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友人來訪

  第299章 友人來訪

  公子衍所說的死遁計劃,在他回永寧時就暫時打消了。♬💢  💘♧

  究其原因,就是他在大漁碼頭看到了個意料之外的人。

  在繁忙的碼頭上,連均安靜的佇立在那兒就猶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獨自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他穿著華麗繁複,衣袍色彩斑斕,各種鮮艷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卻又和諧統一,不失雅致。衣擺隨著他的步伐輕輕飄動,仿佛帶著一股仙氣,與周圍的塵土飛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臉上的精緻雕金面具。

  那面具上的紋路繁複而細膩,每一筆都仿佛經過精心雕琢,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它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深邃的眼眸,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在這碼頭上,連均的出現無疑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他周圍的漁夫們,衣衫襤褸,皮膚黝黑,與連均的華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或許好奇,或許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敬畏與羨慕。

  然謝風月卻沒有被這孔雀開屏一般的美麗景象震懾住,她只是捏了捏眉心平靜的問道:「你為何知曉我在這兒?」

  連均沒有從月女郎臉上看到驚訝欣喜等他想看到的神色,有些怔愣的反問道:「女郎是提前知曉我會來嗎?」

  謝風月輕微搖頭:「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連均看她表情嚴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之前有派人盯梢公子衍手下人的動向,發現他曾了好些人來永寧,這不就一路尋摸到這兒了嗎。」

  「你確定?」謝風月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耳朵問道。

  「自然了,我雖沒那個本事盯他本人,不過盯他的手下還是挺輕鬆的。」

  提及此連均臉上隱約還有些得意,他嘴角高高翹起,一副想要得到謝風月誇獎的模樣。

  謝風月現在一個頭兩個頭,哪裡還提的起誇人的心思,她正想詢問一些細節,船板上就響起了吱呀聲。

  連均正對著船,他比謝風月還要先看到來人,他頓時就眯起了眼,上下左右的打量起了來人。

  「夫人,這位是?」游珩嘴裡冒出一個字就咳一下,短短几個字被他說的艱難萬分。

  謝風月趕緊朝著連均揮了揮手:「我先帶他回府衙了,他之前落了水,得快點尋葉綰看治了。」

  不待連均回答,謝風月就抬步往回走了。

  留下連均在海風中凌亂。

  他低頭看了看精心挑選出來的衣袍,又嗅了嗅他熏了一整夜香的衣服,氣急敗壞的就追了上去。

  他知道這病秧子是誰了!

  交州游氏家的公子,那個短命的好運鬼!

  謝風月原來還想著聽聽葉綰如何為游珩斷脈的呢,結果游珩一派大度模樣勸慰道:「既然夫人友人來訪,夫人還是去待客的好,不要為了我這破爛身子耽誤了正事了。」

  這話說的又可憐又識大體,搞得謝風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她有些為難的杵在原地,硬是邁不開步子。

  最終還是葉綰一本正經道:「女郎去忙吧,這兒有我呢。」

  看著葉綰冷靜的神情,謝風月心裡松下一口氣的同時又囑託了幾句話,這才步伐乾脆的去找連均。

  游珩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謝風月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了視野後才悠悠嘆了一口氣。

  葉綰收回摸他脈象的手,十分認真道:「郎君日日喝化聲藥就算了,你身子本就是被藥壓製成了體虛的模樣,這還沒斷藥恢復怎麼就能泡水受風呢?」

  公子衍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面具取下,細緻的平鋪在桌上托盤上後,才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樂意。」

  公子衍此時臉白的嚇人,他本就許久未用真容見陽光了,這次落水也是受了些罪。

  葉綰闔眼深呼吸了好幾番後,才穩住呼吸睜眼:「郎君若是再喝上一個月這藥可能會傷了根本,還望郎君三思。」

  公子衍沒理會葉綰的話,反而是轉向嵩山招了招手:「補補這張面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泡了水,它嘴角那一片說話是有些鬆了。」

  就算葉綰是那種平時情緒波動極小的人,此刻也來了些火氣,她將藥箱重重一磕道:「您如今撇下整個琅琊府兵來陪個小女郎搞這一出李代桃僵就已經夠出格了,您還拿自己的身體作兒戲,您還想玩多久這齣戲呢!」

  公子衍在聽到葉綰提到謝風月時眼神就冷下來了,他不緊不慢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葉綰,一字一句道:「什麼時候我的事,輪到你來多嘴了?」

  葉綰愣了一瞬後,苦笑回道:「是奴僭越了。」

  「這五十鞭先記在帳上,回去後自己去思過堂領罰。」公子衍說完後,連個眼神都不願意分給葉綰了。

  嵩山一看兩人鬧成了這樣,朝著自家郎君跺腳,隨後就追著葉綰跑出去了。

  等他氣喘吁吁追上後,一股腦的將話抖落完。

  「你說你跟主子犟什麼嘴,咱們跟著主子多久了,還不清楚主子的性格嗎?他認定的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如今主子認定了謝女郎,那就是再來十個你都是勸不動的啊,你何苦要多嘴受罪呢。」

  嵩山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跟我哥一個樣,都是些找罪受的主兒,他上次多嘴可是硬生生挨了一百仗,現在都還在琅琊將養下不來床呢。」

  葉綰聽完這些話,不僅沒領情反而是冷笑道:「柏山倒是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不像你這般奴顏婢膝,只知道一味的順著主子,做不到一絲勸諫的職責。」

  這指著聽得嵩山一愣一愣的,直到葉綰走遠,他才反應過來。

  他連跑帶跳的追上葉綰反駁道:「欸,你什麼意思?做下人的憑什麼要干預主子的決定啊!主子這一陣子有多開心,你又不知道!憑什麼就說我了!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奴才,哪裡來的奴顏婢膝之說啊!」

  葉綰神情毫無波瀾,回應嵩山的只是一個你已經無可救藥的眼神。

  嵩山真的是有氣沒處發!

  他好心好意來安慰她,反而是受了一肚子氣。

  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