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見過皇祖母,見過母后。閱讀」
鳳麓牽著拓跋香兒的手,與她異口同聲衝上首二人請完安後,又同時轉向鳳衍沐唯那邊,同聲說道:「見過皇叔,見過皇嬸。」
鳳衍無甚反應。
沐唯倒是對著他二人笑了笑,笑罷盯著拓跋香兒糟糕的臉色道:「太子妃可是近來沒有休息好?怎麼氣色如此糟糕?」
拓跋香兒冷冷哼了一聲,不欲作答,可鳳麓牽著她的手卻在此時猛然收緊了幾分,她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只是妊娠反應比尋常人要嚴重一些罷了,並非沒有休息好。」
「哦?莫非太子妃都到這個月份了,還沒止住孕吐呢?」沐唯問的頗為認真,似乎很關心拓跋香兒的身體,可她臉上並無半分關懷之色,眼裡也沒有絲毫笑意。
「嗯。」
拓跋香兒答的敷衍,答完欲轉身入座。
卻又聽見沐唯說:「太子妃腹中懷的可是皇長孫,金貴得很,為了讓太子妃有足夠的時間將養身子,確保即將出世的皇長孫無恙,我們過些日子會再送些人入東宮去替太子妃分憂,還望太子妃屆時不要與我們客氣,盡情的使喚他們,讓他們替你好好服侍太子。」
「你……」
拓跋香兒一想到如今在他們東宮裡的那些個容貌與她極為神似的男人,就瞬間氣紅了眼。
他們不僅在她大婚當天送了那麼多與她容貌神似的男人入東宮,之後還相繼送了不少與她容貌相像的男人入一些大臣府中。
她都已經忍了。
可他們竟然還想再繼續送人入東宮?
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偏她才剛怒目瞪向沐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鳳衍就在涼涼掃了她一眼後,沖蕭瀾說道:「皇嫂,我們一番好意,太子妃卻對本王的王妃怒目相向,看來他們天漓國的人不知何為尊卑,不若本王差人入東宮去教教她規矩?」
蕭瀾面上一僵,衝著眼看就要失控的拓跋香兒緩緩搖了一下頭,才揚起僵硬的笑容道:「不勞衍王費心了,本宮之後會安排教習嬤嬤入東宮去的。」
「既然皇嫂如此說了,此次本王也就不與太子妃計較了,不過本王的王妃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瞪的,還望太子妃牢記四個字,下不為例。」
「……」
拓跋香兒攥緊雙手,重重咬著唇瓣,險要咬出血來了才稍稍冷靜下來。
若非她遭皇后算計,成了太子的人,如今會成為衍王妃,還能得衍王這般護著的人就會是她!
顯然。
她盛怒之下,是全然忘了早在最初的時候,鳳衍就堅定的拒絕了她。
別說要得到鳳衍的心,再得他悉心庇護了,她連衍王府的大門都進不了!
突然,鳳擎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這是怎麼了?氣氛如此奇怪?」
蕭瀾連忙起身迎上去,「皇上怎麼都沒讓人通傳一聲,就進來了?」
鳳擎似心情極好,聽了蕭瀾的話,笑著反問了一句,「怎麼?朕如今來皇后這兒,還必須得通傳了?」
「那倒不是,只是皇上讓人通傳一下,臣妾等才好接駕呀!」
蕭瀾話音剛落,殿內的夫人小姐們就已經跪成了一片,只不過礙於皇后在與皇上說話,她們都沒有出聲請安。
鳳擎掃視了她們一圈,徑直擺擺手,道:「都起來吧。」
此時,鳳衍扣在沐唯腰上的手終於是鬆開了,沐唯趁機站起身,飛快的坐到了他邊上的椅子上面去。
然後一轉頭就迎上了他一臉的不滿。
沐唯猶豫了一下,還是壓著聲音解釋了一句,「殿下你腿太硬了,坐著不舒服。」
鳳衍身後,血影聽了沐唯那話,嘴角抽搐了好一陣兒。
普天之下,也就王妃能有幸坐在他們家王爺腿上了,王妃竟然還很嫌棄?
鳳衍卻是煞有其事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然後頗為認真的說了一句,「回頭本王多吃些,長些肉,讓你坐著舒服些。」
「……」
沐唯狠狠皺起眉。
他老人家不會是打算以後在人前都像剛剛那麼抱著她吧?
多來幾次,她可是會不敢跟他老人家外出赴宴的啊!
畢竟她臉皮遠不如他老人家厚!
暗暗糾結過後,她聽見已然落座的鳳擎衝著他們這邊問:「八弟你們來鳳儀宮時,可見到薛家小姐了?」
「不知皇兄指的是哪個薛家?
「還能有哪個薛家,當然是你母妃的娘家了。」
「皇兄尋到我母妃的娘家人了?」
「是啊!他們一族隱世百餘年,鮮少有族人外出,你母妃是幼時頑皮,無意走出了他們一族的隱居之地,然後尋不到回去的路了,就流落在了外面。」
「……」
聽罷鳳擎的話,鳳衍沉沉看向對面。
先前他們在鳳儀宮外面看到的那個女子正好就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正對著他笑。
沐唯心道那位小姐興許是他老人家的堂妹堂姐之類的人物,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卻聽鳳擎說:「你母妃乃是薛老的獨女,這位薛小姐的母親是薛老當年外出尋你母妃時,找回去的一個與你母妃容貌極為相似的孤女,此前朕派人去向薛老提親,欲迎她入宮,薛老拒絕了,稱後宮不適合她,讓朕問問八弟你的意思,你若願意迎她入衍王府,朕便放棄娶她為妃。」
沐唯以為,即便是薛家的小姐,他老人家也應該不會答應娶的。
可鳳衍幾乎在鳳擎話音落下的一瞬就立刻給出了回答,「既然我外祖父不希望她入後宮,皇兄又沒有給第三個選擇,那我娶了她便是。」
「殿……」
沐唯殿下二字都還沒有喚出口,鳳衍就轉頭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
她莫名就想起了前面入宮門後他說的話。
但她此時與其說會動怒,不如說都快要動胎氣了!
畢竟他這是要納妾啊!
可轉念一想,他後院男寵都那麼多了,再多放一個妾到後院,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那位薛小姐跟他母妃那般像,她就不信他能對著那位薛小姐生出什麼齷齪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