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老不死詛咒
傑爾夫的出現,讓萊爾他們的精神直接緊繃起來,畢竟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和7年前幫助建造「日蝕之門」時大不相同了,沒有人能確認他現在的立場。
「不要這麼緊張。」傑爾夫苦笑道,「我不會對你們出手。」
即便他這麼說,萊爾等人的警惕心依舊沒有放下。
而狂華與塞拉,也認出了創造她們的黑魔導士,不由地激動萬分。
尤其是狂華,在被封印的狀態下依舊嘶啞著喊出聲:「傑爾夫大人……您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她的內心感到十分慚愧,非但沒有幫到傑爾夫大人,反而還要傑爾夫大人親自過來破局,這不是她的初衷。
不過,傑爾夫的反應出乎她的意料。
「我記得你們兩個,一個是狂華,一個是塞拉,對吧?」傑爾夫臉色變得陰鬱,「我在創造惡魔時,設定的意圖應該是成長起來,找到我,並將我殺死,這一設定已經刻入你們的思想中,但為什麼伱們卻會來『龍之秘境』鬧事呢?」
面對傑爾夫的指責,狂華和塞拉表現得慌亂無措,說不出一個字。
暴躁的煉獄龍冷笑道:「哼哼,這麼說來,還是我們誤會你了?你創造的惡魔,在7年間犯下的暴行,全都與你無關?」
傑爾夫搖了搖頭,誠懇地回答道:「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他們都是因為我的私心而被創造,我沒有對他們加以約束,要占最大責任。」
眾人沒料到傑爾夫會這麼坦然地認錯,一時都愣住了。
只有萊爾看出了他的虛偽:「傑爾夫,如果你真的那麼自責,為什麼不將他們聚集起來,一網打盡?只要把你的位置暴露出來,他們就會狂熱地蜂擁而至。況且,事到如今,你不是還在不斷創造惡魔嗎?你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
眾人內心一凜,皺了皺眉,看向了傑爾夫。
不愧是黑魔導士,語言之中都帶有誘導的魔力,很容易促使他人信任他,認為他無辜。
傑爾夫表情還是那麼陰鬱,他嘆了一口氣:「是啊……我為什麼不停手呢?」
煉獄龍已經聽不下去了,越聽越覺得噁心,尤其是想到自己的同胞死在傑爾夫的惡魔之下。
他突然向前,猛地吐出了地獄烈焰。
滾滾龍息一口就將傑爾夫吞噬在內,焚燒著他的軀體。
傑爾夫不躲不避,被烈焰包裹,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到地獄中懺悔吧。」煉獄龍恨恨地說道。
眾人都吃了一驚,他們沒想到煉獄龍會毫無徵兆地出手,不過看到傑爾夫已經被烈焰纏身,卻沒有人上前去撲滅火焰。
狂華與塞拉倒是著急得不行,只是萊爾的封印還在,她們一時間還不能突破封印行動。
但是,火焰燃燒了還不到半分鐘,就熄滅了。
傑爾夫的皮膚變得黑糊糊的,甚至有些部位已經能看見骨頭。
下一瞬間,他的肉身里像是有無數蟲子在蠕動,肉芽瘋狂地交織在一起,很快就融合成了肉,隨後是皮,最後連他的衣物也恢復如初。
整個再生過程,甚至比燃燒的時間還要短,讓人瞠目結舌、心驚膽戰。
傑爾夫低頭看了看自己,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然後才抬頭,平靜地說道:「就是這樣……這種程度的攻擊,殺不死我的。不過,煉獄龍,我還是感謝你的嘗試。」
煉獄龍被傑爾夫的話給噎住了,心中鬱悶至極。
他想要殺死傑爾夫,結果卻是在幫助傑爾夫,如果他真的成功了,說不定傑爾夫還會對他表露衷心的感激之情,視他為恩人。
可是不殺他,又難解心頭之恨。
無論怎麼做,他都像是吃了一嘴蒼蠅一樣噁心。
「『超速再生』?」萊爾好奇地問道,「如果你只剩下一塊指甲大小,其他部分都成了粉塵,還能再生嗎?」
「可以。」傑爾夫篤定地回答。
「這麼肯定?」
「對,我已經找黑龍阿庫諾洛基亞試過一次了。」傑爾夫搖了搖頭,嘆息道。
他一句話,就表露出巨大的信息量。
首先,傑爾夫與阿庫諾洛基亞有聯繫,也知道黑龍在哪裡。
其次,以阿庫諾洛基亞現在巔峰的實力,也殺不死傑爾夫。
最後,傑爾夫為了求死,已經到了近乎癲狂的地步。
萊爾轉移話題,指著地上掙扎的狂華與塞拉,說道:「也許就是因為你的粗糙設定,才會讓她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傑爾夫憂鬱的雙眼望向了萊爾:「這是什麼意思?」
「你提到『設定的意圖應該是成長起來,找到我,並將我殺死』,這成為了他們的『思想鋼印』,成為了他們行動的驅動力。可是其中沒有確切地指明應該怎麼做,所以他們就以自己的認知來行事。」
「你可以說得詳細一些嗎?」傑爾夫好奇起來。
「首先是『成長起來』。他們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讓自己的實力成長起來。為了最快速度地成長起來,他們應該怎麼做呢?」
「與強敵交戰,在生死之間提升實力。」傑爾夫點著頭。
萊爾也有不清楚的地方,問道:「『咒力』到底是什麼,與魔力有什麼區別?」
傑爾夫望了他一眼,才說道:「我們使用的魔力,來自於我們內心的心靈與情緒,越是堅韌,越是強大。不過,我們也有一些悲哀的、黑暗的、惡毒的念頭,它們會被發泄出去,其中也隱含著巨大的力量,這無疑是一種浪費。」
「這就是『咒力』?」
「對,簡單來說,魔力是我們自身的能量,咒力則來源於其他人的負能量。」
萊爾這下子又想通了一件事:「怪不得他們要把人類做成『炸彈』,或者『命令』樹精與岩石巨人互相殘殺……他們的恐懼、哀痛、絕望都是惡魔的力量之源,這也符合了『成長』的意圖。」
傑爾夫同意地點著頭。
艾琳、賢龍與煉獄龍卻感到極端的厭惡,以咒力作為惡魔的力量源泉,這樣的行為已經充分證明傑爾夫的心理狀態相當陰暗混亂了。
「那麼『找到我』呢?」傑爾夫問著下一個步驟。
萊爾回答道:「因為你隱藏了蹤跡,他們為了找到你,就不會局限在一個區域內活動,他們會到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去,只為了『朝聖』。同時,他們也把殘暴、災難、邪惡帶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傑爾夫聽了,又點了點頭,還是那副憂傷的表情,可是此時卻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