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足以秦貞玉做很多事情,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攝政王幸災樂禍。
因為就在昨天,就在衛怔剛剛登上皇位的那一天,西域送來了文書,西域皇帝自己說,這一切都是攝政王的個人行為,他們西域並不認同,並且為了讓他們大慶能夠息怒,所以願意把攝政王送給他們,隨便處置。
卸磨殺驢什麼的,秦貞玉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卸磨殺驢這麼明確這麼快速的,這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這件事之後秦貞玉第一時間就是幸災樂禍,她現在還真的很像看一看,攝政王知道這件事之後的表情。
畢竟現在的西域皇帝,可是他親自扶持上位的親侄子!
小侄子這麼沒良心,做叔叔的應該是會很傷心吧?
攝政王被關在後宮的一處僻靜院子,就在冷宮邊上,十分安靜,每天一日三餐也不曾苛待,甚至衛怔還安排了最好的太醫給他治病。
可是攝政王自從被關起來之後就一直都一言不發,什麼都不說,整個人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直到看見秦貞玉,攝政王的臉上,終於是多了點笑容。
「難為你還能來看我,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我是來落井下石的。」
秦貞玉開門見山,直接就把那封信,丟給了攝政王。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仔細觀察攝政王的表情,很快就明白過來,對於這個結果,攝政王還真的是絲毫不在乎。
他看了秦貞玉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的?這麼點小事,也值得你這麼高興?」
「自然是高興的。」秦貞玉十分認真的看著他,笑呵呵的說道:「看你倒霉,我很開心。」
「他的確是不知道,信上說的字字屬實。」
什麼?
秦貞玉想過很多種可能和回答,但是這一句是真的沒有想到的,她沒有想到這個攝政王腦子這麼不好,說出來找茬就出來找茬?就連家裡的皇帝都不知道?圖什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應該知道,這一場,你必敗無疑。」
「不,我贏了。」
攝政王直直的盯著秦貞玉,眸子裡全都是侵略性的目光。
很明顯,他這一次的戰利品本來也不是大慶天下,而是眼前這個女人。
很快,秦貞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殺了衛徹和衛鐸?為什麼?」
「因為他們一個擁有你,一個冒犯你,我不高興。」
攝政王說的慢條斯理,甚至還帶著點優雅。
他單手托腮,挑眉看向秦貞玉:「跟我回去可好,我保天下太平。」
好大的口氣!
秦貞玉聽到這話之後,直接笑出聲來:「你的命,現在就在我手裡,你怎麼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命在你的手裡,那又如何?大慶的江山,在我手裡。」
「你還不知道吧,其他三國,已經達成聯盟,他們隨時會對你的大慶發動攻擊,邊疆雖然有你們的將軍,但是蜀地呢?江南呢?腹地呢?你們真的全部都能兼顧嗎?」
攝政王說話不疾不徐,但是每一個字都正中要害。
秦貞玉之所以這麼著急處理了衛家兄弟兩個,就是因為她很清楚攝政王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雖然秦家有三十萬大軍,但是抵擋不住三國聯合的攻擊,何況,她的十幾個哥哥現在全部分散在各個地方,根本不可能全部兼顧。
就像是攝政王說的那樣,只要是某一個地方出了問題,那麼很快星星之火就會燎原,也就是說,整個大慶都會陷入戰亂之中,哪怕是最後真的取得了勝利,那麼百姓也會苦不堪言,那麼他們大慶也會損失慘重。
秦家軍再怎麼強大,也無法同時硬剛三個國家,他們沒有勝算,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秦貞玉想清楚這些內情之後,臉色變得很陰沉,本來是過來痛打落水狗的,萬萬沒想到現在掉進水裡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你到底想要什麼?」
秦貞玉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天下什麼的,好像是沒什麼興趣,他想要的明顯就是點別的。
看著秦貞玉這個惱怒的樣子,攝政王微微一笑,說的十分輕鬆:「你。」
什麼?
秦貞玉磨牙嚯嚯:「我已經嫁過人,是殘花敗柳之軀,而且我無法生育,你要我,有何用?」
「你就是你,就夠了。」攝政王站起身來,哪怕是斷了一條胳膊,也不損他任何的威嚴,反倒是更添了幾分戰損的魅力。
他就這麼笑呵呵的盯著秦貞玉:「從我第一次在戰場上見到你,我就知道,我一定要得到你。」
「你得不到我。」秦貞玉退後一步:「殺了你,三國聯盟,自然會散!」
「我若是死了,他們必定馬上發起攻擊,你可以賭一賭,但是你賭得起嗎?」攝政王絲毫不在意秦貞玉的威脅,並且還倒打一耙。
他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桌子,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貞玉,在等待她的反應。
秦貞玉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氣的胸悶氣短還毫無辦法,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算的狠,算的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被算計的傻瓜是她自己,秦貞玉都要為這個男人拍手叫好了。
可是偏偏,現在被算計的大傻瓜就是她本人!
秦貞玉咬著後槽牙,冷冷的看著他:「你!蓄謀已久?」
「是,蓄謀已久。」攝政王絲毫不反駁,他就這麼水靈靈的承認了:「秦貞玉,你別無選擇,不是嗎?」
在大慶境內,秦貞玉靠著秦家三十萬大軍,自然可以隨心所欲,可是出了大慶,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三十萬大軍就顯得那樣的渺小。
關鍵是,秦貞玉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家裡的戰士出去無畏冒險的。
目前這個情況,攝政王說的很對,她別無選擇。
不過,對歸對,生氣也是真的生氣。
秦貞玉走上前去,對著攝政王笑了笑:「我睡在你的枕邊,你……敢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