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撞破私情

  謝風月將紙條隨意丟棄後,伸手趕了趕白鴿。

  它只咕咕叫著,似有一種不給它腿上塞點東西就不走的架勢。

  謝風月失笑,提筆寫上一句:「可」後,將紙條折小,塞進了它腿上的小信桶里。

  它這才抖了抖翅膀,飛向了天際。

  謝風月目光追尋著那鴿子,見它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了天際。

  她這才蜷緊了手,止住了由於興奮導致的發抖:「母親,兄長你們準備好了嗎?」

  ——

  回了盛京就被母親關在府中的連均終是出門了。

  他的調令已經下來了,西山獵場一結束他就要趕往北境了。

  這番出門無異於放虎歸山林,他如今已然收斂了許多了,可他舊友們不知道啊,早就在秋意塢畫舫上定好了花船,說是餞別宴也是迎客宴,他推脫不得也只能前往。

  天色稍暗些,盛京城汴河邊的秦樓楚館就已經開始點燈開船了。

  汴河的上游一片都是由大大小小的畫舫聚集而成的,這裡全是士族富戶們的消遣之地,又稱盛京第一消金窟,而這秋意塢就是這些消金窟中的翹楚。

  門口的老鴇見著來了客人笑的問道:「爺,是獨樂還是眾樂啊?」

  連均以前可是這秋意塢的熟客了,他如今帶著面具,這老鴇一時間沒認出來,才問了這話。

  他乾巴巴的問道:「何知定的哪個船?」

  老鴇聽他聲音有些耳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後才道:「哎喲喂~這這不是咱們連小郎君嗎?這是回來了呀,今日可要憐香作陪啊~」

  連均吃一塹長一智,哪裡還要花娘啊,敢忙揮了揮手示意老鴇帶路。

  一路上老鴇嘴巴動個沒完沒了,一會兒談及畫舫哪個姑娘想念他,一會兒又說哪個郎君笑話他,連均全當是放屁,他充耳不聞目不斜視。

  何知正領口大敞的喝著旁邊美人遞來美酒,見著老鴇帶著連均進來了,連忙招呼:「你母親總算是放你出來了,你要還在府中呆著,不得憋出問題來啊,趕緊的秋意塢的小娘子們可快想死你了。」

  他這話逗得旁邊的美人咯咯直笑。

  連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回:「爺現在改邪歸正了,不要花娘作陪了,今日只飲酒!能成就成,不成我就回府了。」

  何知這才來了興致坐起身子:「我嫂子說你收心了,想要娶謝氏女為妻難道是真的?這太陽真能打西邊出來了?」

  連均看了眼,身邊的幾個花娘,嚴肅了些:「你少在這裡說這些混話,也別此處提我姐和我未來妻子的名諱,平白侮了別人名聲。」

  何知聞言毫不憐惜的推開一旁的美人,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一副好奇模樣問道:「真的?你真要娶妻了?花樓畫舫常客連小郎君要娶妻了?」

  連均懶得搭理他,揮了揮手示意花船里的花娘們出去後,才清了清嗓子:「那是自然,柔女郎蕙質蘭心,又生的花容月貌,我起了求娶心思那還不正常嗎?」

  連均又猛的喝了一口酒,嫌臉上面具礙事,乾脆取了下來繼續道:「我想求娶的心堅定堅定異常,你這種混不吝的浪蕩子,不懂就別說,你不張嘴,別人也知道你長了嘴的。」

  何知雖已經見過他面具下的傷口,可再次見到還是覺得觸目驚心,他嘆了幾口氣還是決定不說這些了,反正今日來這就是敘舊喝酒的。

  於是兩人也不再提這個話茬就聽著外頭花娘彈曲兒,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聊著天。

  喝到中途時,眼尖的何知突然湊近了些跟連均咬上了耳朵:「對面那艘船上,那男的怎麼那麼像榮安伯衛寧?」

  連均被關在家中太久,什麼衛寧他根本不認識,可還是朝著那邊看去了。

  何知定睛瞧去,又揉了好幾下眼睛:「那個女的,好像是北原那個公主。」

  他可是去了宮宴的,那北原公主大放厥詞時,他就是底下那些拳頭捏的吱吱作響的世家公子之一。

  連均疑惑:「什麼衛寧?哪個是北原公主?」

  何知不得不長話短說,向他解釋了一番。

  這解釋就解釋的連均眼睛瞪的老大了,嘴裡嘖嘖稱奇:「宮宴上就沒個人起來罵這公主嗎?」

  何知啐了一口:「要不是我爹死命掐我,我早就起來罵她了。」

  話畢,兩人默契的對上了眼,又齊齊轉開。

  喝酒喝的有些上頭,也就不再管剛才人影的事了,又開始了互相灌酒。

  喝完船內所有酒後,兩人就見著對面那船上的人走到了甲板上,何知越看越覺得那兩人就是衛寧和北原公主。

  他扯了扯連均袍子:「真是他倆啊。」

  連均眯了眯眼,朝他神秘一笑。

  隨即兩人立刻脫了靴子,光腳沿著船沿偷偷摸上了衛寧和北原公主所在的畫舫,兩人靠得近了,才聽到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傳來。

  北原公主道:「若是林那我們」

  衛寧小聲又回了好幾句。

  喝的已經暈暈乎乎的連均和何知二人模模糊糊根本就聽不清。

  倒是何知是個倒霉的他腳下一滑,順帶拉著連均「噗通」一聲,害的兩人雙雙落水。

  這巨大的聲音引得岸上驚呼一片,自然也驚到近在咫尺的衛寧和耶律雅兩人了。

  衛寧急忙看向耶律雅,見她眼裡已經絮上薄霧,眉頭一擰,乾脆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輕聲安慰著。

  他是見過這個三公主在宮宴上如何飛揚跋扈的,但他更清楚的是她不過是個內里嬌嬌柔柔的小女娘,他兩人之間早就相熟,囂張跋扈不過是她保護自己的武器罷了,就像這等落水聲都快驚得她落淚。

  衛寧也就是曾經的謝凌雲嘆了一口氣,手上動作更是輕柔了一些。

  兩人纏綿著,根本不管落水何知和連均二人,幸得船離岸邊不遠,那邊的龜公小廝見人落水都趕緊下水施救了。

  老鴇在岸上急的直跺腳,這船上的都是些貴人啊,要是出了事,秋意塢開不開的下去還一說,自己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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