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出海

  第297章 出海

  海上航行靠的就是個穩健,蘭氏在永寧盤亘已久,麾下的船長水手一水兒的高手,行船十分的穩。

  再加上此時海上風平浪靜,謝風月行走甲板上如履平地,她對於出海一事心中倒是無甚在意。

  倒是向來穩重的花蕊,臉上的雀躍藏都藏不住,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水袋問道:「女郎,可要飲些水?」

  謝風月搖了搖頭轉而問道:「游珩在幹嘛?」

  「郎君好像在看書。」

  謝風月蹙眉:「他不是吵著鬧著要來嗎,如今來了不看他期望已久的大海,反而在看書?」

  謝風月說完後,又覺得不對,這話她問花蕊問了等於沒問。

  她笑了笑:「算了,別管他了,你自己去玩吧,就是別靠欄板太近了,若是有大浪容易摔下去。」

  花蕊笑眯了眼:「女郎若是有事記得喊我,我就在那邊上玩。」

  她邊說邊指了指右側方的甲板,謝風月作為主子在這方的甲板之上,那府兵丫頭們自然會尋另外一處玩。

  花蕊一走,苗偉就出現在謝風月身旁。

  蘭家對要出海一事並未做掩飾,永寧的能出海的人就那麼多,一個個的關係網交錯複雜,許是苗偉從哪兒聽來了這消息,連夜就來尋謝風月了。

  他倒也是乖覺,對出海一事隻字不提,就是旁敲側擊的說自己雖是斷了一臂,但對於海圖一事上研究頗深。

  這簡直就是說到了謝風月的心坎上,聘一個也用不著多少錢,她乾脆就邀了苗偉一同前往。

  這苗偉也是個順杆子就往上爬的人,他一聽貴人同意了,忙不迭就趕緊介紹了他的老夥計蔡宏海,苗偉手傷了以後就沒有作為水手出海了,輾轉成了船上的觀風者,蔡宏海則是船上的舵手。

  他絮絮叨叨談了一堆兩人是如何配合默契在海上避過一個又一個浪頭的。

  謝風月聽的興致盎然,想著她的人對於出海一事上一竅不通,確實需要幾個熟悉這一行當的人隨行,乾脆就讓苗偉將他的老夥計們湊齊。

  就是這一出,謝風月才知曉永寧的人的生活不易。

  她之前隨手給苗偉打賞的五兩銀子竟然就能成一個海員的安葬費,平常趕一趟貨船他們一行人分下來,大抵到手不過一二兩銀子,也難怪這苗偉會壯著膽子前來毛遂自薦了。

  苗偉袖管子迎風亂舞,他一副想開口又不敢開口的模樣,看得謝風月有些好奇。

  「有何事你只管說。」謝風月道。

  苗偉猶豫再三,一咬牙一跺腳開口:「郡主娘娘,小的大膽想替兄弟們問問.問郡主娘娘可否要組建船隊,若是娘娘要組建船隊,咱們兄弟幾個家裡還有些小子。」

  苗偉越說越是難為情,他這不過才與貴人打過一兩次交道,談情分實在也是算不上,只是礙於兄弟們的生計,這才硬著頭皮來問的。

  謝風月倒是看出了他的為難,於是眼神示意他繼續。

  苗偉這才鼓起勇氣:「那些小子從小就跟著上船,雖比不上蘭家的老船頭,但實實在在都是些好手,若是郡主娘娘有意,這次回去後,我們可以簽下身契的。」

  謝風月這還是第一次見著上趕著賣身的人,她不禁有些好奇,還不等她問出口,苗偉就倒豆子一般的說了。

  「永寧幾大家族一直都在收編散戶,我們兄弟幾個實在不願意沒入奴籍,工錢一事上郡主娘娘看著給就行,只求郡主娘娘讓我們保持匠籍就好了。」

  這倒算得上是個正經的理由,如今乾安保持了前朝的分級,士農工商奴。

  簡單的五個字卻是有大學問的。

  士自然指的就是士族、官員、讀書人了。

  但在農之一事上,大抵還是指的士族。

  如今田地大多數都是掌握在士族手上,士族們不會親自去做這樣的粗鄙營生,這種活計自然是落在了他們手下的各處管事上了,這些管事就是農籍的地主,乾安確實還有農籍的散戶,但實際地位並不高。

  除卻這兩籍,工籍的人在哪兒都是會被人高看一眼的,他們靠手藝吃飯,上到士族下到奴籍都能有用的著他們的時候,甚至在某些封國郡縣,身為匠籍都還能買的到書本入得了學的。

  苗偉他們不願意脫匠轉奴,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謝風月稍微思考,心裡就同意了這事,但嘴上卻道:「若是這次你們表現良好,這事我可以考慮。」

  苗偉沒想到這事這麼容易,喜不自勝,又是作揖又是點頭的,看得謝風月忍俊不禁。

  「我說的是看你們這趟的表現,你們可別開心的太早。」

  苗偉自覺已經是謝風月的人,膽子也稍微放大了些,他湊近了壓低聲音道:「主子是不是在尋礦?」

  這話一出,謝風月眼神立即就銳利了起來,她抿唇看向他。

  苗偉被這眼神嚇的大氣都不敢出,連頭都垂下去了。

  過了許久,謝風月才悠悠道:「你繼續。」

  苗偉如臨大赦,剛才他一句話差點把兄弟們的活路都說沒了,他說話再也不敢大喘氣了。

  「小的是看之前衙門採買的東西中有尋礦定位用的東西,這才貿然猜測的,但」

  他說一半就停的毛病又犯了,謝風月冷冷掃了他一眼。

  苗偉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趕忙開口:「若是主子真有這個意思,那主子大可在扶桑登陸後買些奴隸,扶桑多奴隸,一個奴隸只要一點點東西就能買下,都不要錢的,買了奴隸後不管是開礦還是興修都成。

  謝風月聽完後,真的很認真的在思考。

  她作為士族出身,買賣奴隸一事在她心裡實屬正常,但她經歷了那麼多,已經見識過了底層百姓因士族的貪戀造成的舉步維艱,賣子求活。

  她捻著手指,不斷和內心的自己掙扎,一個聲音說「大批量買賣奴隸開礦是件殘忍的事」,另一個聲音道「那些奴隸在哪裡都是幹活,買回來開礦你只要不讓人累死累活不就行了,要不然你怎麼開礦,總不能自己去挖!」

  最後謝風月還是妥協了。

  扶桑此刻遠比乾安任何一個封國都落後,人又矮小,所謂的天皇的威信也不算高,各地軍閥混戰,說是軍閥,手頭有上千人那就是大軍閥了,謝風月聽後雙眉都蹙起來了。

  乾安的世家大族都有塢堡府兵兵,府兵算起來最少也得幾千人。

  不論頂頭的幾家豪族,光是永寧的蘭家,偏居一隅他那塢堡修的也是能容納上千人的存在。

  周天子為什麼要對拿捏他的世家妥協,就是因為世家手裡兵糧比他這個天子都多,他不低頭就得從這個位置下去,換上另外一個懂得低頭的人繼位。

  講大局的篇幅寫的好廢腦子,還是那種全是對話的文好寫。

  這篇刪了又改,改了又刪。

  寫買太陽國奴隸全是私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