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遲綠覺得周末兩天時間過得很快。

  比她之前玩還要快。

  博盈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補課你還覺得快？」

  遲綠點頭：「對啊。」

  博盈：「……」

  她沉默了會，好奇問：「遲小綠。」

  「啊？」遲綠扭頭看她,「怎麼了。」

  博盈托腮,望著她沉思：「我哥做家教嚴格嗎？是不是很兇？」

  「……」

  遲綠怔松幾秒,笑著說：「還好，不凶。」

  她低聲道：「挺溫柔的。」

  博盈微哽，不可置信看她,「你說什麼？我哥溫柔？」

  遲綠：「嗯。」

  反正她是覺得博延還挺溫柔的。雖然有時候也嚴厲,但這種嚴厲，恰好是她喜歡的。

  博盈對她表示不解，她就沒覺得她哥溫柔過。

  遲綠盯著她看了會,「你幹嘛？」

  「沒呢。」博盈撐著腦袋看著她,「我就很好奇，為什麼我哥對我一點都不溫柔。」

  遲綠眨眨眼,沉默了會說：「這個問題,應該要問你吧？」

  她誠懇道：「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

  聽到這話，博盈差點和她絕交。

  「遲小綠你說的是人話嗎？」

  遲綠彎唇笑笑,靠在她肩膀上：「是呀。」

  博盈輕哼。

  「對了,聖誕節出不出去玩？」

  「去哪兒玩？」遲綠還在看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博盈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呢,我問問其他同學去哪兒玩。」

  「好。」

  對去哪兒玩，遲綠一般都是聽博盈的。

  她對玩的要求不高,刺激的就好。

  博盈問了一圈同學，得到了答案。

  「遲小綠，前段時間心新出了一個還蠻好玩的遊戲,我們去試試吧？」

  遲綠懵了下，抬眸看她：「去哪兒試試？晚上在家嗎？」

  「在家有什麼意思。」

  博盈很爽快道：「網吧啊。」

  她壓著聲音說：「我還沒去過網吧呢，別人總說網吧很亂，是真的嗎？」

  遲綠：「……」

  她想了想，認真道：「我也沒去過。」

  「想不想去？」博盈眼睛亮了亮，眸子裡閃耀著激動的光芒。

  遲綠看她興致勃勃模樣，有些想笑：「也可以去，但我們沒到十八歲，不能進網吧吧？」

  「這不是問題。」

  博盈神神秘秘道：「我們班好些男生都愛去網吧上網，等我晚點問問他們，肯定有黑網吧的。」

  遲綠：「……」

  聖誕節活動是定下來了。

  博盈興致勃勃的在規劃，兩人也不是很喜歡和班裡其他同學玩，自然而然地打算兩個人偷偷去。

  遲綠隨博盈，什麼時間都沒問題。

  不過聖誕節那天恰好是周六，她能好好玩一玩。

  「我們幾點去啊？」

  博盈把所有規劃好，忘了這個重點。

  遲綠盯著她看了會，「你想幾點？」

  「下午？」

  「我要補課啊。」

  博盈看她一眼，直接道：「你跟我哥請假，就說有事。」

  遲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沒出去玩，每個周末都在家。雖然說她自己也是享受的，但被博盈這麼一說，她也想請個假休息一個周末。

