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瑾瑟瞠目結舌的看著回到了凌鳳羽手上的玉令。柳太宗一等見此,不由的跌坐在地,不再想要到薛非的跟前。
面對所有音宗之人的異樣目光,薛非一咬牙,死盯著凌鳳羽:「這不是您給我留著,讓我在裡邊保命的嗎?」
所有的人聽到薛非的話,皆是驚疑的看向了凌鳳羽,凌鳳羽卻是一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沒有否認這話。
「就怕你仍是白眼狼,用本宗主給你留著的保命的玉令,直接奪取宗主之位!」
瑾瑟聽到這,終是放下了心,但卻還是有些惴惴不安。薛非更是驚異的看著凌鳳羽,想不到她會這麼講。
即使,這玉令當時的確是他看著凌鳳羽,將其蹬下,從而逃離他的追逐,為此徹底的出祭天陣法。
「您多慮了,這不是又回到了您的手上?」「哦,那為何在本宗主,讓凌氏一族如今的少主,給你診治了一番後,你沒有主動交出玉令?」
「我這……不是沒力了?」薛非心下一緊,也僅能裝弱,整個人都倚在瑾瑟的雙手上,像是真的沒力氣站直。
「曾祖父,就是一時之間沒有力氣還給你而已,你何須污衊他,說他奪取玉令?」
薛非一攥拳,真的是很想將維護他的瑾瑟給拍飛。本來,這事要是按照他的預想來走,他說不定就可以脫罪了。
誰知,她偏生要多事,硬要跟凌鳳羽計較此事,這麼下去說不定他,後邊又要被音宗之人鄙夷,最後以他這種狀態,很有可能會是死!
「瑾瑟,你住嘴!」「我……」「呵,她真的不需要住嘴,本宗主的確是要給你一個交代。」
「曾祖父,您看,就是要這麼說,她才能夠不揪著你不放,並不誣陷你,且將罪責全都推到您的身上。
須知,她可是羅列了十宗罪,給我們音宗,以及您都定下了很大的罪責,我們可不能就這麼認了。」
「你……閉嘴!「薛非此時是恨不得將瑾瑟給掐死,瑾瑟見平日裡對她極為的疼愛的他,此時居然如此的怒喝她,登時委屈的握拳。
「不,我偏要說,她想要以宗主的名義,來定您的罪,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愚蠢……」薛非終是忍不住了,直接勉力的一揚手,將扶住他的瑾瑟掀開。
砰,毫無防備的瑾瑟,被薛非這麼猛力的一掀,竟是倒飛出去。
最終整個頭撞到祭台的邊角,生死不知的倒在了祭台下,被那沒熄滅的柴火,迅速的覆蓋了全身。
「瑟兒,不要!」瑾瑟的父母見此,大喊著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頃刻就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瑾瑟跑去。
薛非一驚,那手不由的發抖,沒想到此舉竟會讓瑾瑟,眼看就要死在了他的手裡。
凌鳳羽一擰眉,倒是沒想到瑾瑟,沒死在她的手上,倒是要死在了她一直維護的薛非的手裡。
「宗主,求您救她!」望著他的兒子和兒媳跑向被灼燒的瑾瑟,薛非腳下一個不穩,就跌到了祭台上,但很快他望向了凌鳳羽。
「天雪,給她施展冰封!」「是,王妃!」天雪雖有些不大明白為何凌鳳羽要救瑾瑟,但卻還是給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瑾瑟施與冰封。
音宗之人看到這,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可以說,目睹了瑾瑟的蠢,也親眼所見玉令從薛非的手裡,飛回了凌鳳羽的手裡。
事情的是非黑白,在薛非被迫將玉令交出來的瞬間,他們全都明白了,再也無法不承認,薛非就是想要忘掉遺訓,自個成為音宗的宗主。
如此一來,他當初所說的將魔翎一等祭天,就真的如凌鳳羽所說,他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慾,從而想要讓她的同伴死,才讓他們差點死於天譴。
更何況,不管玉令是不是凌鳳羽給薛非的,他們都已經偏向了凌鳳羽。
若是玉令是凌鳳羽給薛非的,他們尚且面對一個對他們音宗之人都無法容忍的小人,凌鳳羽是到底懷著怎樣的心,來寬容薛非?
由此,他們也是看得出,凌鳳羽是真的在意他們音宗,不是那種會強勢肅清不支撐她的音宗之人的上位者,這值得他們深思他們又是如此對她的。
再者,若不是她將玉令交給薛非,那麼薛非更是坐實了,妄想要殺了絕音娘娘親傳弟子的罪名,這可是要讓他們音宗之人,全都背負上弒主的罵名。
要知道,就是他們縱容了薛非,殺掉魔翎一等,這才使得他們差點要遭天譴。
後邊,凌鳳羽為了他們,下去替他們解除了天譴的危機。誰知,柳太宗一等卻暗中停手,竟要將她留在祭天陣法,薛非更是要奪取她的玉令。
虧得他們承蒙了絕音娘娘的聖恩,得了她給的絕世機關陣圖,外加胥光大帝的毒丹,讓他們可以在這繁衍生息,安居樂業如此多年。
可如今,他們卻如此的對待她選擇的親傳弟子,真是不該。思及此,底下所有的音宗之人,全都朝著凌鳳羽跪下:「宗主,我等知錯!」
孟江看到所有的中立派,全都沒詢問他,就直接朝著凌鳳羽跪下,大驚失色之下,也是朝著凌鳳羽雙膝跪下。
「孟江,知罪,還望宗主嚴懲!」此時,孟江也終於明悟了劉振傑,之前給他說過的那一句話的深意。
「瑟兒……」瑾瑟的父母,到此也是趕到了,隨即他們抱著僅剩下一口氣的瑾瑟,痛苦的哭了出來。
「你為何如此之傻,你祖父就是想要做宗主,我們也默許支持了。可要是能夠預料到今日的一切,我們絕不會贊成他的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話一出,音宗之人全都低下了頭。十宗罪,說的絕對就是忘恩負義的他們。
凌鳳羽為他們解決了天譴,他們不為此而感恩涕零,反而一再的糾結,要不要接受她這麼一個外人來統領他們。
祭台上的薛非,見悲痛過度的兩人,將他的野心說出來,讓他奪取宗主之位的大勢已去,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僅能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