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唐仙子,這是要做什麼?」
有人不解,比如湯俊,現在還處在發懵中,親眼見證一位少年崛起,跨境逆伐少祖,此時他還沒回過神來。
「不會吧?」錢川突然就「悟了」。
最近幾日,沒有人比他懂那個少年,現在立即猜測到,這是要開始挑戰唐瑾了?
果然,一襲黑衣、婀娜挺秀的的唐瑾,聽到這種話後,白皙動人的面孔都快微黑了。
「有請唐仙子…………做什麼?」程蕊低聲問道。
「別說了!」辛有道趕緊阻止了她。
事實上,連趙明慧都不清楚這裡面的事,最初還在微笑,直到發現唐瑾黑臉,這才意識到什麼。
兩位老人余根生和趙梓淵更是嘬牙花子,這少年還真是「勇」啊,然後皆笑眯眯地看戲。
紫眼烏鴉眼神異樣,事實上在抿嘴偷著樂。
凌御搖晃著身體,擦去嘴角的血,立刻上前,道:「這是咱們間的比斗,已然結束,我師姐不參與。」
他確實擔心了,因為這來自黑白山的少年,在同領域似乎真的有些無解。
「簡單切磋而已。」秦銘說道。
凌御嘆氣,一場比斗,他連「祖師山」的高度都沒有看到,實在是很遺憾,心情相當的複雜。
當想到之前他被對方一掌砸暈過去,他還很憤懣,認為被偷襲了,現在仔細想來,如
果不是對方足夠絕艷,怎麼可能突兀地臨近他?一切都早有預兆。
「此戰已落幕。」凌御說道。他深知,自己的師姐心高氣傲,要不然當年也不會登臨淨土、仙土、陽土,隻身去挑戰。
座白山的小年芒旦地音叫車 他覺得師加告定會下場
秦銘不說話,只是沖著那高冷的女子微笑。
唐瑾瞪了回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還真是「賊心不死」。一時間,現場突然有些安靜。
「只是切磋而已,唐姐,要不我和你比斗也行。」小烏開口,打破這種寧靜。
「現在的少年,一個比一比個勇啊。」老者余根生感嘆,他很清楚唐瑾是什麼人,極其來還。
「嗯?」很快,他發現小烏的異常,看著平平無奇,可卻敢挑戰唐瑾,這就不對了,又是一個好苗子!
唐瑾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烏,而後向著秦銘走去,道:「你確定要挑戰我?」「確定!」秦銘以無比肯定的語氣回應。
唐瑾身段修長,在女性中相當的高,比之秦銘都只是略矮一些而已,蓮步款款搖曳生姿。
「你可別後悔!」她來到近前,青絲飄舞,瑩白而精緻的面孔如覆蓋著冰雪,愈發顯得冷艷。
所有人都來了精神,傳聞中的唐仙子也要下場了,這可是極其難得的場面!她年齡雖然不大,但名氣卻極為響亮,早就已經能夠和前輩人物對決。
「來吧!」秦銘迫不及待了,眼中有神霞流轉。
「嘎嘎!」紫眼烏鴉看到唐瑾下場,沒忍住笑了兩聲。
瞬間,唐瑾回首,剜了它一眼,感覺這傢伙真的叛變了,吃裡扒外,這是很想看到她被擊敗嗎?
場中,彩霧流動雲蒸霞霧。秦銘立身五色光輪中,猶若謫仙,明淨出塵,他揚起了五色刀。
「請!」他開口道,準備全力以赴,上演「摧枯拉朽」,在第一境的領域中,他有絕對的自信。
「呵...」唐瑾笑了,如同冰霜解凍,平日高冷的人突然展顏竟然十分燦爛。然而,秦銘卻感覺大事不妙!
果然,至此沒有什麼「後續」了。他保持姿勢不變,動彈不得。
唐瑾上來便全力以赴,竟以莫測的道行「控場」。
秦銘飄動的衣袂定在那裡,五色光輪還有身邊的彩霧也都已靜止,這片地界像是「凝固」了。
他想苦笑都做不來,依舊保持自信的神色,單手持五色刀,面對那正在輕靈走來的黑衣女子。
小烏喊話:「唐小姐,你這是不講究啊,我哥明明是想和你在第一境切磋!」「他有提同境比斗嗎?」唐瑾淡淡地問道。
烏耀祖道:「上次說了,今日自然不需要特別強調。」
「上次?我忘了。而剛才所有人都聽到了。」唐瑾攏了攏秀髮,裊裊娜娜來到秦銘的近前,露出淡淡的笑容。
無論是小烏,還是秦銘,都沒有想到,這麼高冷、自恃的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所有人都無言,赫赫有名的唐仙子,面對第一境的少年,居然用出這種手段,近乎耍賴。
唐瑾圍繞著秦銘轉了一圈,伸出雪白的縴手,彈向五色刀,發出清脆的刀鳴聲。「好了,今天到此為止。」老者趙梓淵開口。
余根生的大袖更是輕輕一拂,秦銘發現自己能動了,立刻倒退幾步,這還真是險些樂極生悲。「真正的對手,誰會和你同級比斗?」唐瑾淡淡地說道。
秦銘還能怎樣,說好的切磋黃了,只因她道行高,怎麼說都行。「你別不服,即便同級一戰,你也奈何不了我。」唐瑾平靜地說道。
「我不信。」秦銘搖頭。
「給你機會!」唐瑾向後退去,拉開足夠的距離,身體瑩瑩發光,黑衣飄舞起來,竟然要二次比斗。
秦銘搓手,忍無可忍了。
下一瞬,唐瑾手中出現一條草繩,淡黃色,看著很普通,可是突然間就金光大盛,快如閃電般向前蔓延、擴張。
刷的一聲,余根生和趙梓淵都動了,兩人看著老邁,但真正動起來時宛若雷霆過境,整片演武場都在劇烈晃動,轟隆隆作響。
他們如同巨獸出行,大袖甩動,讓這裡狂風呼嘯,錢川、程蕊等人險些被掀飛出去,踉蹌著遠去,震驚無比。
兩人太快了,竟擋在那條草繩前方。
唐瑾趕緊收手,感覺來自黑白山的少年真的成為兩人的寶貝疙瘩了,她又沒下重手,只是想捆住他而已。
紫眼烏鴉原本準備看好戲,結果再次愕然,道:「你老師房樑上的那條繩子,不是栓著一隻...被你帶出來了?」
「另一條。」唐瑾回應。
眾人一聽,立即明白,這是大宗師煉製的異寶,這樣同級對敵,根本..無解!
