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周恆本來只是單純的跟游伊儷開個玩笑而已,哪曾想被游尹陽游虛當了真。這下倒好,別人較真,自己卻下不來台了。
再次尷尬一笑,周恆拱手:「兩位前輩,這裡面可能有點誤會......我與雨荷小姐雖然以前的關係很好,但後面的誤會更深,我們兩人不可能輕易的走到一起去。此來的真正目的,其實並不是交換經書,更不是為提親,而是想要請動你們老祖出馬,對付星決子。」
啪!
周恆話音剛落,游尹陽手中的一個茶杯就被捏碎了。這一刻,周恆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來自游尹陽的怒火。
那是一種面子掛不住的怒火,想一把掐死自己的怒火,怒不可遏。
同樣,在反應過來之後,游虛也跟著大怒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爆喝道:「混帳東西,周恆,你簡直太放肆了,你當我游魚府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將我們所有人當做猴子一樣來玩耍......」說翻臉就翻臉,此時游尹陽和游虛,那是差點被氣瘋了。
說實話,他們內心深處,是很渴望周恆來提親的,他們也是打心底里喜歡周恆,看好周恆。
在缺月鋒時,游虛聽到周恆是為了提親而來,心中還暗暗的高興了很久。即便是剛才說這事兒不妥,那也不過就是一番託詞而已。女方嘛,總得有點矜持不是嗎?
可哪曾想到,周恆這傢伙,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跟游雨荷成親,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嗎?
「前輩息怒,還請聽我一言。」周恆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當場大叫了起來:「並非是我有意戲耍任何人,實在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早前在這裡我之所以會說是為了交換經書而來,那是因為滿堂聖人,他們根本就不會答應請動老祖出馬的。想要請動你們老祖,我必須私底下單獨跟你們說。至於我跟伊儷講的提親之事,那也純粹就是跟小丫頭鬧著玩而已,當不得真。」
「再說了,雨荷小姐恨我入骨,她是不可能答應與我成親的,我根本就不敢奢望。」
「哼!」
游尹陽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當場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也不問周恆為什麼要請動老祖對付星決子了,直接下了逐客令:「送客!」話音一落,游尹陽自行離去了,可謂是滿肚子的怒火。
「前輩,還且慢走,請聽我一言......」
見游尹陽不理會自己,周恆著急得大喊了起來。可哪裡還有游尹陽的身影?一去了無痕。
「周恆,請吧,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將你丟出去?」游虛的臉色也是難看無比,他繼續道:「你應該慶幸,慶幸我和大哥心態較好,若是換做別人被你這樣戲弄,就算不一巴掌拍死你,也會將你囚禁起來。」
「游虛前輩,請聽我把話說完,我是真的有要事懇求!」
「哼,哪裡來的那麼多廢話?」
游虛大怒,衣袖一揮,周恆的身子便倒飛而起,他被強行的丟了出去。
砰!
養心殿的大門被關住了,遠遠的,傳來了游虛的聲音:「周恆,你自行離去吧,若是膽敢逗留在這裡,小心遭人暗害。」
「前輩......」
周恆大吼,他的身子依舊在倒飛。他迫切的想要解釋自己的來意,但他的聲音卻是消失在了疾風之中。
咚!
急速倒飛的周恆,重重的撞在了一處山峰之上。當場一口老血狂噴而出,差點被摔得渾身散架。
他的身子急速下墜,抬眼時,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丟到了缺月鋒來。
咚!
周恆重重的掉落在了地面,發現自己竟然是身處在了缺月鋒的谷底。抬眼看去,缺月鋒高聳入雲,根本就望不到頂。
「哎!」
慢慢的站了起來,周恆揉著發疼的胸口,鬱悶到吐血。
此時,他是真的後悔了,不是後悔來了缺雲山,而是後悔跑去嘲笑了游伊儷。
他若不去嘲笑游伊儷,就不會跟游伊儷說那一番話,也不會被游虛暗中聽了去,今日也就不會鬧出這些誤會來。
就一個字——活該。
現在怎麼辦?請不動游魚府老祖,露莎就沒法救出來。
算算時間,距離徐墨勻給出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三天。如果七天之內,他趕不到星隕閣,那露莎就完蛋了。
再次抬頭看了仰望起了缺月鋒,周恆的內心十分震撼。現在,他知道了,這整個山峰,實際上就是游魚府的祖器,也就是游魚府老祖的道器所化。
「先恢復一番傷勢再說,決不能這麼輕易的放棄,露莎還等著我去解救。」
打定了主意,周恆直接盤膝坐了下去。他打算等傷勢好了,再去請求游虛或者游尹陽。實在不行,他依舊會前往星隕閣,不可能丟下露莎不管。
一道道淡綠色的光芒將他籠罩了起來,生命法則運轉,他的傷勢在急速的恢復著。
黑夜過去,黎明到來,太陽高升。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了,經過了足足一夜的調理,周恆的傷勢已經全部好轉。
周恆睜眼,打算再去尋找游虛或者游尹陽,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陣「咔嚓」之聲傳入耳中,抬眼看去,前方不遠處,竟然有個駝背老者手持彎刀在劈柴。
當場,周恆警覺了起來,要用汗毛炸立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這裡乃是峽谷深處,缺月鋒下,荒無人煙的,怎麼會有一個劈柴老者?
很顯然,這老者絕對不是普通人。
那老者距離周恆,大約有二三里遠,衣衫破爛,駝背厲害。從外形上看,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者了。可是周恆清楚,這絕對只是一個假象,因為這裡是游魚府,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一個凡人。
咔嚓,咔嚓。
彎刀落下,連續劈了數刀,那一個手臂粗的樹枝才被劈下來。那老者劈斷了樹枝之後,又剔去了枝丫,然後又慢吞吞的將那一個樹枝放在了地上。
抬眼看去,那老者的腳下,已經有一大捆的樹枝了,仿佛,那老者真的只是一個劈柴的樵夫。
「怎麼辦?走還是不走?」
周恆作難了,這裡是游魚府,想要他命的人很多。眼前的這個老者,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說不定就是游冥、游寇那些想要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