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抄墓碑

  王兵和張寬鬆還有李寧德三人是好友也在同一所高中念書,三人每天不是捉弄老師就是霸凌同學,感到膩歪了,最近三人又想出新的玩法,抄墓碑!

  三人已經探好點了,在馬兵山上就有一處墓地,王兵和爸媽還有親戚去祭拜過姥爺,三人約定周六晚上十二點去墓地抄墓碑,比賽看誰抄的多抄的快還沒有錯別字。

  很快就到周六了,三人都是留守少年平時住校,今天放假三人來到王兵姥姥家住,王兵姥姥家就在墓地的山下。

  晚上三人點了外賣,吃著燒烤喝著啤酒看著租來的黃色碟片,王兵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十點了,提議定好鬧鐘眯一會。

  可是李寧德推脫吃壞了肚子不想去,王兵和張寬鬆都笑話他說他是逃兵,還要把這件事宣揚到學校,李寧德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是孬種,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下去。

  「今晚上我不僅去還要抄的比你們多,就讓你們看看我是不是孬種!」

  三人東倒西歪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很快鬧鐘響了,王兵興奮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叫醒了張寬鬆和李寧德,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紙和筆還有強光頭燈出發了。

  秋天的夜晚,也是讓人冷的打寒顫,王兵三人騎著自行車穿過樹林,四十分鐘後三人氣喘吁吁的來到山頂墓地,墓地四周黑漆漆的,風吹過樹葉發出唰唰聲,還飄來一股說不來的味道讓人窒息。

  李寧德嚇得抓緊王兵的衣服。

  王兵說:「現在想要離開還來得及,反正我不怕。」

  李寧德和張寬鬆也都表示不害怕,每個人拿著本子和筆分好區域開始了抄墓碑。

  李寧德由於害怕,每抄一個就嘟囔一句,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得,李寧德抄了六個後手就開始抖得寫字都困難,李寧德使勁搓著自己的手,在原地上下跳動感覺好了很多。

  張寬鬆抄得很起勁,抄到第十一個時,突然身旁傳來了一道聲音。

  「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啊!」

  張寬鬆嚇得大叫,轉過身沒有看見人,前後左右看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人或者鬼,鬆了一口氣,對照墓碑一看果然是有個字寫錯了,邪門了?

  王兵膽子最大,抄的也快,覺得那兩人一定是比不上自己了,就開始動歪心思了,拿出準備好的小刀把墓碑上名字都劃掉一個字,越劃越有意思,不亦樂乎。

  午夜十二點四十分的時候,三人集合了,王兵抄了20個,張寬鬆14個,李寧德15個。

  李寧德說抄的快多不算本事,要抄的仔細不能錯字,三人就交換了本子去查驗。

  又過了半小時,張寬鬆和李寧德回到集合地點,可是沒看見王兵。

  「這小子哪去了,應該很快就完事了啊?」張寬鬆對李寧德說。

  「是啊,又跑哪去搞怪了吧!」

  左等右等不見王兵,兩人很著急,就又進入墓地邊喊邊找,可就是不見王兵回應。

  李寧德說:「張寬鬆,我害怕,咱們回去吧!」

  張寬鬆心裡也打鼓「好,咱們先回去。」

  兩人回到王兵姥姥家,又困又累,倒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早上六點王兵姥姥打開王兵臥室的門,對著裡面說,飯做好了放在鍋里,你們醒了就拿出來吃。

  兩人睡得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回應。

  王兵姥姥就出去干農活了。

  一直到中午,張寬鬆和李寧德才睡醒,在鍋里拿出飯來吃。

  李寧德問張寬鬆:「王兵回來了沒有?」

  「不知道,沒看見他在床上。」

  「不會出事了吧,咱倆吃完飯去找找。」

  張寬鬆吃著飯看著李寧德說:「我不去,太遠了還得爬山。」

  張寬鬆不去李寧德自然也是不想動的。

  兩人吃飽了就在床上玩遊戲,晚上,王兵姥姥回來了,沒看見外孫,就問兩人,兩人傻眼了,王兵到現在也沒回來那一定是出事了。

  兩人就把昨晚和王兵抄墓碑然後沒找到王兵的事跟姥姥說了一遍。

  「你們這幾個熊孩子呦,怎麼不早說呢,我的小兵啊!」

  姥姥哭著跑出去,兩人嚇壞了,也跟著出去。

  姥姥來到村長家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村長一聽立馬下地穿鞋。

  「老嫂子,你別著急,我組織人現在就上山去找。」

  村里大多數青壯年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召集的十多個人里也就三個算是年輕的。

  姥姥讓張寬鬆和李寧德老實在家待著,別添亂了。

  兩人乖乖回去了。

  兩人進屋後看了眼手機,現在是七點半,搬個凳子坐在門口等著。

  快十點了聽到外面有動靜,兩人走出去看見領頭的是村長背著個人應該是王兵,姥姥跟在後面大聲哭喊。

  兩人忙跑到臥室關上門留個門縫往外看。

  只見村長把王兵沙發上,王兵臉色青紫雙眼緊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青色的。

  村長對著人群喊「去把老高頭叫來。」

  一個年輕人站出來說「我去,我年輕跑的快。」

  姥姥趴在王兵身上邊哭邊喊「小兵啊,你醒醒看看姥姥啊!你不能死啊,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和你爸媽交代啊!」

