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口大口的喘息的閩錦塵,發覺視角的餘光之中,竟有一物倒下,並且還發出偌大的聲響,驚得他趕忙側身,費力的趴在冰玉床的邊角,看向下邊暈厥的凌鳳羽。
手忙一伸,卻發現自己夠不著。閩錦塵便拖著自己沉重的身子,往邊角移去,最終使得雙手能夠夠得到凌鳳羽。
後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扒拉著上了冰玉床。隨後,皺著眉的看,向自己那出了血的手腕,陷入了深思。
最終,也是從那模糊的記憶之中,搜索到了自己當時被禁錮雙手的記憶。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殊不知現在清醒過來,方知那疼痛是真正的承受過,還令得他掙脫開了她第一次的金鎖鏈,外加後邊族長所設置的禁錮。
不過,現在的實力被禁錮,還真不能跟解開雙手禁錮一樣,解開這禁錮的實力。看來,等會他需要體驗一把沒有實力的辛酸。
看著臉色蒼白如雪的凌鳳羽,透露著一股子病態的美,閩錦塵終是將注意力從自己的手腕,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更是看向了她的手臂。
當見到上邊的幾個紅點,閩錦塵的心顫了顫,雙眸里滿是複雜的神色。沒想到,她竟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強行為自己提神。
雖說這樣的確可以讓人瞬間提神,可過後精神力卻會虧空得極其厲害。換言之,這是預支沒有恢復的精神力的極端做法。
就算識海極大,都會有限。而能夠容納的精神力,雖可以無限多,但要是損耗的精神力,沒有恢復,便不再能使用跟原來那麼多的精神力。
就這好比一個杯子裡能容納的水,就那麼多,一旦水被用了,那便不再能有那麼多。除非重新裝滿,便能再度用完整杯水。
而凌鳳羽使用這個極端的方式,確實是能夠刺激識海瞬間激發出,原本所擁有的那麼多的精神力。即用此方法,可以使得原本沒有了水的水杯,瞬間裝滿了水。
可這是種逆反的行為,過後定然會遭受到反噬,也就是她的識海,會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處於精神力虧空的狀態。
到此,他也是看出了她對碧浪瓊果的執著,看來自己先前所做下的決定,沒有做錯。現在雙腿能夠有知覺,他就很滿足了,碧浪瓊果,不要也罷。
嘭,如此想著,閩錦塵艱難的翻身,從冰玉床上跌落,而後雙手不斷的往前扒拉,等到了一個貨架邊,就用盡力的推到它,從而尋找到自己想要的丹藥。
縱使他也不明白為何丹房裡,發出那麼大的聲響,外邊的人都沒有聽到,但如今他在意的是,那冰玉床上為醫治自己,倒下的凌鳳羽,所以也沒有深究這事的原因。
緊握著藥瓶,閩錦塵又一路往前扒拉回去,說到底被封住了實力,真的是讓他吃盡了一番苦頭。不過,在看到凌鳳羽那蒼白的臉時,他也是苦笑。
算了,就當這是傷了她的契約獸,並且先前針對她的報應,以及報答下她如此為他勞心勞力的醫治。那麼,狼狽些又何妨?
終歸,如今在她的面前,再沒鳳氏一族的第二強者的名頭,而是她的一個病患。那顏面丟於一邊,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使得閩錦塵也是不管不顧的任由自己狼狽的在地上扒拉。更是在感到凌鳳羽那越來越微弱的氣息時,奮力的往前扒拉。
最終,在她極其虛弱時,慌忙的趕到,驚慌的將藥瓶的丹藥倒出,塞入她的嘴裡。過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直至發現她的氣息,逐漸的平和,他才放下心。
為此,才發現自己已經像個從水裡打撈而起的人,更是挑眉的看向自己的長褲不知何時變為的短褲下,那雙已有知覺的雙腿,轉而驚奇的看向了凌鳳羽。
而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凌鳳羽終是睜開了雙眼。迷茫之色一閃而逝,隨即看向了上半身趴在冰玉床邊,下半身躺坐在地上,極其狼狽的閩錦塵。
「你醒了,可還覺得哪裡不舒服?要是覺得你的識海虧空,那倒是正常的!」閩錦塵見到她醒來,忙問了句。
凌鳳羽捂住發疼的腦袋,從冰玉床上暈乎乎的坐起:「無妨,我睡了多久?」「沒多久,不過才一天一夜。」淡淡的回以一句,驚得凌鳳羽忙從床上下來。
隨後,看到那鼎蓋還在上下起伏,她方才鬆了口氣。閩錦塵卻是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而後驚奇的看向了不斷起伏的鼎蓋:「這不是丹藥,你煉製的?」
「算是!」簡短的回了句,凌鳳羽就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走向了那藥鼎。接著,手一揮,那藥鼎的鼎蓋就突的打開,露出裡邊雙色的藥液。
咻,看著那藥液,凌鳳羽滿意的手一張,一個大的浴桶就被她招到藥鼎的跟前。雙手一抬,真氣就將那藥鼎里的藥液,引流入浴桶里。
目前鬥氣,精神力和屬性,極愈之術正還在為她修復,能用的唯有真氣。看著流入浴桶里的雙色藥液,閩錦塵訝異的看著凌鳳羽。
凌鳳羽卻是看著這形如太極圖的雙色藥液,微勾了勾唇。這倒是她第一次嘗試,糅合了太極術煉製的藥液,沒想到倒是挺成功的。
「閩老,如今您的腿已經恢復了知覺,再等你浸泡了這藥液,想必您的腿,便會恢復該有的機能。那到時候要站起來,就指日可待了!」
閩錦塵一怔後,也是看向了自己的雙腿。凌鳳羽見他目光晦暗,不由的轉過身,指尖一動,閩錦塵就發現自己被一無形之氣,輕柔的牽扯入那浴桶之中。
「閩老,我就在外邊,您有何事,到時候叫我一聲便是。」感知到閩錦塵進入了浴桶,凌鳳羽也是淡然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後,她就在門前,盤膝而坐,運轉起自己的魂技,替自己修復識海的虧空,填補自己對精神力的虛耗。
裡邊的閩錦塵,望著黑白相間的藥液,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反而感覺到很舒適,便也是放心的閉上了雙眼,任由那藥液滲透入自己的雙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