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潭被懟的啞口無言,面色微微有些惱怒。
喻清越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對著沈芝道:「走吧。」
「嗯。」
兩人牽著手,直接繞過了他,往前走去。
「你別以為你現在把自己標為受害者,就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周潭忽然再次出聲了:「我和我母親又何嘗不是受害者?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我的父母依舊會很恩愛!我的家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嗯?」
喻清越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身,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你當真這麼以為?」
周潭被他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下意識道:「不然呢?」
「沒有我母親,還會有其他的女性。周橫的本性如此,你不在他身上找問題,反倒怪起被他傷害了的女性,你可真是他的好兒子。」
充滿諷刺意味的言語讓周潭的臉頰再次變得滾燙起來。
喻清越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劃開了他的遮羞布,提醒著他,他父親如今的身份……
「還有,恩愛?你真以為周橫和宋嵐很恩愛?」
周潭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你怕是還不知道吧?你的好母親,也早就背叛了你父親。吧書69新而且還是在你們周家的別墅里,在他們的臥室里……我可是親眼目睹的……」
聽到喻清越這番話,周潭的神色由一開始的驚訝和不解,漸漸變得惱怒起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母親怎麼會做這種事!」
在周潭的印象中,宋嵐一直是個合格的母親和妻子。
一邊操持著他和周橫的生活,一邊照顧著他們的學業和事業……
如今聽到喻清越說她的母親有出軌行為,他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可能。
一定是他在污衊他母親!
看到他這副模樣,喻清越覺得有些好笑。
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機,操作起來。
不一會,便抬起了頭:「視頻發你郵箱了,你自己看看。」
周潭有些將信將疑地打開手機,低頭看了起來。
漸漸地,他的眼神變了。
從懷疑變成了難以置信,再變成驚慌失措……
突然,他一把關掉了手機,一臉複雜地看著喻清越:「你……」
喻清越忽然鬆開了沈芝的手,上前了幾步,目光直直地看著他:「怎麼?你還敢說他們恩愛嗎?」
周潭咬了咬牙,沒有作聲。
「不過話說回來,還得多虧這段視頻,不然,我怕是連高考都無法參加了。」
周潭抬了抬眼,目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像是在問,你參不參加高考跟這段視頻有什麼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我手裡握著宋嵐這段視頻,你以為她會讓我平安參加高考?
你應該記得吧,原本高三的時候我是要保送京大的,可就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耽誤了面試,保送泡湯。
這件事和你母親有很大的關係,為了後面我能順利參加高考,我不得不跟她進行談判……」
說是談判,其實就是威脅。
周潭眼裡的震驚急劇擴散,下意識地反駁道:「你胡說!我母親她……怎麼可能會是這種人?!」
話雖如此,周潭心裡卻突然有些沒底。
喻清越的話像是一把點醒他記憶的鑰匙,許多往事細節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是他母親做的……
不是沒可能,而是,很大可能!
眼見周潭沉默了下來,喻清越動了動唇角,壓低了聲音:「既然我敢這麼說,不妨告訴你,我的手裡是掌握證據了的。你信不信,我這就把證據交給警方,也讓宋女士進去陪陪你父親?」
「你敢?!」周潭下意識地吼道,眼裡寫滿了驚恐。
一個強女干犯地父親就已經讓他寸步難行了,如今若是又多了一個身負罪名的母親,那他就真的無法再在京大待下去了!
「我有什麼不敢的?」喻清越輕嗤了一聲:「你還不清楚自己的現狀嗎?」
「喻清越!」
周潭猛地收緊身側的拳頭,咬牙切齒:「我和我母親都變成這樣了,你到底還想怎樣?!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們!」
「……想怎樣?」
喻清越笑了笑,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他身上,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沈芝,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看向了喻清越。
她有些好奇,他會怎麼做……
會把周潭曾經加在他身上的那些傷害和屈辱都還給他嗎?
還是說,會念在血緣關係的份上,放過他們母子一馬?
說來也真是好笑,喻清越原本沒有打算對他怎麼的,是他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還三番兩次出言挑釁他。
如今卻在這兒口口聲聲地問他想怎樣?
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短暫的思索後,喻清越忽然抬起了頭,緩緩道:「如果你肯跪下跟我道歉的話,我就放過你和你母親,以前她做的那些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什麼?!」周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喻清越竟然讓自己跟他下跪?!
然而,喻清越卻面色平靜,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沈芝也有些驚訝,不過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也是。
周潭和宋嵐母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十來年,喻清越可沒少受他們的罪。
如今發泄出來也好,以後才能過新的人生……
更何況,用周潭一個下跪,來換取他母親不坐牢,怎麼想都划算。
「如果你不跪的話,我就會把我手裡的證據交給警方,『買兇殺人』這個罪名,應該夠你母親在監獄裡待好幾年了吧?說不定到時候還能跟你父親一塊出來……」
「你!」
周潭目光陰冷,死死地盯著喻清越,像是想用目光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
而喻清越卻渾然不在乎,漫不經心道:「給你三分鐘時間思考,你若是不接受就算了。計時,開始——」
時間一點點流逝。
短短三分鐘,對周潭來說極為難熬。
他的內心仿佛在受到巨大的煎熬,就連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跪?還是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