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魔翎根本無法知曉,此刻,他緊盯著凌鳳羽。看到她那已變得紅潤的臉,情不自禁的揚唇。
感覺這連日來的疲倦,都為之消除。縱使這不過是精神上的慰藉,所得到的一個幻覺,但卻表明著他那滿滿當當的怡悅。
索性,這連日來的關注,沒有白費。即使,他也深知由於自己的執拗,那凝脂玉甁才會在三天三夜後送上。
為此,感到有點點的懊惱外,但他還是很開心能夠看到凌鳳羽的情況,一點點的趨向於好的狀態。
自然,外邊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返,他不是不知,而是打算先行忽略,等到羽兒醒來後,再給他們好消息。
不然,平白給了他們希望,卻不知道還要多久,羽兒才會醒,這無疑是極為殘忍的一件事。
就算是他,看著羽兒一點點的好轉,都不知道她何時能夠醒來,唯有繼續等待,持續著看著她,不敢合眼,生怕錯過她醒來。
「嗯,這什麼時候了?」低低的聲音傳來,讓魔翎一怔,隨即發覺是蒼曦醒來,此刻正懵懂的睜著金眸,看了看凌鳳羽,又轉而看向他。
「七天七夜,已過!」淡淡的應了句,蒼曦那茫然的金眸,轉瞬又轉向了凌鳳羽:「這……這,七天!主人,這麼快就好轉到了這個程度?」
看到蒼曦震驚的模樣,魔翎深知蒼曦先前對自己還是有了隱瞞,他必定知道羽兒,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醒來。
感覺到寒眸噙著冷意,望向自己,蒼曦抖了抖身子,眸光一閃:「魔翎,你這是什麼眼神?剛不是問你嘛,你怎麼不回答?」
看到語氣變為了金溪慣用的,魔翎的寒眸一凝:「你以為轉換了形態,將蒼曦的氣勢收斂,換回符合你這形態的金溪,就可以躲避本王了?」
「怎麼,你有何意見?要來打一架,吵醒主人?」金溪緩緩的直起身子,這幾日的沉睡,也是讓他有了那麼點力氣。
魔翎手一伸,金溪的蛇頭,就被他立即按到了床褥里,惹得他氣的哇哇大叫:「行,魔翎,你狠!你有本事等本大爺恢復傷勢,再動本大爺一下試試?」
魔翎的手下一動,金溪的頭就越加埋得更深,讓他有些悶氣,張嘴說的話,都被床褥吸收了,最終發出不成調的極低聲音,怒得他的尾巴一掃,圈上魔翎的手。
可他如今哪裡斗得過魔翎,故魔翎無動於衷的任由他圈住自己,那按壓他的頭的手指。
直至半晌後,金溪的尾巴一松,掉落在床褥上,魔翎這才無趣的放過他,總歸發了他隱瞞自己的怨氣。
當然,他下手知輕重。畢竟,他明白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此刻,沒有怏怏的不過是由於這幾日來沉睡,才能夠恢復那麼點蚊子大小的力氣。
金溪卻是在魔翎徹底放開自己的頭,還仍舊將頭埋於床褥里。好久後,魔翎才聽到他那悶悶的聲音:「就算你知道,也僅是平添了煩惱。」
沒頭沒腦的一句,魔翎卻是聽明白了:「蒼曦,想你也發覺了羽兒,已無形被人保護了起來,這才會有兩次,羽兒輕易逃過死亡的情況發生。」
魔翎一瞥,看到金溪那莫名緊繃的蛇身,沒有說話。而金溪也良久,才悶聲的應道:「你知道這些也無益,當它沒發生過便好。」
咻,尾巴一彎,勾住一物。那埋入床褥里的蛇頭,終於緩緩的抬起,看向了被自己尾巴勾住的一個凝脂玉甁。
「如你所說,要不是由於這個,羽兒,不會在七天七夜就恢復到這種程度。而這便是你讓本王,當做沒發生的事?」
金眸一閃,望向那凝脂玉甁,鼻翼一動,竟還嗅到了那殘餘的藥香,隨即金眸的瞳孔,不由的放大。
看到金溪那驚詫的模樣,魔翎心知那丹藥果真不平凡。蒼曦算是所知甚廣的黃金五爪神龍,大概與他所接受的傳承有關,他所知曉的事物不少。
「魔翎,別告訴主人,她服過這丹藥,這凝脂玉甁就暫且由吾保管。」金眸一凝,魔翎訝異的看著他將尾巴一甩,那玉甁便不見了。
「嗯,不告訴我什麼?」仿若輕囈的輕語,驚得一人一獸,望向了中間的一人。見到那人的睫毛翻飛,似在擺脫著夢魘與黑暗,一人一獸大喜。
「羽兒,你醒醒!」魔翎激動的看著欲醒過來的凌鳳羽,沙啞的叫出聲。金溪也是忙將頭,觸碰到凌鳳羽的臉。
「主人,快醒醒,別睡了,是我!」魔翎本來還想丟開金溪,但聽到他的話後,便明白他是在靠接觸凌鳳羽,助她擺脫夢魘。
睫毛一顫,眼瞼一掀,顯現出那雙璀璨的鳳眸。眸子一睜,一人影和一金蛇,就印入眼帘,惹得她不由的驚醒:「翎,金溪?」
魔翎和金溪,瞬間連連點頭。隨即望著魔翎的凌鳳羽,卻是有些怔愣:「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鬍渣子一堆,眼下還那麼深的黑青?」
金溪聽到這,無情的笑話魔翎:「哈哈,主人,你看他多邋遢,要不你考慮下,換個男主人,反正他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
魔翎一咬牙,揪過金溪,轉瞬就消失在房裡。凌鳳羽一愣後,卻也是甜甜的笑,她想起來了,她強行招魂後,就昏厥了,不過卻不知過了多少天。
如此想著,凌鳳羽緩緩的起身,而後赤足打開窗,看向外邊的天色,見與自己昏倒時不一樣,也是蹙了蹙眉。
可剎那間,她就感覺整個人騰空了,隨即莞爾的看向了已經收拾乾淨,再度恢復盛世俊顏的魔翎。魔翎卻無語的看了眼她的雪足,轉瞬將她放入床上。
「翎,過去了多少天?」「七天,這幾日沒什麼事。」話一落,兩人就一怔,皆是聽到了極低的宗門裡緊急召集的鐘聲,魔翎也唯有幫凌鳳羽套上鞋。
「翎,看來,不是沒有發生什麼事,而是再生事端,僅有我們未曾知曉。不然,也不用敲響警鐘了!」凌鳳羽一站起,寒著臉看向了外邊。
「走,我們去看看!」「嗯!」話畢,兩人就消失在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