  一時間，她是真有點蠢蠢欲動。

  她還沒答應，博盈已經開始計劃了。

  「我們中午就出去，去吃頓烤肉然後去網吧，玩一下午再去吃個火鍋。晚上去外面逛街，聖誕節肯定有很多活動……」她拿著一個小本子，邊說邊計劃時間。

  遲綠沉默了會，低聲道：「可以。」

  博盈：「那就這麼決定了。」

  「好。」

  決定之後，便是請假。

  遲綠糾結了幾秒，給博延發了個簡訊。

  遲綠：【博老師，你周末有事嗎？】

  博延：【？怎麼了？】

  遲綠：【周末是聖誕節，我還要上課嗎？】

  博延：【不想上課？】

  遲綠：【嗯，我有點事，想請個假可以嗎。】

  博延：【可以。】

  ……

  看完兩人的聊天對話，遲綠好像有種失落感。

  但具體是什麼情況，她也說不上來。就好像是有點兒不開心，有些鬱悶。

  明明博延答應的爽快，對她而言是有好處的，那她為什麼要這樣呢。這個問題，到下午放學遲綠也沒想通。

  -

  晚上在家吃飯，遲母瞅著她情緒不高，特意和她說話，逗她開心。

  「我們家的小寶貝這是怎麼了？在學校受委屈了？」

  遲綠搖搖頭，「沒有的。」

  她看向父母，「媽媽，我周末跟博老師請假了，我跟博盈出去玩。」

  遲母點點頭，「可以啊，聖誕節了，跟同學好好玩一玩，是周末都在外面嗎？」

  「不是不是。」遲綠哭笑不得，「我們就周六去玩一天，想去逛街吃東西。」

  遲父頷首，「晚點爸爸給你轉筆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遲綠笑：「好。」

  遲母提醒：「記得給盈盈買份禮物。」

  遲綠「嗯」了聲：「我記得的。」

  遲母想了想，看向遲父：「博延那邊，是不是也準備個小禮物比較好？」

  遲綠「啊」了聲：「我準備嗎？」

  遲母頷首，「你老師，當然是你準備。爸媽準備的話，博延那孩子不會收。」

  遲父點頭，表示贊同：「不用太貴重的，你們都是孩子，買個你覺得適合的就好。」

  「……」

  遲綠應了聲：「好。」

  她抿了下唇，壓著自己雀躍的小心情：「那我晚點好好想想。」

  遲母看她開心起來的神色，也沒再多問。

  吃過飯，遲綠陪兩人到小區散步。走了半小時，她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遲綠想起了她媽說的事。

  她想了想，決定問問博盈。

  「在幹嘛？」

  遲綠直接給博盈打了電話。

  「看小說。」博盈心不在焉說：「怎麼了，你有急事快說，我的小說男女主就要doi了，你別打斷我積攢起來的情緒。」

  遲綠噎住。

  她揉了揉眼睛，「那你先看著吧。」

  「不是急事？」

  「不是。」

  「行。」博盈嘿嘿笑：「等我看完了明天帶學校給你。」

  遲綠：「行。」

  博盈那邊暫時問不到答案，遲綠去電腦前開始百度。

  她看了一圈，有說送賀卡的也有說送鋼筆的……亂七八糟的都挺多的，最後遲綠還看到說送保溫杯的。

  她認真地沉思了一下，鋼筆如果買便宜的絕對不好用，而且便宜的鋼筆配不上博延那雙漂亮的手。他不適合用便宜東西。

  思來想去，遲綠決定給他送個保溫杯。

  想好後，遲綠開始在網上搜顏值高又好的保溫杯。

  搜了一晚上，她也沒找到特別喜歡的。

  第二天上課，遲綠跟焉了的茄子一樣，精神不振。

  「盈盈我好睏呀，我睡一會，待會上課了叫我。」

  博盈正在看小說，含糊答應著：「好。」

  遲綠趴著睡覺，博盈看小說。

  沒一會，上課鈴聲響起。

  博盈喊了聲：「遲小綠，上課了。」

  「嗯。」遲綠閉著眼睛，「什麼課呀？」

  博盈：「語文呢，你怎麼那麼困？」

  遲綠換了個位置趴著，打著哈欠說：「昨晚失眠了。」

  博盈：「……」

  她看了眼講台，壓著聲音說：「老師來了，你快起來。」

  「哦。」

  遲綠應著，「我再睡會吧，不想起。」

  博盈：「……」

  她本來想把遲綠給拉起來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必要。遲綠語文成績好，就算是一節課不聽，問題估計也不是很大。

