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飛起來了!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的心提在半空。
隨著越飛越高,靈魂似乎和身體分離了,等飛平穩之後,慢慢地又魂歸一體了。
謝銘珂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他看著外面,離地面越來越遠,軍營的整個容貌越來越全。
太棒了!
他一臉痴笑地靜靜地看著外面。
帝江同樣看著外面。
相對於謝銘珂花痴見到美女的表情,他淡定得多。
只是內心的震撼卻無人得知。
他視線逡巡著艙內的各種設施,非常陌生,非常難以琢磨。
這些東西,似乎並不是什麼仙術、法術,更像是人經過各種巧妙的設計和轉換,進而才能夠飛行。
而且不是一個人的功勞,是久經積累經過無數人和時間的琢磨,慢慢形成的東西。
就如同一本書,先有文字,之後又出現了紙張,筆墨,最後用筆墨將文字寫在了紙張之上,才形成了一本書。
而眼前這個如此強大,如此複雜的東西,定然是經歷了無數時間的積累,慢慢形成的。
所以。
他看向陸九畹。
曾經他問過她一句話,『你來自不安全的世界?』。
她回答是。
足以有理由相信,她來自另一個世界。
另外。
她還說過,『除非這個世界還有更高等的文明……』
從她轉變的那一天開始,她對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太大的不適應。
反而是他們,對她所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表現出無比地震驚。
這一切的信息,不自覺在他的腦海中浮現,然後關聯起來,最後一步步更加了解她。
她來自一個不安全的,更高等的世界。
而那個世界,似乎能夠了解到他們這個世界的東西。
帝江覺得豁然開朗。
和她在一起總是雲裡霧裡的,現在總算撥開了一點雲霧。
只是明白歸明白,心中對她的那個世界仍然有無限的震驚和欽佩。
若是這個世界一直往前推進,是否會有那樣的一天,也許幾百年,也許幾千年之後,也能創造出能在天上飛的東西來
陸九畹餘光注視著帝江,見他小子一臉淡定,不愧是皇上,就是鎮得住場面。
「記得之前我說過有機會帶你飛更高,之前是往下落,現在是往上面飛。怎麼樣,好玩嗎?」
帝江看向她,笑了笑,「很不錯。」
謝銘珂激動地搶話,「簡直太好玩了!這輩子能飛一次天,死而無憾了!哈哈哈,娘娘,快飛,飛到慕白和元蒼的頭上去,看看他們現在幹什麼。順便嚇唬一下那些逃兵,他們現在看到這東西估計都嚇得屁滾尿流。」
陸九畹心裡爽了,就喜歡這種裝逼成功被捧著的感覺。
「好嘞,走!」
而底下,南晉軍營里。
那些剩下的正在做大餅的士兵聽到呼呼呼的聲音先是嚇了一跳。
繼而就看到那熟悉的,可愛的,美麗的,親切的綠紗羊。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驚恐變成了慈愛和激動。
「是那個綠紗羊!幫我們打了勝仗的綠紗羊!」
「是是是。咦,怎麼會從我們軍營里飛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就說咱們這一夥房的糧食哪來的?娘娘自有自己的障眼法,能叫你看明白那還得了,你豈不是要當大將軍了。」
「哈哈哈哈,當大將軍,還是做夢來得快一點。」
……
儘管前面的人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
可是直升機就飛了不久,一個不經意就追到了。
看著遠處小小的,密密麻麻的士兵,謝銘珂又激動了,又震撼了。
「娘娘,咱們這就追上了?這也太快了!」
陸九畹將飛行高度降低了一點,飛在了南晉行進士兵的上空。
帝江神色認真地觀察著整個實況。
「呼呼呼……」
越來越近的呼呼聲,熟悉的呼呼聲讓正在悠閒追擊敵人的南晉士兵們紛紛抬頭看去。
這熟悉的,讓人心安的綠紗羊又出現了。
頓時底下一陣歡呼,士氣暴漲。
他們一個個高舉著手中的長劍,對著天上的綠紗羊歡呼。
慕白仰頭看著上空,綠紗羊越飛越低,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隻醜陋無比的手伸了出來,對著他們使勁兒揮舞。
慕白:……
該死!
那死庸醫,怎麼又坐上了綠紗羊!
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他趕上!
帝江的心懸著,飛這麼低,會不會墜落。
可轉頭,卻見陸九畹一臉開心地看著下方,頗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就連後面的兒子,都在歡樂地笑著。
帝江嘆息一聲。
陸九畹興奮之餘,還繞著士兵們轉了兩圈。
帝江:……
謝銘珂完全像個小孩子,「噢噢噢!哈哈哈哈!慕白,娘娘,你看慕白,那妒婦,瞪我們呢!」
陸九畹:「他只是瞪你,休要拉上我。」
謝銘珂:「哈哈哈,他現在就算想打死我也無可奈何。」
在慕白的白眼中,謝銘珂坐著綠紗羊飛遠了。
陸九畹繼續往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了正逃離的幾十萬士兵。
他們行動的速度很慢,最後面的人越來越跟不上,越來越稀疏。
隨著直升機越來越近。
「呼呼呼……」
熟悉的,令人聞風喪膽的聲音讓他們頭皮一緊,身上汗毛根根豎立。
恐懼和絕望慢慢將他們淹沒。
本就狼狽至極,倉皇逃竄,毫無尊嚴。
身後還有勇猛的敵軍一步不落地窮追不捨,心慌意亂,恐懼難安。
再加上距離上一次吃東西已經一天半的時間了,飢餓也讓他們喪失了理智和耐心。
這「呼呼」的風聲,擊潰了他們最後一點希望。
整個北陵的軍隊,全都陷在深深的絕望之中。
越是落在後面的隊伍,眼裡的絕望和無助更甚。
他們仰頭看著天上,只見那綠紗羊越飛越低,叫人駭得肝膽俱裂。
隔得近的時候,那『呼呼』的風打在他們身上,更讓人又寒又栗。
陸九畹開著飛機前前後後繞著軍隊轉了兩圈。
葉雲州氣得雙眼通紅,他緊咬牙關,拿起手中的箭,用盡力氣,對著那天上飛著的綠紗羊射去。
可就算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箭也連綠紗羊的一點皮毛都碰不到!
直升機飛得再低,都不是那箭能夠到的高度。
那箭就像個沒用的男人一樣,還沒進去呢,就熄火了。
葉雲州早已經後悔,不應該出兵挑釁南晉的。
南晉的軍隊一直追在他們的後面,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不費一兵一卒,剿滅他們。
而他們最終的目的,肯定是攻打北陵。
北陵要是這一次因為他的決定,導致了覆國,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可是,明明他們的勝算那麼大。
這一切要怪,就怪帝江太卑鄙無恥了!
這一切都太過於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