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我的女兒!」
張猛將手伸向了前方,他想要大喊,但聲音卻是嘶啞的,他喊不出來。
一行老淚從那滿是褶皺眼角滑落,此時的張猛渾身顫抖,差點就此暈厥過去。
實際上,張猛不算老,也就五十來歲。可是他的頭髮已經白了,眼睛也已經花了,臉上爬滿了褶皺。
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遲暮老者。
這都是他日夜思戀自己的女兒所導致的,張燕燕三歲離家,從來就沒有回來過。
一旁的周震當即起身,扶住了張猛,他也很是激動,不過相比之下,卻是冷靜多了。
「老哥,冷靜點,那是不是燕燕還不一定,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
「不,那就是燕燕,那就是我的女兒。這種血濃於水的感覺錯不了。」張猛很倔強,堅稱那就是自己的女兒。他想要就此衝上戰台,但卻被周震兩夫妻死死的壓住了。
「張兄你要冷靜點,若那真的是燕燕,等會我一定讓恆兒將她帶到你的身邊。」楚香玉也開口了,說實話,她也已經相信了,她相信,這個白衣女子,就是張燕燕。
雖然她們分別的時候,張燕燕才兩三歲,但你要是仔細觀察那白衣女子,不難從她的臉龐上面找尋到張燕燕的影子。
另一邊候戰區的周恆也不淡定了,他緊握住了拳頭,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白衣女子,渾身有點發抖。
現在的周恆,幾乎已經百分百可以確定,這個白衣女子,就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張燕燕。
這種感覺錯不了,這個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意和當初在赤霄國皇城的張燕燕所散發出來的寒意是那麼的相似,只不過更加強大一些罷了。
周恆的師父,赤雲宗的陳長老曾經說過,這個張燕燕很可能是一個天生的絕情體,誰要跟她打交道,必然會吃虧。
如果張燕燕真的是天生無情體的話,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什麼從離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看望過自己的父親的原因所在了。
這樣的人天生無情,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人會被她放在心中,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例外。
「燕妹,你好狠的心,十幾年了,你始終不曾回去看望你的父親。」
再度見到了張燕燕,周恆的心緒複雜。他有些激動,但更多的則是恨意。
他這些年親眼見證了張猛是怎麼思念自己的女兒的。張猛由于思念自己的女兒,壯年白髮,沒日沒夜的朝著一個方向眺望。終於,望眼欲穿之下,他的老眼渾濁了,花了......
「燕妹,你應該在木伯伯面前跪下,好好的懺悔。」
周恆將一雙拳頭捏的「啪啪」作響,心頭暗自下定決心,今天一定不能再讓張燕燕跑了。
如果有人敢強制干預父女相認,他不惜放出大妖,將現場攪鬧個天翻地覆。
台上,在張燕燕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許多人不相信,眼中都充滿了質疑。
只見那白衣女子繼續說道:「我乃赤霄國拜劍門張燕燕,今日我便代表拜劍門出戰。誰要是有疑問,可以事後求證。」
「看到沒有,她承認了,她就是我的女兒燕燕!」聽到了張燕燕的自我介紹,張猛更加激動了,他很想就此衝上去。
「張兄,不要著急,現在在進行大比呢!一會兒我讓恆兒將她帶過來就是了!」
周震兩夫妻一個勁的安慰著張猛,同時他們自己也很激動。
這些年來,張燕燕是張猛心中最大的痛,他們夫妻心知肚明,只恨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台上,就在張燕燕自報家門之後,花雨汐的眼神也複雜了。她先是衝著周恆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冷笑著對著張燕燕說道:「拜劍門的張燕燕,我可是早有耳聞了,你那好哥哥周恆,曾經多次在我面前提起過。言你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周恆?」
張燕燕口中反覆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好像在極力思索一般。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已經記不得有這麼一個人了。
「怎麼不記得周恆了?難怪周恆說你薄情寡義,居然連他都給忘記。想必你也忘記自己的老父親了吧?」花雨汐繼續奚落。
對於張燕燕,花雨汐是沒有一點的好感。早在赤霄國的時候,她就多次聽聞過這個女孩兒,知道這是一個薄情寡義、心狠手辣的女子。
「父親?」張燕燕又在不停的念叨這兩個字,好像在極力的思索,似乎在她的內心深處,壓根就沒有父親這麼一個人。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高台之上,張燕燕的師父開口大喝了起來:「燕燕,不許胡思亂想,休要被他人的言語壞了自己的道基。咱們無情谷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親人和朋友!」
「是,師父!」
張燕燕搖了搖頭,衝著高台之上的老者拱手。
見到了這一幕,張猛的整顆心都碎了,當場一屁股跌坐在了作為之上。
「怎麼回事?燕燕不記得有我這個父親了?」
一旁的周震臉色沉重,很是不好看,隨後拍了拍張猛的肩膀,說道:「不要著急,想必丫頭修煉了什麼邪功,暫時將親情給壓制了。」
另一邊的周恆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這樣的一個結果,其實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張燕燕乃是天生無情體,忘了自己的父母那是遲早的事情。
父母都可以忘記,更何況是他這個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恆哥哥?
就在周恆心頭很是不爽的時候,身邊不遠處響起了一個極其刺耳的聲音:「呵呵,我倒是聽到過一些傳說,說是某個妖星,在赤霄國的時候,有一個從小青梅竹馬的燕妹妹,好像就叫什麼張燕燕吧?只可惜一別十多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台上的這個張燕燕呢?如果是的話,那就有點悲劇了,有些人一心惦念著他的燕妹妹,可是人家壓根早就將他這個恆哥哥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