  高中生階段，總會想著各種辦法偷懶的。

  她們也不例外。

  人總有想放鬆的時候。

  遲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吃飯時間。

  她醒來時候，博盈還在旁邊看小說。

  「下課了？」

  「對。」博盈好笑看她，「餓了沒？去吃飯？」

  遲綠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好。」

  兩人從教室離開，博盈把書往抽屜塞進去，挽著遲綠的手離開教室。

  去食堂是來不及了，兩人去學校外面吃飯。還很順便地買了兩杯奶茶。

  兩人慢悠悠地在學校外晃著，他們學校管理不算嚴格，中午吃飯的時候允許學生出去。

  遲綠和博盈在外面吃飽喝足後才回教室。

  剛進去，班長便看向兩人：「遲綠博盈，老師讓你們去辦公室一趟。」

  「啊？」

  博盈愣了下，「為什麼呀？」

  班長搖頭，「不知道呢，看著還挺生氣的樣子，你們倆沒做什麼壞事吧？」

  遲綠：「……」

  她慢吞吞喝了口奶茶，溫吞道：「我和博盈能做什麼壞事。」

  話音一落，另一邊響起了輕哂聲：「誰知道呢。」

  遲綠皺了下眉，掀起眼皮看向那人。

  她一看，那人先慫了起來。

  遲綠懶得和她計較，淡定地回到自己位置上把奶茶和小零食放好，這才跟博盈去老師辦公室。

  看兩人離開，林雪旁邊的同學冷嘲熱諷道：「也不知道遲綠在傲什麼。」

  林雪微微一笑：「她有驕傲的資本嘛，你看她上課睡覺老師也不說。」

  「老師太偏心了。」同學憤憤不平道：「上次我只是課後看看小說，都把我叫去辦公室了。」

  林雪「嗯」了聲，溫柔說：「她成績比較好，也討老師喜歡。」

  「真煩這樣的人，老師沒眼光。」

  ……

  一側的學習委員聽著這話，轉頭看向兩人。

  「是老師沒眼光還是因為遲綠優秀？」她淡淡道：「自己不如人就不要嫉妒，你有時間嫉妒倒不如好好學習學習，把你的成績提上來？」

  「你——」

  班長打著岔：「吵什麼呢，午休時間，別吵到睡覺同學。」

  眾人噤聲，沒敢多說。

  遲綠並不知道自己上課睡個覺還能讓人這麼激動。

  她和博盈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了班主任老師桌面上擺著的小說。

  哦。

  是博盈昨晚說的那本言情小說，那裡面好像還有比較露骨的文字。

  遲綠盯著看了兩眼，和博盈無聲對視。

  「老師。」

  遲綠喊了聲：「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班主任沒好氣看了兩人一眼，「你們說呢？」

  遲綠：「……不知道。」

  她一板一眼說：「是又要月考了嗎？老師放心，我這回數學一定及格。」

  班主任被她給氣笑，睇她眼：「你今天上課怎麼一直在睡覺？」

  「……」遲綠「哦」了聲，不好意思說：「沒睡好。」

  班主任看她，「因為看小說熬夜了？」

  遲綠：「……？」

  她茫然看著老師，「沒有呀。」

  她說：「我昨晚沒看小說。」

  「是嗎？」班主任老神在在說：「有同學舉報你們兩，不僅把這種沒營養的小說帶到教室上課看，甚至還熬夜看，以至於上課時間都用來睡覺。」

  班主任語重心長道：「老師能理解你們這個年紀的好奇心，但也要知道分寸。」

  她點了點博盈的那本小說：「這種小說沒有太大的營養價值，要看可以，但周末花點時間看看就好，不要帶來學校，更不要在上課時間，也不要晚上熬夜看，既耽誤時間又影響自己的精神。」

  遲綠：「……」

  博盈：「……」

  博盈默了默，舉著手道：「老師，上課看的是我。」

  班主任覷她眼。

  博盈哭笑不得，低聲道：「遲綠沒看，她昨晚應該就是很單純的失眠了，不是因為看小說。」

  「嗯。」班主任之所以把兩人叫來辦公室，也是因為有人舉報了。

  他們學校雖不是那種很嚴謹很嚴謹的風格，但既然有人舉報，怕影響到其他人，老師還是要管一管的。

  班主任知道遲綠和博盈是什麼樣的學生，自然也不會對她們有什麼懲罰，最多也就是提醒提醒。

  班主任看了她們兩眼，好笑說：「行吧。」

  她點了點桌面上的小說：「這小說就不還給你們了，以後別把小說帶來學校。」

  博盈：「……好的。」

  她嘆了口氣，和老師打著商量：「我能看完大結局嗎老師？這本小說是絕版的，買不到了。」

  班主任冷著臉看她，「你覺得呢？」

  博盈：「……」

  遲綠撲哧一笑，「對不起，老師您留著吧。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教室了。」

  「嗯。」老師覷她眼，「上課認真點，高中學習最重要。」

  遲綠剛想應『好』，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老師推門進來了，氣鼓鼓道：「現在的學生每天都在想什麼！」

