲錦天來者不善。
「婉婉死了。」厲錦天又說。
晏契雲也愣住了,隨即二話不說帶著厲錦天去了夜尋的病房。
夜尋被送回來的時候,險些搶救不回來。
如果不是現在醫療條件好,只怕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現在還在私人重病監護室。
厲錦天開門進去,身上也沒消毒。
直接一把抓住夜尋的衣襟,將他半個身體拎起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你這個混蛋,她那麼愛你,你卻把她留給了趙麟。」
晏契雲在後面,急忙衝上來拉厲錦天,「厲總,你幹什麼?」
厲錦天一把將晏契雲推開,揚起的拳頭再一次對著夜尋臉上砸下去。
昏迷多日的夜尋,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痛了,突然睜開眼睛,就看見迎面而來的拳頭。
他偏頭避開,對著厲錦天胸口一腳,將其踹後好幾步。
若不是夜尋身體沒恢復,這一腳,怎麼都要把厲錦天給踹飛出去。
晏契雲一看他昏迷不醒的弟弟醒了,想起他嬸嬸這些日子以來的以淚洗面,覺得厲錦天這一拳打得不是那麼可恨了。
心裡這樣想,但是行動可不慢,一把抱住還要衝上前的厲錦天。
「厲總,冷靜,夜尋剛剛醒來,有什麼事情,等我們給他檢查一下再說。」
厲錦天冷笑道:「檢查一下,確保夜尋的身體恢復好了,受到刺激也不會死,再告訴他是嗎?」
他掰開晏契雲的手臂,走到病床前冷視著夜尋。
「你這種表面深情,內心齷齪狠辣的男人,最虛偽最噁心,你現在活得好好的,婉婉死在緬北了,你滿意了?」
夜尋剛剛是被痛醒的,睜眼就看見厲錦天的拳頭。
尚未開口說一個字,他好像聽見婉婉死了!
夜尋動若脫兔地從病床上跳下來,一把抓住厲錦天的衣襟。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清婉死啦,她被你丟在緬北,身體被炸成肉渣了,哈哈哈哈……她死了。」
厲錦天嘴角的譏諷,變成了慘笑。
「我們這些最該死的人,都還活著,她卻死了,夜尋,你滿意了嗎?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