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想來想去,始終都沒有想到萬無一失的法子。閱讀
畢竟在沐唯已經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她無論是讓身邊誰人出馬,都無法輕易把沐唯騙出福寧殿!
可出乎她預料的是……
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沐唯突然領著花芷出了福寧殿。
她連忙吩咐玉蘭跟上去看看沐唯是要去何處。
須臾,福寧殿邊上的小花園中,沐唯攔下了腳步匆匆的沐雲暖,在沐雲暖受驚似的連連後退時,揚唇笑問:「二妹妹怎麼這般膽小?」
「是大姐姐啊!嚇死我了!」沐雲暖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的說罷,小心翼翼的問:「大姐姐怎麼在此?」
「殿裡悶得緊,我出來透透氣。」
事實上,她是追著沐雲暖出來的。
且她還知道沐雲暖是在太子離座後出來的。
不過她追著沐雲暖出來時,並沒有瞧見太子的身影,想來沐雲暖是把太子跟丟了吧……
思罷,她在沐雲暖要越過她回福寧殿時,狀似隨意的問道:「二妹妹身上好香啊!不知是用了什麼香?」
「我不知那香的名字。」沐雲暖如實答完,暗忖著功效那般神奇的香,便是她知道名字,也是不會告訴大姐姐的。
「那麼二妹妹聽說過一種叫仙容花的花嗎?」
「沒有。」
「哦,那該是我聞錯了,我還以為二妹妹身上的香味是來自那仙容花呢!不是就太好了!」
因她在說「太好了」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太過奇怪,沐雲暖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姐姐口中的那個仙容花,可是有何不好的地方?」
沐唯沉沉一點頭,又低低嘆了一口氣,惹得沐雲暖越發在意了,才輕聲說道:「那仙容花只長在藥王谷里,功效十分的神奇,不僅能使人的肌膚嫩滑如嬰孩,還能叫人覺得使用了它的人貌美如天仙,但藥王谷里的人卻將它列為禁忌,嚴禁谷里的人沾染……」
話說到這裡,沐唯特意停下來觀察了一下沐雲暖的反應。
雖然說就著一旁的宮燈,她瞧的不是很真切,也還是看出了沐雲暖臉色變了。
遂輕飄飄的問:「二妹妹想知道那是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沐雲暖支支吾吾的問罷,緊張的攥緊了手帕。
「因為它的香味有毒啊!」
「有毒……」
沐雲暖攸地瞪圓雙目,眼底滿是疑色。
顯然,她雖然被沐唯煞有其事的言語擾亂了情緒,卻還沒有相信沐唯的話。
沐唯自是清楚沐雲暖不會輕易相信她的,便轉身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因為仙容花的香味有毒,聞到了的人才會覺得使用了它的人美若天仙,且它除了能使人生出幻覺外,還會致人喪命!」
那「致人喪命」四個字驚得沐雲暖手中的錦帕都掉落在了地上。
沐唯正好在這時迴轉身看她,忙笑靨如花的安撫道:「二妹妹別怕,會死的那個人不是使用了仙容花的人,而是與使用了仙容花的人有肌膚之親的那個對象,所以……」
「大姐姐所言當真?」沐雲暖愕然瞪圓一雙美目,無比激動的抓上沐唯的手。
「二妹妹這般激動作甚?難道二妹妹身上的香味真是來自那仙容花?」沐唯問話間抽回自己的手,同時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知道……」
自那日她將身子給了太子後,小姑姑每日都會讓她泡一個時辰的藥浴。
泡的次數多了,她身上也就沾染上了藥浴的香味兒。
且隨著泡的次數增多,她的肌膚容貌也每日都在發生變化。
故她一直發自內心的感激小姑姑,從沒想過小姑姑給她用的東西會是有害處的……
見沐雲暖陷入了凌亂中,沐唯輕輕一嘆,道:「其實關於那仙容花,我只聽人說起了一次,也不知究竟是不是真的,二妹妹別太放在心上了。」
「不一定是真的啊……」
沐雲暖稍稍鬆了一口氣。
卻見沐唯點點頭,說:「因為那仙容花早已被藥王谷的人列為禁忌,輕易是流不出藥王谷來的,二妹妹使用的未必就是它,且關於它的真正害處,在藥王谷里也只有少數人知道,興許不是會致人身亡,而是其它的害處呢?」
其它的害處……
沐雲暖抓上自己衣袖,更是緊張慌亂了。
怎麼辦。
她要相信大姐姐說的話,暫時不與太子相見嗎?
從今日在壽安宮裡太子見到她時的表情來看,她要是尋到了與太子私下相處的機會,太子定然會要她的身子。
萬一她害了太子……
沐雲暖慌了神兒,回過神來,她面前哪裡還有沐唯與花芷主僕二人的身影。
而此時已然回到殿內的沐唯,剛一落座,就聽花芷在旁問:「小姐將仙容花告訴二小姐,可是不想太子死?」
這話,儘管花芷問的很小聲,一旁閉著眼假寐的鳳衍眉眼還是動了動。
仙容花是何物?
她又為何不想太子死?
莫不是心裡還掛念著太子?
好在沒等他睜開眼逼問,沐唯就低聲糾正道:「我是不想太子死在沐侯府里的人手上。」
當然。
她也的確沒有想要太子死。
畢竟前世太子除了待她冷淡,不把她放在心上外,並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
重生歸來的她,仇人唯有祖母與沐雲煙等傷害過她跟涵兒的人,還有藏在幕後與祖母聯手的那個人!
另一邊,前面尾隨了沐唯花芷主僕二人出去的玉蘭正在小聲跟孫氏說:「大小姐方才出去後,攔住二小姐,與二小姐說了好些話,但奴婢擔心被大小姐身邊的花芷察覺到,沒敢靠近聽,也就不知道大小姐跟二小姐說了些什麼。」
「那小賤人跟雲暖能有什麼可說的……」孫氏說話間看向沐雲暖的位置,卻見沐雲暖仍沒回來,忙與玉蘭說:「去把雲暖找回來,若能知道她跟那小賤人方才說了些什麼,說不定就能設法把那小賤人引出去了。」
「是。」
玉蘭應聲而去。
在她步出福寧殿的一瞬,殿內突然響起了響亮到驚人的掌聲與叫好聲。
因為有任務在身,她到底是沒有轉身回去看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殿內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不過是天漓國的舞姬剛結束了冗長卻不乏味的一曲舞,殿內被她們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們正在拼命的鼓掌叫好罷了。
待掌聲與叫好聲都歸於平靜,那帶領使者團與舞姬們前來赤南國賀壽的拓跋毓笑眯了眼走到為首的舞姬身旁,拱手衝上首說道:「方才那支舞乃是舒悅為博皇上與太后娘娘開懷,耗時半年排練出來的,不知皇上與太后娘娘可還滿意?」
蕭璽芳勉為其難的笑著說了一句,「極好。」
畢竟剛剛那支舞,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為了迎合她的胃口排的,而是為了迎合皇上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