  遲綠和博盈對視一眼，沒來得及說話，他們班主任先問了。

  「怎麼了？」

  「你敢信嗎？我們班的年級第一和倒數第一在談戀愛。」

  她氣呼呼道：「還沒成年就早戀！」

  遲綠和博盈還想再聽聽八卦，被班主任給趕走了。

  兩人一出辦公室回到教室，教室里的同學已經在討論剛剛兩人聽到的那個故事了。

  博盈對八卦感興趣，立馬追問：「怎麼回事啊？」

  同學回答：「就是有人去跟老師舉報了，說隔壁班的兩個人在談戀愛，大中午在小樹林約會，老師就過去逮人了。」

  博盈眼睛亮了亮：「逮到了？」

  「對啊。據說兩人正在接吻呢。」

  「臥槽！玩這麼大啊。」

  「對啊，牛逼吧。」

  ……

  遲綠聽著源源不斷入耳的聲音，一時間思緒有些發散。

  高中生，對什麼好像都很好奇，越是不能碰的東西，越是想去試一試。

  教室里同學討論的火熱，甚至還有人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想談戀愛。

  誰不想在青春的尾巴，再叛逆一次呢。或許在多年後回憶起來，也會覺得刺激和開心。

  到下午上課，博盈安靜了會跟遲綠說：「遲綠你想嗎？」

  「啊？」

  遲綠看她，眨了眨眼：「想什麼？」

  「高中談戀愛啊。」

  博盈托腮道：「我倒是想，但我們學校沒帥哥。」

  遲綠：「……」

  她沉默了會，鬼使神差道：「那就不找我們學校的。」

  話音落下，博盈眼神詭異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遲綠也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什麼？我沒說什麼啊。」

  博盈一噎，低聲道：「我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我們學校找不到就找校外的啊對吧，隔壁學校其實有長得很帥的帥哥。」

  她說著，嘿嘿笑說：「我去找個帥哥跟我談戀愛吧。」

  「……」

  遲綠沉默了會，表示支持：「可以。」

  「你呢？」博盈突然問：「想不想談戀愛？」

  遲綠沒能第一時間把「不想」兩個字說出口。

  她安靜了會，莫名其妙地把目光落在了數學課本上。

  「不知道。」

  博盈無言：「這都不知道？」

  「嗯。」遲綠看她，「如果我有喜歡的人，那我肯定想談戀愛的。」

  可現在，她好像有喜歡的人，又好像沒有。

  博盈想了想，好像也是這樣。

  她趴在桌上說：「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找我喜歡的人。」

  遲綠：「……」

  這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嗎？

  她想問。

  -

  無論能不能找到，過後的幾天，博盈嘴裡就一直念叨著隔壁學校大帥哥事件。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隔壁學校的大帥比好像是一個只會學校，每天都在參加競賽的人，讓博盈根本沒辦法窺探一二。

