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侍的本分是什麼?不過是個花瓶,玩物。能籠絡住男人的心,便會好過一點,甚至寵妾滅妻也並非不可能。若是籠不住男人的心,便卑賤的活著,如一粒塵埃般的活著。尊重?敬愛?那是給髮妻給正室的,只要丈夫不想,侍妾就永遠都別想得到這些,哪怕她是個貴妾也不行。
多少妾侍便是容貌不在之後徹底被冷落,於大宅門中虛耗了青春,孤獨到死。而如今自己尚是綺年玉貌,便要遭到這樣的命運嗎?丈夫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也不許有怨懟不滿,只能默默承受一切,直到老死。而最讓她心寒齒冷的是:她甚至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從沈千山對寧纖碧的態度來看,日後她很可能連生兒育女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不要這樣的結果,我嫁進睿親王府,明明知道沈千山不喜歡我還要嫁進來,不是為了孤獨終老悽慘一生的。寧纖碧,你以為你放下身段,得了爺的歡心,便可以改變你和我的命運麼?別做夢了,我絕不會讓你這個裝模作樣的惡毒女人得逞的,絕不。
白采芝在心裡暗暗發著誓,這一刻,她對奪走了她所有希望的寧纖碧真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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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麼要改作晚晴閣嗎?便是取雖然姍姍來遲,卻終於守的雲開見晴天之意。」
在大長公主屋裡用完飯,沈茂原本是要和兒子去書房說話的,終究還是長公主心思明白。以「小兩口都累了」的名義讓沈千山送寧纖碧回房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月明風清。夫妻兩個將丫頭小廝們打發走,便手牽手沿著小徑慢慢回凝碧院,一邊隨意閒話。
「難得爺苦心至此。不過我是說真的,我以後就在凝碧院裡住著了。爺別生氣,這不是我還斤斤計較之前那件事的意思,雖說要記一輩子,只是經歷了這麼多,難道我還真放不下不成?又不是真的不知好歹。」
寧纖碧先是笑著解釋了一番。才又笑道:「先前知道府里有這麼個地方,我心裡便中意了,覺著這院子和我有緣,凝碧院,恰恰帶著我名字中的兩個字呢。誰知之後又搬了進來,那會兒我就打定主意,在府里五年,就要住在這裡,雖然不如晚晴閣那麼精緻典雅,然而這裡的房屋布局也極和我的意。」
「既然你這樣說。罷了,你先回晚晴閣住些日子。待我把這裡好好收拾一番。雖然偏遠些,不過你是好清靜的,倒也還好。」
沈千山終於還是同意了寧纖碧的請求,卻聽愛妻又道:「如今各處遭災,國庫都空虛了,這會兒又收拾凝碧院,哪有這個道理?爺若是真想收拾,就把晚晴閣那裡的擺設搬一些過來也就是了,那裡是爺精心布置的吧?想想以後看不見那些東西,也有些捨不得。」
「好,就依你說的辦。」沈千山點點頭,兩人此時就已經進了凝碧院,丫頭們紛紛過來見禮,沈千山打發她們下去了,和寧纖碧進了房間,方笑道:「這些我都依你,只是那個五年之約,你是不是也該解除了?阿碧,我想和你在這凝碧院裡住一輩子,可好?」
寧纖碧「撲哧」一笑,搖頭道:「我都忘了,原來爺還記得呢。自然依你說的辦了。以夫為天三從四德,妾身哪裡敢甘冒大不諱?和爺唱反調呢?」
「罷罷罷,就算全天下的女子都不敢,你也絕不在這其中。」見沈千山誇張的擺著手,寧纖碧不由咯咯笑了起來,心中卻是苦笑不已,暗道住一輩子?咱們住得上一輩子嗎?這算一算,離咱們成婚的日子可就要滿三年了。那場天大災難兩年後就要臨頭的,唔,還不知道會不會提前呢。當年三爺爺的大劫不就提前了嗎?
夫妻倆又閒話了一會兒,寧纖碧說了往後幾天的打算,要和岳磊商量百草閣開張的事,還要張羅著做藥,然後和府里施粥的人一起發給那些災民的事,林林總總,竟是十分的忙碌。說到最後,更是打了個呵欠。
「時候不早,阿碧歇息吧。」沈千山看了看沙漏道:「估摸著這會兒已經是亥時了,晚晴閣里別的東西也就罷了,明兒必然要先把那幾座時辰鍾搬過來,那個看時辰好用……」一面說著,卻是拿眼不住覷著寧纖碧,屁股也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寧纖碧起先還奇怪這人怎麼一邊說著讓自己休息,他自己卻不走。旋即便醒悟過來,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想夫妻兩個在邊疆解開心結後,卻因為那是軍營,雖是情投意合,也不好意思行魚水之歡,竟是硬生生憋了兩年。之後一路上住店打尖,又有丫頭小廝們圍繞,及至好不容易回到府中,此時只余夫妻二人,雖是疲乏,可再怎麼累,沈千山也是正值少年,又不是和尚,哪裡還能忍得住?
