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我不好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可能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秦貞玉是一人可御十萬鐵騎的女將軍。

  這大慶江山有三分之二,都是她靠著一桿銀槍打回來的。

  她看都沒有多看衛徹一眼,就這麼越過他想要離開。

  可是衛徹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內心剝離,一陣的慌亂:「阿玉,她真的只是妹妹,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阿玉不要跟我鬧了好不好?我心裡只有你。」

  「可是我心裡沒有你。」

  「不單單是心裡沒有你,我現在希望身邊也沒有你。」

  秦貞玉冷眼看著衛徹,好像他們根本不是如膠似漆的夫妻,而是最冷漠的陌生人。

  這些年,秦貞玉的愛意已經讓衛徹找不到北了,驟然變成這樣衛徹受不住。

  他滿臉惱怒:「朕皇帝!」

  「我說你是,你是,我說你不是,你還是?」秦貞玉冷笑:「你怕不是忘了,你我第一次對陣的時候,你的馬都被我打的跪下了!」

  一把甩開他的手,秦貞玉大步離開。

  「你去哪裡?」

  「軍營!」

  秦貞玉本就是戰功赫赫的女將軍,是為了自己喜歡的人,才做了這勞什子的皇后,甘願在那四角方方的天地之中困著。

  可是如今,她不願意了。

  「不可以,不許!」

  「站住,朕不許!」

  衛徹是真的急了,他一聲令下,御林軍立馬上前阻攔秦貞玉。

  「要麼讓開,要麼死!」

  秦貞玉霸氣十足,在戰場上積攢的殺伐之氣,半點沒有消散,正好在這個時候,散發出來。

  這些御林軍有一大部分都是她之前的兵,現在看著秦貞玉這般,一個個的也是真的腿軟。

  只是皇命難違,他們哪怕是害怕,也不敢讓開。

  「你瘋了,你要誅殺御林軍?你……你要造反不成?」

  衛徹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貞玉。

  「只是為了一點血?你就要如此嗎?」

  他實在是不懂,自己的阿玉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點血?

  不根本不是一點血。

  當年她為了他征戰天下,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從未在意過,她的身上不如一般女子似的光滑,密密麻麻的都是傷疤,都是她為他戰鬥留下來的功勳!

  如今……

  真是不值得!

  這些傷疤好像在嘲諷她當初瞎了眼。

  「放心,我若造反,第一個就會殺了你。」

  秦貞玉回過頭來,看著衛徹的眼神,冰冷刺骨。

  衛徹從未想過,有一天秦貞玉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整個人都慌亂不已。

  「不……阿玉,我可以解釋的。」

  「放我走,否則,全滅不留!」

  說著秦貞玉直接拔出靴子上的短刀,眼神狠厲。

  她向來是說得出做得到,萬軍之中穿梭,也是她最擅長的事情。

  衛徹知道,這不是威脅,這是通知。

  「退下!」

  「讓她走!」

  他權衡過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畢竟御林軍是中堅力量不能損失,否則他可真是光杆皇帝了。

  秦貞玉就知道會如此,不屑的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床上的柔嘉,這才轉身離開。

  「皇兄,你就看著她這麼囂張嗎?」

  「那沈漆呢?沈漆什麼時候回家?」

  衛鐸這是真的有些急了。

  他自己的媳婦不回來也就算了,嫂子也瘋了,這都叫什麼事啊?

  「我也不知道。」

  衛徹第一次有了這種無措的感受,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皇上……王爺,都是我不好。」

  「求求你們,不要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柔嘉就這麼臥在床上,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可是偏偏說出的話,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清晰,確保兩個人都能聽見。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哽咽著說道:「都是我不好,王妃嫂嫂就是因為生我的氣,才會離開王府到現在都不回來的,王爺,你就別管我了,快去哄哄嫂嫂吧!」

  這話簡直就是不要臉到家了。

  可是偏偏,衛鐸就吃這一套。

  他眼看著柔嘉如此,心疼的無以復加,急忙忙上前,扶著她好好躺下,給她蓋了蓋被子,柔聲說道:「好了,你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都是我跟皇兄不好,寵壞了這兩個女人,所以才會讓她們無法無天到今日,你是我們的妹妹,我們對你好本來就是應該的!」

  原本衛鐸心中還有些小小的愧疚的,現在越說越是覺得自己有禮,所以說著說著語氣都變了。

  「這些年我就是太慣著她了,導致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如此的不能容人,就連我的妹妹也要針對,簡直就是惡毒至極!」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當年天真爛漫的人,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邊說著,一邊搖搖頭,還做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來。

  衛徹也跟著點點頭:「是啊,你就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你是我們的妹妹,是大慶長公主為了大慶立下了汗馬功勞,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哪怕是皇后,也不行!

  兄弟兩個圍著柔嘉哄了半天,總算是讓她止住了眼淚,齊齊的從屋子裡出來,衛鐸找人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

  「皇兄,這兩個女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你不能坐視不理啊!」

  衛鐸疼的齜牙咧嘴,眼裡閃過了一絲絲的怨恨,他貴為王爺,怎麼能說傷了他就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