  照片也是糊糊的，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大帥比。

  為此，博盈傷心了一小時。

  周五晚上。

  遲綠和博盈約著到小區門口見面。

  她給博盈送了個蘋果，博盈禮尚往來地給她送了一個。

  「這個……你幫我送給你哥吧。」

  博盈：「……」

  她挑眉，忍不住笑說：「我哥也有啊？」

  遲綠：「好歹也是我老師啊。」

  「行吧。」博盈有點吃醋：「你真給我哥面子。」

  遲綠：「……」

  回到家沒多久，遲綠接到了博延打來的電話。

  「餵。」她壓了壓自己上翹的嘴角，輕聲喊著：「博老師。」

  「嗯。」博延看著手裡拿著的蘋果，輕笑了聲說：「謝謝我們高中生的蘋果。」

  遲綠揚揚眉，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就……平安夜，大家都送。」

  博延笑：「謝謝。」

  他說：「博老師第一次收到蘋果。」

  聞言，遲綠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之前沒有女生給你送嗎？」

  說出來，遲綠後知後覺發現不太對。

  她這話說的，好像會讓博延多想。

  博延倒是沒去細想，更沒在意她這個話。

  他莞爾，聲音清冽，淡聲道：「沒有。」

  遲綠：「……」

  她輕哼，眼睛裡不自覺有了笑：「誰信呀。」

  博延沒解釋。

  他想了想說：「博老師不太懂這些，沒給你準備蘋果。」

  遲綠：「不用不用，我給你送又不是想要回禮，我就是順便。」

  博延笑，故意逗她：「所以博老師只是順便？」

  「對啊。」遲綠坦蕩蕩承認，「我主要是為了給盈盈送。」

  博延：「……」

  他哭笑不得，也不生氣：「行。那博老師也高興。」

  「不過博盈說你不喜歡吃蘋果，你不用勉強吃的。」

  「那不行。」博延淡聲道：「我們最漂亮高中生送的，就算是毒蘋果，博老師也得嘗嘗。」

  掛了電話，遲綠還有些說不出的高興。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她就是被博延的話取悅到了，很開心很開心。

  這一晚，遲綠睡得很好。

  -

  次日，遲綠和博盈約著出門。

  兩人去吃了烤肉，而後去網吧。

  網吧是班裡男同學給的，學校附近的一個黑吧，沒滿十八歲也能進去。

  遲綠跟博盈走到門口，那邊的環境不是很好，還有些烏煙瘴氣的。

  周圍的房子比較破舊，網吧在小巷子裡面，有個不起眼的招牌。如果不是兩人認真找了，還真有點找不到。

  除了遲綠和博盈之外，兩人進去時候還有班裡的兩個男同學。

  「來了呀。」

  其中一個男生說：「遲綠，我們給你們占了位置，到這兒坐吧。」

  遲綠點點頭：「好。」

  兩人過去坐下。

  遲綠玩遊戲的時間比較少，博盈倒是多一點。她和那兩個男同學也認識，他們高一的時候也是一個班級的同學。

  她剛坐下，旁邊的男生便問：「遲綠，你想玩什麼？」

  遲綠愣了下，「隨便吧，我就是來看看。」

  她環視看了一圈，看到了抽菸的人，看到了正在吃泡麵的人，還看到了不少黏黏糊糊坐在一起的情侶。

  遲綠第一次來這種環境，對什麼都有好奇心。

  她盯著看了會，指了指說：「那個是什麼遊戲？」

  同學解釋了一下。

  遲綠「哦」了聲，沒太聽懂：「你要不要試試？」

  遲綠：「我不是很會。」

  「我教你啊。」同學熱情道：「想不想試試？」

  遲綠遲疑了一秒，「也可以吧，我看挺漂亮的。」

  同學：「……」

  十分鐘後，遲綠放棄。

  她玩不來這種遊戲。

  她看了看，博盈倒是玩的很歡樂。

  「遲綠，不玩了嗎？」

  遲綠點頭，「沒什麼意思。」

  男同學默了默，看向她：「你還有什麼想玩的？我們可以試試別的。」

  「沒有。」

  遲綠掏出了手機，看了看說：「我想出去買杯奶茶。」

  她扭頭看向博盈：「盈盈，要不要喝奶茶？」

  「要。」

  博盈正玩得激動，「你一個人去嗎？等我打完這局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話音剛落，男生說：「我陪她去吧。」

  遲綠皺了下眉，但想了想剛剛進來這邊的環境，還是沒拒絕。比起陌生人，班裡的同學還是會相對的靠譜一點點。

  只不過遲綠沒想到，她買個奶茶還能碰到博延。

  她和同學站在一起，和街對面的博延無聲對視了一眼。

  博延似乎也是有些意外，還抬起眼朝她身後看了看，這才抬腳走了過來。

  是一條小小的街道，沒走幾步他就到了。

  「怎麼在這？」

  博延問話時候，眼神掃過她旁邊的同學。

  「買奶茶。」

  遲綠老實道。

  博延揚了揚眉，笑了聲問：「你不是跟博盈一起逛街？」

  遲綠抿了下唇，不知道是該撒謊還是說實話。

  她還沒來得及說，旁邊的同學看了看博延，直接問：「遲綠，這是你哥嗎？」

  博延挑了下眉，反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