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那愚蠢的弟弟
萊爾與傑爾夫邊說邊走，很快從王都廢墟中走出，越過斷壁殘垣後，走到一片曠野之中。
恰好，有幾對人馬在這裡捉對廝殺，喊叫聲不絕於耳。
他們殺紅了眼，壓根沒有注意到萊爾與傑爾夫的接近。
「我們走遠一點吧。」萊爾領著傑爾夫走了另外一條路。
傑爾夫跟在他身後，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微笑道：「這樣做有意義嗎？我們不靠近他們，的確可以讓他們免受我們詛咒的傷害，但他們為了爭奪地盤，遲早也是會死的。」
「這樣做對自己的心理狀態比較好一些。」萊爾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胸膛，說道，「我們可說不準會活多久的，這種時候，心理健康與身體健康同樣重要。」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一個關於傑爾夫的字眼都沒提，但他覺得萊爾好像是在諷刺自己。
萊爾回憶著不久前與阿庫諾洛基亞戰鬥的細節，問道：「我記得你當時用了什麼魔法，傷到了阿庫諾洛基亞，那是什麼？」
「黑魔法『法律』，可惜沒有時間蓄積魔力，只能做到那種程度。怎麼，你很感興趣？」
「法律」？
該不會就是傑爾夫教給梅比斯的「妖精法律」的原型吧？
果然啊，「法律」這種魔法，放在不同人手裡，發揮出來的威力也是不同的。
傑爾夫憑空具現出一本古樸的書，翻開書頁，撕下一張空白的，在上面用手指寫著一行行魔法咒文，隨後遞給了萊爾。
「這就是『法律』的核心要旨，以你和艾琳的領悟與理解，這些應該就足夠了。另外，我要提醒伱，這個魔法同樣觸及到『生與死之神』安克瑟拉姆的權柄，你最好徹底完善之後再使用，否則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萊爾接過來，看了幾眼，就塞到懷裡，說道：「好，這樣我替你幹掉這麼多惡魔的帳就一筆勾銷了。」
「這樣就好。」傑爾夫淺笑著。
傑爾夫的提醒是很必要的，原歷史中，他教導了梅比斯「法律」，而梅比斯在沒有完善的情況下貿然使用，最終遭到了詛咒，也成為了不老不死的人。
說到詛咒，萊爾想起一件事。
第一次與傑爾夫相遇時，他曾經想對傑爾夫進行模擬，結果失敗了。
現在，既然我也是被詛咒之人，那麼，可以對傑爾夫進行模擬了嗎？
萊爾嘗試了一下，竟然成功了！
模擬的場景中，是在一條湍急的河流邊，萊爾與傑爾夫像現在一樣，並肩地走著，只是各自的打扮形象都有了變化。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畫面中的萊爾問道。
傑爾夫沉默了良久，才回答道：「我想讓他憤怒起來，仇恨我。我是創造他的人，我知道他有著無限的可能，但卻沒有發揮出來。只要突破那一重限制，他就能殺掉我。」
「所以你就要把納茲的朋友都殺光？一個不留？」萊爾皺著眉頭，「他可是你的弟弟。」
傑爾夫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是啊，他是我的弟弟，如果一切都能回到400多年前就好了，那時爸爸媽媽帶著我們兩個，多麼幸福……我其實更想殺死的是你和伊古尼爾，這才是讓他最痛苦的。」
「你瘋了。」
「萊爾，我早就瘋了。」
畫面到此結束。
萊爾從傑爾夫那裡獲得了祝福「白魔導碎片」，他的魔力將恢復得更快，直到盈滿為止。
雖然可以模擬了，很令人高興，但是模擬出來的是這樣的場景，他就高興不起來了。
傑爾夫這是要走宇智波鼬的老路，讓納茲向他復仇，最後再故意死在納茲手裡……
回到現實。
萊爾嘆了一口氣。
傑爾夫看向他，問道：「怎麼了，唉聲嘆氣的？」
「沒什麼……我們的話也談完了，就這樣吧，我要走了。」
「嗯。」
傑爾夫站在原地。
萊爾飛到了空中，朝著西大陸東邊的海岸線飛去，只是錯過了三天，不知道還能不能追得上狂華、塞拉、黛安娜他們。
如果不是讓星靈王找人這種事太瑣碎，他真想再回星靈界一趟，那樣是最快的。
在半空中，萊爾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傑爾夫在地上已經是一個小小的黑點，在曠野之中，如果不仔細看，幾乎會被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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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戰鬥結束後不久，狂華、塞拉、黛安娜就回到了王都，這時候僅剩廢墟，根本看不到活人。
既看不到萊爾，也看不到阿庫諾洛基亞。
傑爾夫在附近，但沒有現身。
這樣一來，她們不得不從那些逃出王都的人那裡打聽消息，結果根本沒有幾個人能說得清楚的，但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似乎可以推斷出一個事實：當天有兩條龍交戰，其中一條在「爆炸」中消失，另一條則飛走了。
通過描述，飛走的那條是阿庫諾洛基亞無疑。
那麼，在「爆炸」中消失的那頭龍，就只能是萊爾了……
「那傢伙死了嗎？」狂華皺著眉頭。
塞拉點頭回應：「很可能是的。」
「那我們兩個是徹底自由了吧？」
「是的，事實上從他解開契約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自由了。」
「呵呵……」狂華笑了起來，「自由真好。」
「嗯。」
「塞拉，我們以後做什麼好呢？」
「投奔傑爾夫？」
「不了吧，這一年多里，被那傢伙束縛的感覺還沒受夠嗎？為什麼非要受人控制？我們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不好嗎？」
「狂華，你以前不是最崇拜傑爾夫嗎？不是一直把實現傑爾夫的理想視為己任，哪怕犧牲生命也要完成嗎？」
「人是會變的。」
「我們又不是人。」
「那你是要去投奔傑爾夫？」
「不。」
狂華與塞拉對視著。
這時，黛安娜在旁邊，朝著她們鞠躬，說道：「感謝你們，感謝你們救了我一條命。」
狂華和塞拉看向她，都沒有說話。
黛安娜站直了身體，聲音有些顫抖：「艾琳剛懷孕不久，對吧？」
兩人都點了點頭。
「那我必須去一趟『龍之秘境』。」黛安娜說道，「萊爾被黑龍殺死這件事，必須由我來說，也由我來承擔所有責任。」
她又一次鞠躬，接著就轉身離開，黑袍頭套在風中獵獵作響。
看著黛安娜遠去，狂華對塞拉說道：「雖然是那傢伙讓我們走的，不過，在那種戰鬥中完全派不上用場，我的心裡覺得很不甘心。」
「我也是。」塞拉回答道。
「我們也一起去『龍之秘境』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