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朝著那清木王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
他繼續看向張燕燕,用質問的口氣傳音道:「燕妹,我們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認識了。從頑石城到八大宗門,又到赤霄國,再到黑龍帝國,又到中州,再到地府......我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你卻說我們是陌路人?自地荒一別,你可知道我想你有多苦?」
「你雖然喝了孟婆湯,忘卻了一切,但我不能忘。我們青梅竹馬,歷經了重重考驗,才最終結成了夫妻,又豈能將這一切當做前世之事?」
張燕燕被周恆質問,臉色一片蒼白。最終回應道:「今日不是談及兒女情長的時候,你先應對了這場挑戰再說。你若能活下去,我便考慮再度接受你。在這世間,想要做我夫君的人很多,但卻沒有幾人有那資格。你若不能成功捍衛自己的王者尊嚴,從今往後,休要再提我們有關係。」
「當真!」
聞言,周恆當場就是一喜。雖然張燕燕此話有點淡漠,但終歸是有了轉機不是嗎?
「燕妹你放心,你的風哥哥從來就沒有讓你失望過。未來的路,我要和你並肩而戰。你為燕王,我為連天王。即便你要稱尊,我也必將護你左右!」
周恆看得出來,張燕燕的野心很大,今日之所以擺下這樣的場面,絕對不是要為他人做嫁衣。她是真的想稱尊,是真的想要統領群雄。
張燕燕沒有再理會周恆,她徑直坐回了自己的王座,端莊大氣,王者威嚴顯露無疑。
也就在這個時候,風清木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周兄,你是不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想我風清木雖然吃過一敗,但也不是誰都能無視的。」
聞言,周恆終於是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看向了清木王,冷笑道:「清木王,你此時站出來挑戰我,該不會是認為我油盡燈枯,好欺負了吧?實不相瞞,剛才的戰鬥對於我而言,只是一個熱身而已。接下來的戰鬥會非常的兇險,隨時都會有喪命的可能,你是否確定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周恆此話,可謂是非常的不客氣。之所以會這麼狂,正是因為他知道這是紀家派出來的人。今日算是徹底的得罪死了紀家,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緩和的餘地。
寧王已經被荒之力侵蝕了,不出意外,他的王者地位絕對保不住。所以面對這個前來殺自己的人,絲毫也不需要客氣。
「呵呵,連天王好大的口氣,從來都沒人敢說有把握斬殺我。即便是一年半前,我敗在了燕王手中,但依舊沒有性命之危。」風清木也冷笑了起來。繼續道:「倒是你可得當心了,我風清木出手,向來不留活口!」
「哈哈哈,老子自出道以來,放言要殺我的人不知何幾,可誰成功了?」周恆狂笑了起來,一個瞬間而已,他便欺身而上,竟然是說動手就動手了。
「區區醃雜小兒,也敢稱王,可笑!」
「轟」的一聲,風清木便跟著動手了,他的拳頭跟周恆對轟在了一起,發出一聲爆響之後,兩人都是猛然爆退。
第一擊,算是打了一個平手,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緊接著,風清木發出了一聲大吼:「老樹盤根!」吼聲一落,自周恆的周圍,立馬便湧出了一大堆的褐色藤蔓,竟毫無徵兆的將周恆給纏住了。
這是木系神通,清木王以木成道,他在木系一途,有著超越常人的造詣。
那些褐色藤蔓在將周恆纏住之後,立馬就長出了無數根須,直接就狠狠地扎進了周恆的血肉當中,瘋狂的吸食著周恆的本命精元。
瞬間,周恆的臉色巨變,當場就發出了一聲爆喝,竭盡所能的去抵禦那些藤蔓的侵蝕。
然而,清木王的後招又來了。他再度大吼:「翻天印!」
吼聲一落,眾人便看到周恆的頭頂上空,突然就出現了一個巨大黑色物體,竟是一塊碑石。那碑石像是一座山嶽一般,狠狠地砸落了下來。
雖然還未真正的被砸到,但此時的周恆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強絕的重力壓迫。
他渾身的骨骼被壓得啪啪作響,隨著那翻天印的越發下墜,渾身的骨頭竟然在瘋狂的炸裂!
噗!
當場,周恆就不支了,一口老血瞬間噴灑而出。
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就在周恆已經不支,渾身骨頭開裂的同時,那翻天印也終於是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頂。
咚!
一聲巨響,翻天印將戰台都砸得搖晃了起來,差點就此掉落潯陽湖中。
隨即,翻天印沖天而起,而周恆卻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在那藤蔓與翻天印的雙重夾擊之下,周恆是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這一刻,他被徹底的砸成了肉餅,鮮血流淌一地。
「這......」
人們在見到這一幕之後,無不傻眼,無不驚呼。
難道戰鬥就這樣結束了?號稱連天王的周恆,就這樣乾脆利落的敗在了風清木手中?
可以說,這個風清木的手段,的確是太乾脆了。他先發制人的控制住了周恆,然後又施展必殺手段對周恆展開絕殺!
眼看著,周恆被轟成了肉泥,而那翻天印卻是沒有停下來。它高高躍起,伴隨著風清木的一聲大吼,再度狠狠地砸落了下來。
翻天印,乃是風清木的道器。別的功能倒也沒有,就是一個字——重。
周恆的肉身,那是何等的強大?即便強如周恆的肉身,都會被那一股重力壓迫得當場炸碎。
眼看著翻天印又要落下,卻見那一灘血肉當中,立馬便衝起來一個黑色物體,竟然是周恆的頭顱。
「沒死?」
「我去,他竟然沒死?他的頭顱這麼硬?」
見到周恆的頭顱居然逃出來了,許多人也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周恆的頭顱雖然是衝上了高天,但那恐怖的翻天印卻是如影隨形,根本就不給他重組肉身的機會。
與此同時,那些恐怖的褐色藤蔓,又突兀的冒了出來,當場又將他給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