「好了,今天的切磋到此為止。」趙明慧說道,而後親自去找錢川、湯俊他們談話,嚴肅地告誡不能亂說。
唐瑾收起草繩,看著秦銘,道:「縱然是在新生路上的第一境,你也不見得可以不敗,夜霧世界廣袤無垠,永遠不要低估那些未知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其他的路,百花爭妍,各自都還在拓路中。」她只提了這樣一句,草繩便鬆開了,消失在她的袖口內。
秦銘聞言,點了點頭。
余根生和趙梓淵早已是滿面笑容,看著眼前的少年,兩人內心頗為激動,暗自感嘆,新生路或許還有希望。
目前,這條路前景暗淡,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拓路,隨著幾位祖師即將離世,很有可能會徹底斷掉。
秦銘感受到一種真情實意,這兩個身份很高的老人是真的喜歡他,拉著他的手,認真打量、摸骨,連著說好。
甚至,其中一個老人渾濁的老眼都微微發紅了,竟有些傷感,道:「看著其他路天才一茬接著一茬地出現,不斷有絕艷的人物成長起來,再看一看這麼多年以來,我們新生路上稍微能綻放些光彩的人,最終成為別人的追隨者,我的心啊,實在是難受。」
趙梓淵道:「老余這輩子用心去教導了六位弟子,當作親兒子、親閨女看待,最終,死的死,傷殘的傷殘,還有人耐不住寂寞,忍受不這條路進展緩慢,無法熬下去,就此消失,唉。」
余根生老眼望向遠方,只輕嘆了一聲。
隨後,他看向秦銘,道:「我們也不對你提要求,只希望你能活下去,在這條路上走得足夠遠,順其自然吧。」
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經歷的太多了,抱有過多的期待,而每次都以失望而告終,天才夭折,奇才殞落,偶爾發光發熱的人物崛起,又突然凋零。
秦銘道:「多謝兩位前輩看重,我還只是一個剛上路的新生者,沒有什麼慷慨激昂的壯語,我想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
「好!」兩人皆點頭,還真怕他因為跨境擊敗凌御,心中過於自信,現在看他這個狀態,都較為放心了。
趙梓淵道:「孩子,修行就是要多切磋、交流,不能閉門造車,過段時間我給你找個仙土頂尖的奇才,讓你充分了解那條路。」
余根生反對,道:「現階段苦修最重要,女人會影響這孩子拔五色刀的速度,你那後人算是明珠一顆,又不愁嫁,不用這麼急。」
「你不懂..」
秦銘發呆,插不上話了。
小烏湊了過來,這叫一個羨慕,銘哥這種看似要孤老終生的人,都被人這樣搶,自己奶奶的願望什麼時候能實現?
「這是《龍蛇經》和《肉身養魂術》」唐瑾走來,遞過來兩本書。
秦銘將後一本給了小烏,自己手持《龍蛇經》,頗為激動,這是擎天祖師練過的奇功,最終,神力蓋世,雙手可以托天。
當唐瑾遞過來五張金票時,潔白的手指捏著,不忍鬆開,這可都是她自己的晝金,實在太心疼了,結果全都要交出去。
凌御低頭,不敢看她,只是小聲道:「師姐,以後我還你。」
秦銘用力抽出金票,攥在手裡,滿臉笑容,道:「唐仙子,其實我對晝金興趣不大。」「那你還給我!」
秦銘點頭,道:「也不是不行,你再給我一本奇功。」「給你《不朽蝶經》。」唐瑾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不需要,我們這裡有!」
兩個老人同時喊道,這還用買嗎?早交換過來了。
唐瑾看著五張金票被秦銘揣進懷中,心都在滴血,哪怕是仙子在這紅塵中行走也需要晝金。
「唐姐真是個好人。」小烏笑道。
瞬間,「好人」揚起潔白的拳頭,想砸他和秦銘。「你們都過來!」兩名老人竟同時無比嚴肅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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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