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姐給白帆到了一杯礦泉水,讓他等一下。
「我給總裁打個電話。」她回到前台,把電話拿過來。
「劉姐,特殊權限要是不是重要的事情,會被罰款的,我覺得不用這樣吧!」另一個菇涼說道。
「我相信我的直覺,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談起總裁的時候是平淡的,沒有其他情緒,要是裝的,我也認了。」劉姓女生說道。
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總裁文,您好。這裡是千台,樓下有一位白帆先生找您,但是沒有預約。」
對面久久沒有回音,她說道:「要讓他上來嗎?」
「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出來。」一向沉穩的總裁掛了電話。
她都可以聽出來那種急切和開心。
對的,語氣很開心和著急,好像怕沙發上這個男生跑了一樣。
她有點好奇,這個男生是什麼人。
年輕帥氣,依著得體,一身不便宜的著裝,手錶和車鑰匙都不是什麼便宜貨。
要是說富二代,完全沒有那種富二代的氣質,安安靜靜,有種書卷氣。
但是又有一副好身材,充滿活力,朝氣蓬勃。
一個迷一樣的小哥哥。
「您好,我們總裁馬上下來,麻煩您等一下。」她對白帆說道。
其他國家的合作公司來都是自己上去呢,這個小哥哥居然要總裁下來接。
白帆點點頭,腳有點不自覺的發抖,很輕微,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白帆不知道見到她的時候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
有點後悔自己準備不足就來了。
還是太年輕,一股腦的就跑到這裡來了,現在弄的自己很被動。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感覺心跳有點不受控制。
白帆皺了皺眉頭。
這樣可不行,要是出醜了就不好了。
可能是看出來白帆有點不自在,旁邊的前台小姐姐微笑的說道:「我們總裁雖然不苟言笑,但是人很好的,我們的月薪都要高於很多同行。」
「你不用太緊張的。」她在旁邊安慰白帆。
白帆有點差異,萊色集團的員工素質都這麼高的嘛。
一個前台都完全對陌生人不怯場。
其他公司多數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雖然見過面,但是應該是不至於緊張的,只是有點不習慣。」白帆說道。
有個人可以聊聊天倒是一种放松,白帆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沒幾分鐘以後,穿著西裝,高跟鞋的袁萊出現在他面前。
白帆這是第二次見到她,第一次是擦肩而過。
眼裡是白帆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那種可以融化鋼鐵的溫柔。
臉色的冰冷和寒霜快速褪去,如同冬雪遇得春日一樣。
那種不苟言笑的冷臉在她見到白帆的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瞬間有點像遇到一直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突然得到了一樣。
她快步跑到白帆面前,白帆一米八的身高,最近還高了一兩公分,她只有一米七一點,白帆要高半個頭。
她仰著頭,看著白帆的臉,眼裡慢慢侵染了水霧。
眼淚從眼角滑落,長長的睫毛都蓋不住眼淚。
白帆下意識伸出手。
可能是看見白帆這個動作,她激動的抱住白帆。
用一種很複雜,很複雜的情緒喊了一句。
「兒砸!」
聲音的傳播速度很快,所以平時朋友說話,嘴唇說完就可以知道,白帆也是。
隔的很近,所以他聽的清清楚楚。
白帆感覺自己身體如同被固定一樣,完全動不了。
第一次,被自己媽媽抱著就是這種感覺嗎?
白帆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感覺沒扣紐扣的內衣濕了一大片。
她比蕭瀟還要矮一點,白帆把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對不起!」白帆說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對不起,但是就是想說。
感覺自己就是應該說這句話。
那種緣血液里的感覺告訴白帆,這個人是可以親近的。我看書 .
或許是冥冥之中那種感覺,白帆鬼使神差的到期了。
「兒砸,我想你了,想你好多年了,對不起,媽媽沒用,讓你受苦了。」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帶著哽咽和抽出過度的傷心,身體的自然反應。
白帆感覺心裡有點堵,就是那種被石塊壓著心臟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心臟蔓延到眼腺,眼淚有點控制不住的想蔓延開。
流淚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方式,可能是難過,可能是激動,可能是傷心,都會流淚。
流淚是發泄身體情緒的一種宣洩和保護。
白帆用力咬了咬牙齒,把這種感覺壓回去,他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哭出來。
要哭自己回家哭去。
拍了拍她的後背,感覺情緒好了很多,白帆說道:「您這邊讓我一直待在大廳嗎?」
她才反應過來,孩子公司大廳,幾個前台小姐姐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又看了看白帆。
如果沒聽錯的話,總裁是的是「兒砸」吧?
那麼這麼多年傳言總裁一直是獨身主義者是什麼情況?
突然之間冒出的孩子?
滿頭問號的幾個小姐姐,低著頭,不該看的不要多看,總裁除了對人好,但是手段也不簡單。
開除的人也很多。
「去我辦公室吧,我和你好好聊聊。」她拉著白帆準備上樓:「你們幾個,以後看見他讓他直接去我辦公室就行了,今天的事情自己關好嘴。」
白帆就和提線木偶一樣被她拉著,從按電梯到開電梯門,再到一群高管目瞪口呆的眼神下開門進入辦公室。
白帆盯著她的手,曾經自己渴望過,她可以拉著自己逛街,回家,上學。
後來期盼沒有引來老天的光顧。
當失望的時候多過祈禱的時候,希望就開始喪失了。
白帆在沙發上坐下,她就看著白帆,那種仿佛有了全世界的目光讓白帆如坐針氈。
「兒砸!」
「嘿嘿!兒砸」
「長大了,真壯實,這些年辛苦你了,媽媽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這是她今天說第二次對不起。
白帆莫名感覺心裡如同刀絞一樣,特別是看著她難受的時候。
那種滿眼的愧疚,難過,那種情緒清晰可見。
「沒事了,我活的好好的,您別想那些了,都過去了。」白帆寬慰道。
他還是叫不出來那一句媽。
就像突然之間沒有了說話能力一樣,那個字就是說不出來。
其實他也知道說出來可能就好了。
她會開心點。
見到她以後,那些豪言壯語,那些情緒,那些怨恨,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但是我難受啊,我沒有照顧好你,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哭,受了那麼多累,沒人管你,沒人照顧你,有人欺負你也沒有人幫你,沒錢了只能自己忍飢挨餓,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只能羨慕。」
她一邊說著的時候,慢慢已經說不出來了。
這些白帆都經歷過,一字不差。
如同尖刀一樣插到他心裡。
「過去來,我挺好的,您看現在有吃有喝的,健健康康,沒事了。」白帆感覺自己很不爭氣,眼淚總是控制不住。
「您別看了,您這樣我也難受。」
她很溫柔的給白帆擦乾眼淚:「媽不哭了,媽開心,真的很開心。」
「找到你了就好了,哪怕你不想認媽媽,媽媽知道你過的好就行了。」
「這些年,媽媽很抱歉,兒砸。」
白帆搖搖頭,怨過吧,也期望過,很多東西過去了。
所以他也不需要對不起,也不需要抱歉,現在這樣挺好的。
知道他們在哪裡,就已經把自己的人生補齊了。
「您不用內疚,也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那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去想了。」
白帆和她有六分相似,鼻子,輪廓都好像。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想哭,明明應該是開心的時刻。
她沒有做好一個母親,這是她人生最失敗的事情,所以她覺得對不起老公,對不起孩子。
以後她就像好好補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