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陽皺眉，低頭看著那隻蝙蝠，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
青色狐狸的陳媚輕巧地躍到陳陽面前，隨即恢復人形，面帶幾分得意地說道：「陳大哥，我們剛才在通道盡頭發現了這隻小傢伙，它似乎是這片區域的源頭。」
看著那隻被陳媚捉住的蝙蝠，眉頭微微皺起。隨著陳媚和陳嫣恢復人形，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幾分輕鬆和得意。
「陳大哥，這洞內的怪聲果然是這隻小蝙蝠弄出來的。」陳媚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陳嫣點了點頭，補充道：「我們追蹤了通道的盡頭，發現這隻小傢伙躲在那裡，似乎在利用某種古怪的方式製造聲響。
它的修為並不高，但妖力卻在不斷增強，或許它的叫聲帶有某種妖術，可以擾亂人心。」
陳陽將火摺子舉高了一些，仔細打量著這隻蝙蝠。
蝙蝠的體型雖小，但額頭上的那枚符文依舊引人注目。那符文透出一絲詭異的紅光，仿佛在夜色中閃爍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這蝙蝠的妖齡不過十年，連塞牙縫都不夠。」陳陽冷笑一聲，眼中透出幾分輕蔑。在鎮妖司的生涯中，他見過無數強大的妖邪，這樣的小妖不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足為懼。
不過，陳陽心中轉念一想，雖然這隻蝙蝠的修為不高，但若能將它帶回去交差，鎮妖司應該會給他不少獎勵。
畢竟，這件事已經困擾了京城一段時間，若是能夠順利解決，不僅能夠積攢功勳，還能進一步提升自己的地位。
他伸出手，緩緩將斷劍舉起，劍鋒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冷的光芒。
陳陽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決然，心中已然決定要將這隻蝙蝠斬殺，將它的壽元吸收為己用。
然而，就在他舉劍的瞬間，那隻蝙蝠忽然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哀鳴，原本掙扎的動作也漸漸停下，黑色的眼睛中透出一抹楚楚可憐的神色。
它微微抬起頭，仿佛知道自己即將面臨死亡，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和無助。
陳陽的手微微一滯，劍鋒停在半空中。他看著那隻蝙蝠，那雙黑漆漆的小眼睛裡滿是哀求和恐懼。蝙蝠的身體輕微顫抖，仿佛已經認命，放棄了掙扎。
陳媚和陳嫣看到這一幕，不禁掩口輕笑。
陳媚抖了抖耳朵，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陳大哥，這小傢伙是在向你求饒呢！你看它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忍心下手。」
陳嫣也笑了笑，輕聲附和道：「是啊，陳大哥，或許它根本沒什麼惡意。我們在裡面也沒發現什麼人類的屍骸，它可能只是無意中擾亂了京城。」
陳陽聽到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他將劍放下，目光依然盯著那隻蝙蝠，心中卻開始思索。
他抬頭看向陳媚和陳嫣，語氣沉穩卻帶著一絲懷疑：「你們確定裡面沒有發現人類的屍骸？只有一些小動物的屍骨？」
陳媚和陳嫣對視一眼，隨即同時點頭。陳媚說道：「是的，我們搜查了整個通道，裡面只有一些老鼠、蝙蝠之類的小動物屍骨，沒有任何人類的痕跡。看來這隻蝙蝠雖然古怪，但還沒殺過人。」
陳嫣接著說道：「而且這蝙蝠的妖齡不過十年，妖力微弱，估計它也沒能力去做什麼惡事。只是它那叫聲確實有點妖術的意味，可能是它無意中嚇到了京城的百姓。」
陳陽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本以為這隻蝙蝠是個不折不扣的惡妖，但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沒有人類屍骸，也沒有明顯的惡行，只是製造了一些恐怖的怪聲，似乎罪不至死。
可是，如果就這麼放過它，陳陽心中又有些不甘。
吸收這隻蝙蝠的壽元雖然微不足道，但積少成多，對他的修為總是有些幫助的。
思索片刻，陳陽終於嘆了口氣，緩緩收回了斷劍。他將火摺子舉高了一些，看著陳嫣和陳媚，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的決斷：「算了，放了它吧。」
陳嫣和陳媚聞言，幾乎同時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她們對視一眼，陳媚忍不住開口問道：「陳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軟了？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陳陽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玩笑：「心軟？可能是這小傢伙太可憐了吧。而且它不過是個妖齡十年的小妖，吸了它的壽元對我提升修為沒多大幫助，留它一條性命，也算積點德。」
陳嫣輕笑一聲，帶著幾分調侃道：「陳大哥竟然開始積德了，真是稀奇。」
陳媚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搖著頭說道：「行吧，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放了它。不過小蝙蝠，你可要記得陳大哥的好，趕緊離開這地方，不要再回來鬧事了。」
說著，陳媚和陳嫣一起輕輕將那隻蝙蝠放在地上。
陳嫣彎下腰，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警告：「你趕緊走吧，這地方你待不了多久。要是再被鎮妖司的人抓住，恐怕就沒這麼好運了。」
蝙蝠感受到了她們放鬆的善意，輕輕抖動著翅膀，從地上慢慢爬起。
它轉頭看了一眼陳陽，眼中帶著一絲感激，然後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叫聲，仿佛在表達謝意。
陳陽靜靜地看著這幕，心中複雜。或許他今天做了一個不太符合鎮妖司身份的決定，但內心深處，這隻小妖的罪孽並不足以讓他下狠手。
吸收壽元提升修為固然重要，但在面對這些選擇時，他更希望自己還能保持一點底線。
「去吧。」陳陽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釋然，「別再作惡，免得自取滅亡。」
蝙蝠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輕輕振翅，撲稜稜地飛了起來。
它繞著井口飛了幾圈，仿佛在告別，然後猛然振翅，飛向夜空，漸漸消失在月光下的黑暗中。
陳媚看著蝙蝠消失的方向，微微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玩笑：「陳大哥，真沒想到你也會有心軟的一天。」
陳嫣則輕輕拍了拍陳陽的肩膀，笑道：「這樣也好，畢竟我們鎮妖司也不是為了斬盡殺絕，能救下一個小妖，也算是積了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