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孟婆的訴說,周恆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仔細的分析了一遍整個事情的經過,他懷疑張燕燕根本就沒有去投胎,甚至是沒有死。
她的修為遠勝孟婆,故此孟婆根本就無法分辨那時的張燕燕究竟是靈魂體還是大活人。
那滄元弈深深的知道張燕燕對自己的重要性,故此絕對不可能讓張燕燕就這樣去投胎了。
隨即,周恆再度一把拎起了那孟婆,道:「這無數年來,你每天不知道強行抹去了多少人的記憶,每天不知道坑蒙拐騙讓多少人喝下了這黃泉水,當真是罪惡滔天。現在,你自己就下去喝個飽吧。」
說著,周恆直接將那驚恐當中的孟婆給丟進了那滾滾奔流的黃泉河中。後者在發出一陣陣驚叫之聲,很快就消失了。
周恆分明看見,那孟婆的身體在下到河中的一瞬間,就在開始被腐蝕了,不到短短兩個呼吸之內,她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沉沉浮浮,隨著大河的波濤遠遠而去......
「多行不義必自斃,天理昭彰,天道循環,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日你能死在這黃泉河中,對你來說,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
隨後,周恆大踏步的朝著對岸而去,然而,這才剛行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那奈何橋。
喃喃低語道:「都說奈何橋上怎奈何,一上奈何橋,便沒有了回頭路,這奈何橋上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人的血和淚,今日索性就將你給毀了!」
言罷,周恆騰空而起,高舉手中的長矛,便一下子刺了上去。
當場,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那讓無數人感嘆「怎奈何」的奈何橋真的就這樣被他毀掉了,飛沙走石一片,最後全部落入了那滾滾的黃泉河中。
毀了,縱然這是地府的一個標誌性建築,矗立在這裡無數年了,但在今天,還是毀在了周恆手中。
他此時的能量,能直接毀滅星辰,更何況區區一座橋樑?
毀掉了奈何橋之後,周恆的身體自然就漂浮在了低空當中。這時候,他感覺下方的黃泉河中,傳來一股極為強烈的拉扯之力,竟然是想要將他就此吸入河中。
本來,自他踏上望鄉台的那一片山脈開始,他就已經感覺到飛行吃力了。此時的黃泉河中有這般強烈的拉扯之力,也並不稀奇。
一聲大吼之後,專屬於聖人的威勢磅礴而出,周恆頓時感覺到那一股拉扯吸力小了很多。
在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之後,他直接朝著對岸而去。
這才剛一踏足對岸,周恆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美!
實在太美了,在這奈何橋的另一頭,想不到卻是開滿了一地的淒艷大紅花。
芬芳欲滴,悽美當中,又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美得讓人不寒而慄。
周恆在一陣打量之後,瞬間驚醒了過來,喃喃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彼岸花?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上怎奈何?此花如此之悽美妖艷,又生長在黃泉河畔,想必就是那彼岸花無疑了。」
只是略微的感嘆了一番之後,周恆便徑直上路了。
對於這些傳說中的東西,他不想去觸碰,關於地府的一切,他都心存敬畏之心,他寧願遠遠的避開。
遠離了黃泉河,在周恆的前方,便又出現了一條無比幽森昏暗的小徑,一旁有路牌,這一看之下,當場就讓周恆汗毛炸立。
陰陽路!
不錯,那路牌上面赫然寫著「陰陽路」三個悽厲的大字,看了讓人不寒而慄。
相傳,走過瞭望鄉台,上過了奈何橋,便踏上了這陰陽路。過了陰陽路,那就算徹底走到陰曹地府去了。
這陰陽路,也被稱作黃泉路,乃是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故此那孟婆才會在橋上讓眾人歇腳,告訴眾人前路還很漫長。
周恆的一顆心糟糕無比,很是忐忑,心神不寧。他本打算順著那黃泉路慢慢走下去的,可他卻是在此時忽然感應到了那茫州魔的氣息,瞬間讓他的精神大振。
「在前方!」
周恆很清晰的感覺到,那魔頭距離自己很近,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
自踏足地府以來,周恆的各項能力就處處受限,他相信,那魔頭同樣會受限,甚至比自己還慘。
故此他才會在這黃泉路上追上那魔頭。
「想跑沒門,今日咱們就在這黃泉路上了結因果!」
瞬間,周恆提矛而起,直接朝著前方急速飛去。
雖然在這黃泉路上他的飛行能力仍舊會受限,但這也架不住他心中的殺意,故此他才會強行騰空,直奔前方而去。
並沒有飛行多久,周恆還真的就在前方盡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是那茫州魔又是誰?
那魔頭的步伐很是緩慢,一瘸一拐,仿佛隨時都會不支一樣。在見到周恆殺來之後,他更是嚇得連連倉皇而逃。
「受死吧!」
轟!
還相隔老遠,周恆就直接一矛刺了上去,不過卻是被那魔頭險之又險的避了開去。
此時,只見那茫州魔怒吼道:「後輩小子,我都逃到了地府,你難道真的不肯放過我嗎?」
「少要廢話,納命來!」
周恆再次大喝,一提手中長矛,就再度殺了上去。此時的他,心中殺意繚繞,恨意滔天,又豈能饒過眼前的魔頭?
那茫州魔是咬緊牙關,再度連連閃退。也辛虧周恆在這裡是處處受限,不然他還真的是老命不保了。
面對周恆的凶狂,那茫州魔並沒有選擇回擊,而是大吼了起來:「周恆,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地府,你焉敢在這裡放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將你引來地府的深意嗎?你若是執意與我拼殺到底,那對你而言,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休要多言,你們九魔作惡多端,我整個九州,都毀在了你們手上。今日不殺你,我周恆誓不為人!」
周恆的心中的殺意那是絲毫不減,每每一想到九州的慘狀,他都會忍不住的一陣心絞。今日既然已經追殺到了這裡,那說什麼也不可能這個大魔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