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神王聖院的老祖梅於植。
此時的梅於植神色很冷,就這樣盯著周恆,既沒有立刻動手,也沒有打算離去。
「你想殺我?」周恆冷聲問道。
對於梅於植,說實話周恆以前還是比較有好感的,他不像別的真神那麼無情。
在擄走張燕燕分身的那一夜,周恆無意間偷聽到真神們的談話,從中周恆了解到,梅於植其實是很在意連州的,只不過是他實力低微,拗不過惹不起中州的真神罷了。
但是,就在今天,周恆親眼目睹了梅於植拔起巨型山峰毀滅神王聖院的那一幕。見識到了梅於植的那一份冷漠之後,周恆徹底對這個老者,改變了看法。
梅於植不說話,就這樣看著周恆,他的神情冷漠,不帶一點人類的感情色彩。
「為何?為何要這般屠戮生靈?你們有這麼強大的一股戰力,完全可以去抵擋天魔。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靈,自己標榜正義,口口聲聲為了黎民蒼生,但是你們今日又做了什麼?」
周恆繼續質問,越說心頭就也怒。
「很簡單,我們救不了蒼生,為了保住中州,我們只得放棄連州!」終於,梅於植開口了,但神情依舊是那麼冷漠。
他繼續說道:「別無他法,我們毀滅連州,同樣也是為天下蒼生著想。如果我們不這麼做,過界的天魔會更加的強大,會更加難以阻擋,屆時整個九州都會傾覆!」
「夠了!少要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我且問你,當你親手覆滅神王聖院的時候,你的內心可曾有過波瀾?」
突然被周恆喝止,梅於植並不怒,只是冷漠的看著周恆。
神王聖院是他數千年的基業,被親手覆滅的那一刻,要說他內心沒有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親手覆滅神王聖院,就像是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一樣讓人心疼。
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他不動手,別人也會動手的。整個連州,註定了要覆滅,任何生靈都別想逃過這一劫。
「你們不是要殺盡連州生靈嗎?你來殺我試試?」
周恆繼續大吼,步步緊逼。
說實話,現在面對一尊真神,他還是有點心虛的。因為一旦真神對著他出手的話,他沒有一點自保能力了。
早前在戰台之上,他能夠當眾秒殺孫家老祖,那是因為他的身上有鎮妖塔。然而現在,妖塔雖然還在,但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如果面對真神的襲擊,他無法抵擋。
好在的是,沒人知道他的底細,現在周恆愣是憑藉著這一股氣勢,強行鎮壓了梅於植,讓他不敢輕易對自己出手。
現在的他,就必須強勢,如果他的氣勢一弱,就會被人看穿底細,那就會招來橫禍。
面對周恆的步步緊逼,出奇的,梅於植開始後退。他是真的不敢對周恆動手,孫家老祖就是前車之鑑。
看到不斷後退的梅於植,周恆的內心隱隱升騰起了一絲喜悅。他知道,今日自己也許會躲過這一場大劫了。
「周恆,你走吧,我不殺你。我知道你不懼怕煞氣,但願你能在這一場劫難當中活下來。」
最終,梅於植轉身了,明明是他自己不敢動手,卻偏偏說是要放周恆一馬,當真是可笑。
同時,周恆的心頭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今日幸好是遇到了梅於植,若是遇到了來自中州沒有見過的真神,那麼他就危險了。那些人可不知道周恆秒殺孫家老祖的事情,對周恆就不會有畏懼的心理。
就像剛才的幾個偽神一樣,他們不會將周恆看在眼中,會毫不猶豫的對著周恆出手。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天邊再次傳來一聲大吼:「梅於植,你這老東西,竟然敢私放一人?」
吼聲畢,又一個中年漢子出現在了周恆的視線當中,那人同樣是一步一幻影,話音未落,他便到了近前不遠處。
咯噔!
看到了這一人,周恆內心立馬一緊,暗道要遭。
這人是來自中州的真神,周恆以前不曾見過,對方也不認識他。
也就是說,這人不知道周恆秒殺孫家老祖的事情,很可能……他會直接對著周恆出手。
這個時候,梅於植冷漠的看了一眼來人,淡然的說道:「此人不過一螻蟻,老夫沒興趣斬殺。你要是有興趣的話,自己動手吧!」
話畢,梅於植直接走了,遠遠的躲開了,就這樣將周恆留給了這個來自中州的真神。
「糟糕!」
周恆心頭暗罵,他瞬間明白了梅於植的用意,他是想藉助這人之手來試探一下周恆。他自己又想殺周恆,但卻不敢,現在正好有個替死鬼冒了出來,正合他意。
「狗東西,老奸巨猾!」
狠狠地瞪了一眼遠處的梅於植,周恆的眼中全是陰狠之色,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簡直太毒了,他自己遠遠的退開了,就算周恆真的有什麼大能力,他也能在第一時間逃走。
「怎麼辦?現在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對付這個真神?」
周恆心頭大急,飛速的檢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所有法器。
然而,他絕望了,現在他身上最強大的法器不過就是那寶葫蘆。
可笑的是,寶葫蘆只是一件偽神法器,而眼前的,乃是一尊真神,能敵得過麼?
「小子,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
那真神開口了,竟然要求周恆自裁。
周恆心頭再次咯噔一下,暗道要完。
隨即強制性的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勢,臉上故意帶著輕蔑的冷笑,回應道:「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麼嗎?簡直就是蠢豬一條?」
「你找死!」
被周恆就這樣罵了一通,那真神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抬起巴掌就想要弄死周恆。
然而,當他看到周恆嘴角那一絲輕蔑的笑意之後,便停手了。
此人生性多疑。
看到對方停手了,周恆心頭再次一松,暗道有戲。
繼續趁熱打鐵,周恆帶著輕蔑的笑意說道:「你認為身後的老東西真的是不屑對我出手?簡直笑話!你問問看,他敢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