  村長和其他村民都在勸她。

  沒過多長時間,年輕人把一個老頭領進來,老頭累的直喘氣。

  「村長,怎麼回事啊?」

  「老高,你看看桂枝的孫子,剛從墓地背回來的。」

  老高頭過去檢查王兵,然後搖搖頭。

  「趕緊送醫院吧,看看還能不能救,身上都涼了硬了。」

  姥姥一聽,立馬背過氣暈倒在地上。

  在臥室門口的張寬鬆正看著外面,突然被李寧德拍了一下,嚇了一跳。

  張寬鬆小聲說:「找死啊,嚇我一跳。」

  李寧德指著外屋門口「你看,你快看,我要嚇死了。」

  張寬鬆罵罵咧咧的看向門口,這一看不要緊,嘴都合不上了,眼睛快要瞪出來了。

  王兵就站在門口看著二人,半彎著腰,兩隻手耷拉著,眼神空洞。

  張寬鬆慢慢轉過頭看著躺在沙發上大家正往外抬的王兵,人已經傻了,尿液順著褲子流在地上。

  李寧德一下蹦起來躲老遠。

  「我以為你多厲害呢,都嚇尿褲子了,真衰!」

  「滾你媽蛋,給老子閉嘴。」

  張寬鬆走到衣櫃前,把王兵的褲子拿出來套上。

  「李寧德,你要是跟別人說我尿褲子的事饒不了你。」

  李寧德沒有搭腔看著門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門口的王兵是鬼嗎?」

  張寬鬆不想再搭理李寧德,走到門口把燈關了,上床睡覺。

  李寧德在牆邊蹲了一會,也回到床上。

  王兵送到縣醫院時天都快亮了,人已經沒救了,死透透的了。

  第二天早上,張寬鬆找了個袋子裝自己尿濕的褲子,背著書包去村口坐車,李寧德也背著書包在後面跟著,一路上兩人沒說一句話。

  到了學校後,各回各的寢室,張寬鬆拿著衣服去澡堂。

  李寧德從書包里拿出王兵抄的已故的人名的本子翻看。

  正看著,李寧德嚇得把本子扔出去,緩了一會,慢慢走過去撿起來,又仔細看了一遍,怎麼會這樣,王兵的名字在上面,難道是他自己寫的?

  周一上課的時候,大家都知道王兵死了,李寧德心不在焉的看著張寬鬆,張寬鬆沒有搭理他,下課自顧自的走出教室。

  晚上,李寧德在寢室打遊戲,突然停電了,李寧德打開門出去,看到其他寢室也都停電了,走到張寬鬆門口想跟他聊聊,推開門,屋裡伸手不見五指,李寧德打開手機照亮往屋裡走。

  「張寬鬆,你在嗎?」

  走著走著就撞到一個東西,李寧德本來就瘦小這一撞差點沒摔倒。

  恰巧這時來電了,看到眼前一切,李寧德嚇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了,嘴裡嗚嗚半天,坐在地上往門口挪。

  張寬鬆就吊在天棚上,晃晃悠悠的,舌頭伸老長,褲襠的位置都濕了,一股腥臭味傳來,手裡拿著一張紙。

  有別的同學也看見張寬鬆的屍體,跑著去找宿管老師了。

  李寧德臉上掛著眼淚,爬起來從張寬鬆手裡扯過那張紙就往外跑。

  李寧德躺在被窩裡,顫抖著手拿著那張紙看,這張紙是自己抄的墓碑名,前天晚上經過交換給張寬鬆了,張寬鬆的名字赫然出現在紙上,這不是巧合,這是鬼索命!

  李寧德請了假,天天躲在寢室里,別的同學都不敢和他住在一個屋裡了。

  夜晚別的同學都睡著了,李寧德拿著筆坐在桌子前,往紙上寫字。

  「先父陳大發,生於一九六三年八月初三,故於二零一三年五月十七,王雨晴生於一九九一年二月初九,故於二零二一年一月二十三,李寧德生於二零零八年八月十二,故於二零二四年九月二十!」

  李寧德寫著寫著一口血噴出來,面帶笑容看著窗外。

  牆上的日曆顯示今天是二零二四年陰曆九月二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