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同樣是不高,但一股磅礴的大威嚴卻是自上而下的鋪面而來,使得周恆面色慘白。
「不敢!」
當場,周恆大喝了起來,隨即拱手道:「晚輩不敢有半點的威脅之意,我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露莎乃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丟下她不管。你若不肯出手相助,為了保住我妻子平安,我只得隻身赴約,用經書交換我的妻子。」
「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那吞天噬地經意味著什麼?一旦落入了星決子那種心術不正的人之手,練不成則罷,一旦練成,這天地間,有幾人能夠將其制衡?」
周恆口口聲聲說不是威脅,但他的話語鏗鏘,字字珠璣,又哪裡不是威脅了?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然而,游坦之卻是不怒反笑,隨即一晃身就來到了周恆身前,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恆,然後道:「你說的不錯,吞天噬地經意義非凡,那星決子練不成則罷,一旦練成,還真的沒人能夠對付得了他。雖然我不願意出手去對付他,但我卻可以對你出手。只要將你斬殺了,或是永久的鎮壓了,那吞天噬地經自然落不到星決子的手中。」
「前輩,你......」
當場,周恆的臉色又變了,相當的難看,慘白到了極點。
游坦之說的是事實,對付星決子是不容易,但要對付他這個小輩,那就簡單多了。
周恆被驚得不輕,想要後退,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了。他已經落入了游坦之的場域之中,根本就無法動彈。
「哼!」
游坦之再度冷哼了起來,隨即道:「年輕人,總是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自從你踏足山洞的那一刻,你就已經進入了我的世界當中,在這裡,我想要抹殺你,只需要一個念頭足以。老夫活了十幾萬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威脅。周恆,你夠可以的!」
周恆的臉色也是陰沉得可怕,沉思了好一陣,才拱手道:「前輩,你修為通天,還請你不要跟我一個小輩計較。晚輩斗膽猜測,你根本就不想為難我,不然晚輩早就沒命了。」
「不錯,我是不打算為難你,但也不可能容忍你這般的挑釁我。」
「晚輩知罪!」說著,周恆再度給游坦之行禮。這時,他才感受到那一股禁錮之力不見了蹤跡。
心頭鬆了一口氣,周恆繼續道:「前輩,我知道你不願意為難我的目的,恐怕也是不想沾染上因果吧?畢竟,我乃赤天帝和雷帝傳人。雙帝傳人這個身份,足以震懾住一大群人了。」
「嗯?你還敢拿雙帝威脅我?」
說著,那一股強絕的威壓,再度襲上來,當場就將周恆給禁錮住了。
「王者自有威嚴,不可冒犯。即便你是雙帝傳人又何如?你若再敢放肆,今日你走不出去。」
「晚輩知錯!」
周恆再度拱手賠罪,暗罵自己得意忘形了。
繼續道:「前輩,我也不是毫無報酬的請你出手。為了營救我的妻子,我願意將雷帝經贈與你,助你參悟大道,早日衝破仙道大門,成就仙人之軀,被萬世傳頌!」
雷帝經,雖然不一定是真正的帝經,但最少也是仙經級別的存在。有了仙經作為參悟,說不定還真能助游坦之成就仙道果位。
「對了,這才是你該說的。」游坦之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隨即又道:「你剛進入我缺雲山時,就曾說過,要用雷帝經換我的刺天劍決。刺天劍決,我已傳授與你,按理說,這雷帝經,你也該交給我了。」
「什麼?前輩已經傳授了我刺天劍決?」
這下,周恆被驚呆了,立馬他就想到了缺月鋒上的那一幕。
只見游坦之的嘴角,再度勾起了一絲笑意:「雖然具體經文還沒有傳授給你,但是最核心的劍意,我已經傳授給你了。若非是我有意為之,以為就憑你那一會兒的盤坐悟道,就能參透我刺天劍決的本質?」
「前輩,你......你為何要這麼做?」
周恆的第一感覺,就是游坦之沒安好心。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人家憑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傳授你看家本領?
「你之前的一句話,說的很對,你提到了一個因果關係。雖然我向你強行索要雷帝經,你迫於壓力,也會給我,但也會因此埋下因果種子,將來的某一日,遲早會報應。這不是我想要的。」
「之所以給你刺天劍決,一是因為我想要借閱你的雷帝經,二是兌現昔日的承諾。一年前的大比,你獲得了冠軍,理應有刺天劍決作為獎勵,現在算是兌現給你了。」
「刺天劍決非凡。向來被視作游魚府的看家絕學,為何會拿出來作為大比的獎勵?」周恆不解的問道:「想必就算那時我得到了刺天劍決,恐怕也只是部分經書吧?」
「呵呵,不錯,夠聰明。所以,你在缺月鋒上,我只傳了你劍意,卻沒有傳你經文......想要收穫,就得有對等的付出。」游坦之笑道。
周恆聽後,收益良多,心頭微微勾起了一絲共鳴。
他幼年時,還在妖族的小天地當中,就曾聽那神秘的老者講述過因果關係。似乎是越發強大的人,就越在乎因果。當然,像是飛雲老祖那樣的人除外,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因果加身,無惡不作,最終不是死在敵人手上,就是死在因果報應之下。
「晚輩受教了!」
「嗯,年輕人,大有可為!」游坦之連續連頭,隨即向前邁步而去:「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這裡面還能有誰?」周恆心頭納悶,不過卻不敢廢話,只得跟上了游坦之的腳步。
游坦之看起來是閒庭信步,但卻是一步一幻滅,仿佛是縮地成寸。任憑周恆如何加快腳步,始終是追不上。最後他全力飛行,還是無法跟上游坦之的腳步。
所幸的是,游坦之並沒有走多久,就停下來了。
他衝著周恆努了努嘴,示意周恆向前看去。
「那是......游雨荷?她......她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