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已神智不清,甚至感覺到要窒息而亡,從而引發眩暈,忍不住閉上雙眸跌落下海底的凌鳳羽。
沒一會後,在發覺自己好像是被很清新的水汽,緊緊的圍繞後,竟是發覺自己好似可以正常呼吸了。
可是,到此她仍舊是無法動彈,還發覺丹田裡無比的虛空,僅因她剛才已經將鬥氣和真氣都耗盡了,就連能攝取光之心的光屬性,也都快到如今她能運用的量的極限了。
等等,她剛在掉落海底時,好似看到藍光破裂了,珈穎有危險。想到這,凌鳳羽忙努力的睜開那猶如千斤重的眼皮。
而等到她費勁的睜開眼,卻是發現自己被散發著藍銀色的魚尾護住,不露一絲一毫。可她卻明顯的感覺到,護著她的魚尾,以及懷抱住她的手和眼前的胸膛,都在發顫。
這讓她明白,是珈穎接住了她,此刻他還在承受著無比痛苦的傷害,不然他不會忍不住的痙攣。
「珈穎……你別管……我,護……你自己……便……好!」凌鳳羽有些心疼的看著珈穎那護住她而不斷發抖的身體,從而吃力的開口。
珈穎聽到凌鳳羽的聲音後,那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是在承受著水針和珊瑚的雙重襲擊下,賣力的護住懷裡的凌鳳羽。
「咳……沒事,羽……姐姐,還……記得……第一次見你,你……那時候……護我在……懷裡的……情景嗎?」
感受到水針,刺入體內,所引爆的劇痛,以及被無數的珊瑚枝割傷,傷口被腐蝕的疊加痛感,讓珈穎咬著牙,發顫的緊了緊,他用手抱住有點鬆開的魚尾,強忍著痛開口。
「珈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沒事,你顧……好,你自己……就好!」「呵……羽姐……姐,你以為……這麼說,能騙得……了我……不成?」
凌鳳羽沒想到珈穎,竟能看得出她如今的情況並不好,從而不願放開她,使得他束手束腳,無法更好的應對襲擊,僅能被動的承受。
颯,珈穎說完,發覺自己的髮絲頓時飛舞而起,同時自己的體表被覆上一層微弱的白光,驚得他連忙感知一下被他彎身護起來的凌鳳羽。
見到她渾身已無光,並且呼吸急促,憋紅了臉,他駭然的大叫:「羽姐姐,你別浪費精力幫我治傷了,你這樣做,會無法呼吸的。」
凌鳳羽卻倔強的為珈穎傳輸,她最後能用的一丁點的光屬性,替珈穎減輕疼痛,以及幫他治療體內那嚴重的傷勢。
珈穎,你本是為了我才不顧一切下來冒險。如今,你出事,我怎能顧著自己?更何況,你如今所承受的傷害,也不過是為了護住我所致,你以為我不知?
沒有聽到凌鳳羽的回應,但感應到她那灼灼的目光,珈穎望著微弱的白光,修復著他被腐蝕的傷口,以及那體內因水針爆破的傷勢,終也是張開了嘴。
凌鳳羽轉而就聽到了極低的,但卻無比美妙的歌聲。歌聲中帶著極致的迷幻,更是帶著無限的殺機。
砰砰砰,無數的水針和珊瑚就此泯滅,但珈穎那張著的嘴裡,卻是汩汩的流著血。可說從他張嘴歌唱開始,就一直在流血。
而這時的歌聲,威力可謂是先前的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此刻,珈穎的眼裡,滿是決絕,他要將這雙重的攻擊,徹底打破。
唯有這樣,凌鳳羽才能將她快要用完的光屬性,轉而調轉回去,護住她自己,從而使得她能在自己的懷裡,汲取他自帶的水汽,繼續正常的呼吸。
嘣嘣嘣,大範圍的水針和珊瑚湮滅,使得後續移來的珊瑚,紛紛移回去,但離得近的也全部被聲波給震成齏粉。
至於那些不斷生成的水針,也都直接破碎,沒了形,化作原生態的水。過後,也不再有水針生成。
望著方圓幾百里內外再無珊瑚,以及四周也不再生出水針,珈穎一擦嘴角,慢慢的放開魚尾,露出凌鳳羽的半個頭,讓她看向周遭。
凌鳳羽見到珈穎笑盈盈的看著她,皺了皺眉,那憋氣憋得通紅,呼吸困難的她,終是收回了些光屬性。
珈穎見自己還有一層薄薄的白光籠罩著,但凌鳳羽的身上也有薄薄的白光,他也就沒有再反對的看著凌鳳羽。
凌鳳羽看了眼四周,尤其看到周邊百里內除了細沙和一些細細的其他顏色的粉末外,便無其他。但百里開外,卻是一望無垠的珊瑚叢。
惹得她不禁的看向了珈穎,珈穎卻是抿著唇,沒有出聲,但四周還遺留著他的歌聲的回聲,這讓她奇異的看了眼他。
見此,珈穎偏了偏頭,低垂的眼瞼下,目光有些閃爍不定。不過,那包圍凌鳳羽的魚尾,卻是微閃著極淡的藍光,讓凌鳳羽又再聞到了清新的味道,以及可以正常的呼吸。
「珈穎,你做了什麼?」對此,凌鳳羽定定的看著那底下顏色各異的粉末和一些森白的粉末,轉而望向百里外的珊瑚叢,和它們底下的細沙。
隨後,她便明白那些顏色各異的粉末,混在水裡,其實應該是那些珊瑚被毀,所遺留下的粉末。
至於那森白的粉末,應該跟她在細沙里看到的一截森冷的指骨有關。要是沒看錯,它絕對是白骨的粉末無疑。
以前在現代,見慣了白骨,以及骨灰的她,對此已經不陌生了。至此,她也是明白了,要在幽海之深活下來,絕非易事。
剛才珈穎還渾身發顫,現在不過是低聲的歌唱了會,竟能達到這種效果,要說他不做了什麼,或者付出了什麼代價,她都不相信。
珈穎極快的搖了搖頭,凌鳳羽卻狐疑的看著他,而後凝了凝眸,緊盯著低了低頭的珈穎,眼中忽的閃過一抹銀光。
隨後,凌鳳羽瞪圓了眼,珈穎也就發現凌鳳羽的身上又沒了白光,慌得他直搖頭,可凌鳳羽卻漲紅了臉,眼也紅了紅:「你居然喪失你的歌喉,作為毀掉這百里珊瑚的代價?」
珈穎一驚,他想不到凌鳳羽會看出他已經失聲的狀況。沒錯,他剛才在竭力歌唱時,就已經毀壞了喉嚨。
要是無藥治癒,從此別說不能再歌唱,就連說話都不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