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疏園小謝
謝風月對白榮安的悽厲叫喊充耳不聞。
她可不管他有何下場,她向來就不是個什麼常規意義上的好人,一直都秉持著人不犯我不犯人的準則,既然他都壓她頭上蹦躂了,那他的何去何從,是死是活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了。
眾目睽睽之下,她做完這些事,轉身就走了。
任由院子裡目睹這一切的下人們嘰嘰喳喳。
她倒要看看這麼多張嘴,衛寧能不能堵得過來。
這也算是她送給這兄長的第一份禮物了。
不出謝風月所料。
這事,當夜就傳的沸沸揚揚。
也是趕巧,李小寶將白榮安扭送到衛府時,正值衛寧宴客散席之時,整個衛府門口那是人滿為患。
李小寶將人往門口一丟就算了,還自報家門道:「這是我們永寧郡主府的管事,衛大人讓他坑騙郡主府贏錢也就算了,竟然還說些胡話,攀扯我家郡主要與吳國世子議親,亂我郡主名聲。」
他這話說的模稜兩可。
郡主府的管事,怎麼與榮安伯府扯上關係了,又是什麼銀子,又是什麼婚事?
也不等榮安伯府出來人解釋,他鞭子一揚就溜之大吉了。
第二日,謝風月直接讓府兵將郡主府大門後門側門,全堵了,甚至於那已經堵過一次的狗洞都沒放過。
她還不信了,這衛寧能真帶兵強闖。
林清平也是十分上道的從林氏府兵內挑選了幾十好手,幫著謝風月死守郡主府。
他也是沒辦法,他唯一的妹妹還在郡主府呢。
哪裡能知道看似行事穩重的謝家女郎,能將家醜這事拿出到處宣揚啊。
還真是應了她那句話。
名聲於她並不重要。
接連數日,門房處就堆積了一大堆請柬,以往謝風月都將那些東西隨意丟棄的。
今日她卻拿著那厚厚一摞請柬一封一封的看著,邊看還邊跟林齊舒打趣。
「這趙家女郎父親是不是在衛寧手下當差?」
林齊舒想了好一會兒,才回:「她長姐嫁的好像也是以前榮安伯的連襟家。」
「那這錢家女呢?」
「今年才入盛京的一個小家族,前些日子我還聽我兄長說了,她一家子都是榮安伯府安排的差事。」
「嘖嘖嘖,這衛寧想要誆我出府還真是煞費苦心了。」謝風月感嘆。
她一封一封的快速過著請柬。
直道一封請柬上寫著。
「謝風月、林齊舒親啟。」
謝風月心裡奇怪,這是門房整理失誤了嗎?怎麼一般的信件都能放在請柬內。
她慢條斯理的打開,裡面赫然寫著。
賞荷宮宴,寶陽誠邀。
林齊舒見她表情怪異,也是湊了上來。
隨即就變成了兩人表情怪異的互視。
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問:「寶陽和衛寧是什麼關係?」
沉默許久後,兩人最終得到一個答案。
不管什麼關係,這個宴會都得去。
一是,這信件用的是私印,且還是宮宴。
二嘛就是在這郡主府憋的有些煩悶了,實在是好奇寶陽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寶陽的宮宴設立在兩日後的疏園小謝。
皇宮內原是沒有這地兒的,周皇室雖然喜好奢華,但也是那種大俗的奢華,還論不上在皇宮內,開設一處全然仿製江南風景的風雅之地。
這種小橋流水的雅致,在周皇室的人看來就是丟銀子到水裡還聽不到一個響。
能夠幾百兩銀子買一塊磚石大老遠從江南運來,這事也只能是出身江南士族的從不擔憂銀子的余貴嬪能幹出來了。
更何況整個疏園小謝被三個大湖所圍攏,那長橋上所用磚石又何止一塊兩塊之數了,三個大湖內分別是從江南運來的各名種荷花,一到夏日開的絢爛多彩。
周皇宮內的妃嬪因得有了余貴嬪這個江南士族出身的貴女開始,陸陸續續也就多了江南其餘士族家的貴女,她們喜好這園中景色,也就經常再此開設筵席。
這兒來得人多了,余貴嬪就不樂意了,她乾脆就對此處卡設來了禁令,只有夏日,這疏園小謝能由高位妃嬪或是得寵有勢的公主皇子們能宴請賓客。
赴宴之日。
謝風月懶得拾掇,反正她都要戴帷帽的。
她如今臉上已經好了,甚至由於長時間沒被太陽曬著皮膚還白嫩上了幾分。
林齊舒是看在眼裡羨慕在嘴上:「我要是能像月姐姐般好看,我今日就是光著去赴宴都沒人敢說什麼。」
她這話說的實在好笑。
謝風月剛飲下的冰露直接噴了出來。
一旁的折枝急急忙忙的給她擦水。
「林齊舒你現在說話可真真是有趣了。」謝風月實在是不知道回什麼了,只能勉強冒出這麼一句。
林齊舒對著鏡子,看著碧雨給她頭上簪上的珠釵哀哀戚戚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要是長月姐姐這副模樣,早就把帷帽幕籬這些玩意兒燒了,你還一天天的戴著,真是看得我心痛。」
謝風月不欲與她解釋她要帶帷帽這事,安撫道:「我這臉剛好,見風容易復發,沒辦法。」
「哎~」
長長一聲嘆息後,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兩人為了保險起見,馬車後足足跟著了二十名高壯府兵,一個個的手拿長戟威風凜凜。
她們去的不算早,到了疏園小謝後,人基本已經到齊了。
兩人畏畏縮縮躲在角落,隨意尋摸了個食案就坐下了。
也是寶陽眼尖,兩人剛一入座,就被她瞧見。
她高聲喊道:「月女郎小舒兒!來我這邊坐啊。」
霎時間,眾人目光紛紛落在兩人身上。
謝風月頓敢幾束格外強烈的目光,隔著攏紗就看著謝風予、謝芮坐在一處,不遠處的世子安和衛寧也坐在一處,四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呢。
既然被點到了,躲也是躲不過了。
她乾脆淡然起身,與林齊舒往筵席中心走去。
絲竹聲起,舞姬們在烈陽在起舞。
小謝內的郎君女郎們也開始了往常的遊戲。
謝風月和林齊舒兩人正襟危坐,來一個女郎拒絕一個,兩人就在席位上不挪窩。
直到謝風予帶著謝芮來時,謝風月才幽幽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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