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滾刀肉

  借著雨勢,那伙賊寇在城內鬧了一陣兒,就被葉遠文帶人鎮壓了下來。♡💗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他們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明明都進了六合居也挾持了好幾個穿著富貴的人,可盡都是些沽名釣譽的破落戶,平日日欺民霸市的沒少給衙門添事。

  葉遠文行事果斷,聽了謀士說出了被綁之人的身份後,直接放箭,像串糖葫蘆一般給來了個對穿。

  當賊寇闖進六合居之時,李小寶就十分機智的拉著他躲進了書桌下,人是沒傷到,那顆名士風流的心卻是傷的厲害。

  他見著謝風月時第一句話就是:「你這護衛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賊子竟然不是衝上去與之搏命,竟然把我往桌底塞。」

  謝風月白了他一眼,沒作答。

  倒是轉頭安撫的看了看李小寶,見他無外傷才開口:「回去給你包個紅封,去去晦氣。」

  李小寶僵硬的臉這才得到緩解,可還是心有戚戚的瞟了一眼謝容,他之前心急塞他進桌底的時候動作是有些粗魯,大抵也許可能還用腳踹了

  謝容見她不罰反賞,立馬就不高興了就想教教女兒,該怎樣正確對待不懂事的下屬時,葉遠文和連均一前一後到了跟前。

  葉遠文官服上一絲褶皺都沒,可見他這鎮壓一行有多麼輕鬆「多謝女郎派人前來增援了,這才沒讓這些賊寇得逞釀成大禍。」

  他這話說的漂亮,把謝風月的私心說成了為民除害。

  謝風月乾脆了接了這話茬,她屈身行禮:「都是葉知府調配得當,我的人沒幫上什麼大忙。」

  葉遠文笑的十分得體:「女郎自謙了,那伙賊寇占據了六合居,還將大門緊閉後堵實了,是你派來的能人,以一己之力撞開了大門,實屬大功一件啊。」

  他說完後還有意無意挪動了步子,看向謝風月身後的肖鉉。

  「這孩子年紀雖小,卻是有撼天拔地之能,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女郎可否割愛啊。」

  謝風月臉色瞬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立即就拿捏起了身段,他現在這麼一問就是想看她的態度,若是她態度稍微弱上那麼一分,那小鉉子可能還真會被留在這越國。

  「葉大郎君未免也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家臣也敢覬覦?」

  她這話說的毫不客氣,帷帽輕紗晃動的厲害。

  葉遠文趕忙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女郎怎生這般小氣。」

  帷帽下,謝風月冷哼一聲沒在搭話。

  倒是連均見著這氣氛頗為詭異開口解圍:「葉兄當代君子典範,哪能奪人所愛,葉兄這玩笑下次朝我開,我姐姐她氣性大,可受不起。」

  葉遠文眼神在兩人之間遊走,這一紅臉一白臉的,都把他架在君子典範上了,要是再開口豈不就是把臉丟地上踩了嗎?

  他乾脆也轉了話題:「聽說連小郎君不日將回盛京,連大將軍為越國鎮守功高苦勞,葉某略獻綿薄之力為郎君設宴踐行,正好也當是感謝郎君及女郎今日慷慨出手相助了。」

  連均聞言目光直接就落在謝風月身上了,謝風月自然是不想同這些人再有瓜葛的,正想搖頭,葉遠文卻接話道:「上次婉娘一案,女郎不是說要謝我嗎?那葉某厚臉就求一次赴宴之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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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風月還能說什麼,這葉遠文臉皮堪比嶺南城城牆,話已至此若是還要推拒,豈不是落了口舌,平白惹人生疑。

  其實葉遠文原先也沒打算設宴的,他只是在看她身後的肖鉉時,見著挨著他的那中年男子十分眼熟。

  好像是在上一任知府的某張密信夾雜的畫像中見過,可他一時又拿不定,就想著先拖一會兒,再作觀察,畢竟這知府在此盤踞數年,抄家時竟然只有幾千兩銀子,打眼一瞧還以為是個清正廉潔的好官呢。

  「這位是連家長輩嗎?不如踐行宴一同前來啊,畢竟也是在我轄區內受了驚嚇,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當賠禮。」

  突然被點到謝容莫名其妙:「我?連家.」

  「嗯嗯,隔房叔伯罷了,擔不得葉大郎君之邀。」謝風月打斷道。

  謝容抿唇,他雖不知為何他成了隔房叔伯,可卻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該閉嘴。

  連均看這架勢是越看越不對,果斷道:「那就多謝葉兄了,雨後多有潮悶,我們就先行回府了,要是這邊還差人手的話,盡來尋我。」

  不待葉遠文回話,連均轉身就走,謝風月也極有顏色的跟上了。

  出了正街,兩人本想就此分道揚鑣,連均卻開口:「女郎近日還是快些回陳郡的好,各封國都不平靜,你一女郎獨身在外,總會招惹些事端。」

  謝風月沉吟了片刻:「多謝連小郎君提議,今日葉知府之邀我不便前去,還請郎君到時候找個理由回絕了,今日一過,他大概就會知曉我並非連家女郎,還勞郎君多費些心思。」

  連均滿不在乎:「他知道與不知道又能如何呢,總不能扣押世家女吧,女郎放寬心,他這人好面子,到時候我就說你突感風寒不宜出門,他也不會過多糾纏的。」

  謝風月得了他這句變相的承諾,心裡熨帖了不少,欠身行禮後就由折枝扶著上馬車了。

  車內謝容滿肚子疑問,還不等她坐穩就開始發問:「你為何與別人道你是連家的女郎?我謝氏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族嗎?」

  「父親只當我是低調,不想借謝家名頭行便宜之事就行了。」

  謝容不依不饒:「你果真是逃婚了,現在竟然連姓氏都不敢與外人道了,月兒你太令為父心寒了。」

  謝風月闔眼假寐不理會他。

  反正說了又不聽,聽了又不信,打又打不得罵也不能罵,何必徒廢口舌呢。

  謝容見她如滾刀肉一樣,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捻著才蓄了幾天的鬍子厲聲道:「你到底有沒有聽為父的話,你做這種有辱門風之事,竟然沒有覺得有絲毫愧疚嗎?你這樣對的起你母親和兄長的在天之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