明白之後,寧纖碧也不由得感慨萬千了。夫妻倆成婚將近三年,洞房花燭夜卻是到現在還沒有。更讓她無語的是:上一世里自己也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算一算,若把今夜做了洞房的話,竟是她出生後三世為人里的初夜。
一時間不由得也有些心猿意馬,眼角餘光覷著沈千山,燭光下的丈夫身材頎長面容俊逸,用現代的詞語來形容就是帥的沒天理了。想到那男人外面的衣衫一旦除去,內里精瘦柔韌卻是爆發力驚人的身軀……一剎那,寧纖碧臉上的紅潮便蔓延到了脖子上。
丟人,太丟人了,竟然因為想像了那廝的**便這麼把持不住。意識到自己身子都開始發軟的寧纖碧忍不住在心中強烈鄙夷唾棄自己。
然而她覺著自己的表現不堪,卻是有人還不如她呢。剛剛清了清嗓子想說話,一抬頭,就見沈千山雙眼晶晶亮的看著自己,鼻子下面兩道鮮紅血跡,都流到嘴唇上了,那貨竟還茫然不知。
「你……你這混帳東西,想……想什麼了?」寧纖碧一面拿起帕子忙著給沈千山擦鼻血,一邊忍不住「惡人先告狀。」不過她覺著自己也肯定沒冤枉這廝就是,不想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她才不信這個厲害霸道的男人會流鼻血呢。
「想你。」果然,沈千山猶豫了一下,似是經過一番掙扎後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一把就將寧纖碧給打橫抱起,沙啞著嗓子道:「阿碧,我想要你,從我們成婚的那一天,我……我便時時刻刻盼著想著,有一天我們能真的做一對名副其實的夫妻,只要能實現這願望,我情願傾盡所有。阿碧,我……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只想你做我的妻子,獨屬於我一個人……」
「你這傻瓜……」看著沈千山眼中那份強烈至極的渴望,想到成婚後自己的淡然和無情,寧纖碧的眼睛不由得濕潤了,她攀住沈千山的脖子,動情低喃道:「如今……我不就是你的妻子,獨屬於你的女人嗎?世子爺,恭喜你,你……如願以償了。」
「阿碧……」
被最後一句話徹底點燃了熱情,連殘存的一絲理智也不復存在,這一刻,沈千山忘了寧纖碧車馬勞頓,不是他不夠體貼,而是體內的狂喜如洪水般滾滾而過,他已經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了。
厚重的床簾放下,不一會兒,裡面便傳來了動人的粗喘和呻吟聲。
總算沈千山化身為禽獸後,還沒有徹底瘋狂,**得到了適當紓解後,他便記起這是寧纖碧第一次承歡,於是剩下時間裡也顧不上自己的**還是勃發狀態,只摟著妻子,打迭起千百樣柔腸哄著,只盼著能替心愛的女人減輕一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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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是第一次,這**的時間倒是不長,寧纖碧實在是累壞了,也顧不上下體的不適疼痛,枕在沈千山的臂彎里便睡了過去。
香甜一覺後醒來,迷迷糊糊的伸了下四肢,讓自己的姿勢舒服些,卻覺著似是有兩道視線凝在臉上,寧纖碧悠悠睜開眼睛,正對上沈千山深邃如海的眸子。
「怎麼了?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伸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寧纖碧實在不明白,明明也是車馬勞頓,比自己還要辛苦,這好不容易躺在了床上,沈千山不睡覺盯著自己幹什麼?
「阿碧,你說,我是不是在做一個美夢?夢裡我得到了你,無論是身和心,你願意陪在我身邊,白頭偕老。而等到這一場夢醒了,卻原來什麼都沒有改變,我還是在府里,你也只肯把我當一個朋友來看,阿碧……我……我有些害怕……」
動作僵在了半空,寧纖碧看著近在咫尺的丈夫,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出現這種惶恐的表情,還真是讓人沒辦法相信和接受。
寧纖碧嘆了口氣,伸出白藕般的雙臂摟住沈千山,將頭埋在她的胸前,任青絲鋪在枕上,和沈千山的發相互纏繞著。她輕聲道:「怎麼會呢?這不是夢,就算是夢,也是可以做一生的美夢。爺比我幸運,我曾經做過一個噩夢,那真的是噩夢,夢裡的我無能而懦弱,只能任自己被踐踏,卻毫無還手之力,最後滿懷不甘的絕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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