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哪裡聽說過什麼鵝掌舞啊。
小胖搶答道:「鵝掌舞沒聽說過,倒是聽說過鵝掌瘋。」
「別搗亂,賈大叔你快點說說看。」
「其實這鵝掌舞,說的就是道君皇帝的事情,當初他們被金人給抓到了這五國頭城,可是受盡了屈辱,那些金人拿他們取樂,讓他們在燒紅了的鐵板上跳舞,他們被燙得蹦跳,這便是鵝掌舞的來歷。」
一想到兩個皇帝在燒紅的鐵板上蹦跳的場景,我不由感慨了一句:「真狠啊。」
「的確狠,但是這也不能全怪金朝部落,說白了若沒有那迷信術法的道君皇帝,沒有他糊塗的決斷,金朝部落想拿下開府,那是痴人說夢。自己要送,那是誰也擋不住的。」
「還得是賈大叔你啊,竟然能知道這樣的典故,所以這一次咱們來吃鵝,外面又下著鵝毛大雪,你又講這個鵝的典故,是不是你還知道一些什麼呢?」
小胖的觀察力還是很強的。
一個問題就直接讓賈大叔的意圖暴露了。
賈大叔也沒有否認,嘿嘿一笑說道:「你們可知道那個蒙蔽了道君皇帝的妖道,是什麼變的嗎?」
這個我們上哪裡知道去,於是紛紛搖頭。
「說白了那個妖道,其實也是一個出馬仙,而且還是野路子出馬仙。當然了,他的這野路子跟咱們沒有任何可比性,他是一隻帽虱所化。因為在這伊蘭縣成的仙,所以才會幫助金朝部落,潛入開府城,投其所好,蒙蔽道君皇帝。」
「帽虱是什麼東西?」我們這些現代人壓根不懂。
大家都好奇地盯著賈退山,希望他能給我們講一講。
賈退山卻並沒有直接解釋,而是頗有感慨的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當年我就是伊蘭縣的人,那時候這裡住滿了開懇團的倭奴,這些倭奴個子雖然很矮,但卻自視高人一等,拿我們這些當地的命不當命,拉我們去達蓮溝去挖煤。這達蓮溝的煤,也是倭奴們自己勘探出來的,據說這裡有一百億噸的煤,倭奴們抓我們下礦,讓我們干最苦的活,還得挨最毒的打。
我當年仗著年輕力壯,又讀過幾年的書,當過教書先生,便和幾個夥計合計著,打算跟這些倭奴拼了,若是拼不過,大不了把命丟在這裡,若是拼得過,逃出這達蓮溝,那就投奔抗連,白山黑水打倭奴。」
「可是我終究把自己想得太厲害了,也看輕了倭奴們,我組織的一幫礦工兄弟,還沒有跑出礦區,就被開懇團安插在我們之中的暗線給告了密,我們全都被抓走了,被送進了開懇團設立在縣裡的一個秘密地牢里。」
「這些倭奴也沒有打算審問我們,只是將我們鎖了,扔進地牢就沒有再管我們。我們這些人當中,有一個兄弟會使縮骨法,並且會開鎖。他自己解開之後,便也替我們解開枷鎖,甚至還替這地牢里其他人全都解開枷鎖。」
小胖發現了盲點,提問道:「不可能吧,為什麼倭奴的枷鎖這麼容易就打開了?」
賈退山的眼裡閃過一絲仇恨:「當時我們都以為這是倭奴對我們沒有警惕,他們以為這陰暗的地牢會讓我們行動不便,卻不知我們早就在礦坑裡練出來黑暗視物的本事了。正當我們打算尋找道路離開的時候,突然我們便碰到了一隻怪物。」
「這隻怪物大如牛,長著六隻腳,長著鋒利的牙齒,身體如同一隻巨大的球,起初這隻球是乾癟的,但是在它吃掉第一個人的時候,這球就鼓起來一些,再往後就不停鼓起來,甚至到了最後,變成一個鼓起的巨大血球。它仿佛是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虱子,這會兒顯得猙獰恐怖。」
「地牢里慘叫聲一片,大家拼命逃跑,可是當大家想從進來的門逃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這鐵門已經被焊死了,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
這會兒我們才明白,這些倭奴把我們丟在地牢,根本就是為了餵養這一隻怪物的。」
聽到這裡我們一個個都捏緊了拳頭,這些倭奴實在不當人子。
「然後呢,你們到底怎麼逃出來的?」
「就在我們無比絕望的時候,道爺從天而降,替我們打退了那一隻巨大的虱子,並且還給我們安排了出路。許多礦工兄弟被道爺給送去了抗連,而我呢,道爺卻把我安排到了金陵,又給我一些修行的法門,讓我混入了一所學校,重新當起了老師。」
我們齊齊看向師爺,師爺之前好像從來沒有說過他和賈退山之間的事情。
「看我幹什麼?」師爺夾了一個鵝腿,狠狠咬了一口。
「師爺,所以你是知道帽虱的事情的是嗎?」
「知道啊,當初忽悠老趙的那是一個士兵,他叫郭京,本身就是一個身附帽虱的傢伙,他這個名字其實是假名,郭京,其實是裹巾的意思。
當然了,他作為野路子出馬仙的容器,最終也不會有好下場,那一隻帽虱仙,後來重新回到了伊蘭縣,並且被一直豢養至今。」
「所以當年你並沒有殺死這一隻帽虱仙?」
「殺?怎麼殺?這些沒有堂口的野路子出馬仙,雖然法力修為因為沒有堂口道統,而大打折扣,但是主打就是一個自由,你若找不到他的寄生源,想殺它那就難比登天。當初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一隻傢伙給擊殺的,可是只是擊殺了他一具分身,並不能對他造成如何大的影響。」
又是寄生源,又是野路子仙家。
我發現自從來到伊蘭縣之後,我們遭遇的對手,好像全都是有寄生源的那種。
「師爺,所以說這隻帽虱仙,現在還活著,而且還在伊蘭縣?」
「沒錯,我和小賈的意思就是,只要找到這隻帽虱仙的寄生源,將他擊殺,應該就能有道君皇帝遺骸的更多線索,而咱們只要更先一步找到遺骸,無論是南棒還是倭奴,抑或是其他打算分一杯羹的傢伙們都得給我夾著尾巴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