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腳邊擺著一堆的東西,但她站在原地就是沒動。
他不早就說了他沒空嗎?
況且歲禾出事,這都絆不住他?
陳深按了按車喇叭,「你要不上車,那我走了。」
許禾檸敗下陣來,「上。」
他推開車門,替她將東西都放到後備箱內,許禾檸拉開後車座的門,一隻腳還沒跨進去,就被陳深拎住胳膊扯到前面去。
他把她強行塞到副駕駛座內,扯著安全帶勒在許禾檸的身前。
陳深一手扶著座椅的靠背,另一手把安全帶的卡扣扣進去。
汽車內就這麼點地方,他離她如此近,二人的呼吸交融,許禾檸垂著眼帘不敢亂看,只看到他喉結在上下滾動。
他臉龐側過去,唇瓣輕觸過許禾檸的鼻尖。
她已經沒法再往後退了,只能將臉別到邊上去。
陳深維持著這個動作不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探身進去跟她接吻的。
「快走吧,」許禾檸忍無可忍,手掌推在他身前,「奶奶在家肯定等著急了。」
她的掌紋貼著他同樣帶有紋路的襯衣上,觸摸到一把滾燙的心跳。
還有他的胸肌,十分有力,硬邦邦地彰顯出力量感。
「摸得爽嗎?」陳深見她摸了把燙手山芋似的,把手給收回去。
許禾檸臉不可避免地漲紅,只有流氓才會這樣誤解別人的意思。
「是你靠太近了,我在推你。」
分不清推和摸的力道嗎?
陳深弓著腰,這個動作使得他扣子又多崩開了一顆,領口敞開的同時,一眼能看到他半邊胸膛,從胸前連接到腋下。
「那我也推你一把?」陳深逗弄著她,回到這片熟悉的土地,沒有那些礙眼的人盯著,連呼吸都是自由的。
「你要再不開車,我就打車走了。」
陳深抬手,微涼的指尖捏住許禾檸的下巴,「我要不告訴你,你找到明年都不會知道奶奶在哪。」
他退到外面去,將車門給她關上。
許禾檸穿了件輕薄的白色鵝絨服,領口一圈同色的毛領邊,巴掌大的臉襯在裡面好看得不給別人一點活路。
即將要見到奶奶的喜悅,沖刷了陳深坐在她身旁的不悅。
二十來分鐘的車程後,車子開進了小區內。
陳深給奶奶安排的住處在二樓,她東西多,拿下去的時候男人按著她的手。
「扔掉一些,只拿你的行李。」
「不行!」
爺爺準備的都是貴重東西,這跟扔錢有什麼兩樣。
許禾檸扒開陳深的手,把行李全部拿出來放在地上,「你要不肯拿,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拿上去。」
陳深見她大包小包,恨不得兩個肩膀都掛滿,他只好從她手裡把重的東西都接過去。
來到二樓,許禾檸知道是哪一家後,過去按響門鈴。
保姆快步走過來,將門拉開。
屋裡緊接著傳來道聲音,「是檸檸嗎?」
「奶奶——」
許禾檸眼眶發酸發澀,根本忍不住,她把箱子推進去後,人也往裡走。
她撲到老太太身前,一把用力地抱住,「奶奶。」
「我的乖囡回來了,太好了,快讓奶奶好好看看。」
老太太捧住許禾檸的臉,她眼睛不好,但距離近的還是能看清楚,「瘦了瘦了,在外面吃很多苦吧?」
「哪有。」
陳深進了屋換好鞋子,將門輕帶上,保姆拿了雙新拖鞋,被陳深接在手裡,「我來。」
許禾檸跟奶奶已經坐到沙發上去,陳深來到她身邊,將拖鞋放到她腳邊。
他這樣,舉手投足間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許禾檸想讓他趕緊走,哪來的回哪去。
保姆去廚房,準備要開飯了。
奶奶握住許禾檸的手不肯放,「阿深說你比較忙,所以他先回來了。」
「奶奶。」許禾檸摟住她的脖子,眼睛到這會還是濕潤的,不是她想哭,只是情緒繃不住,思念入了骨。
她才不管什麼阿深不阿深的。
奶奶摸摸她的臉,「以後啊,改改你的小脾氣,前陣子阿深說你不要他了,把我嚇一跳。」
許禾檸根本不敢提季家的事,陳深盯著她的側臉,見她微微出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過南安城那位隻手遮天、風光無限的小九爺,在奶奶面前卻連個名字都不配有。
她根本就不會知道,還有這號人物的存在。
「回來就回來吧,別帶那麼多東西,阿深也是,買了一堆……」
奶奶讓許禾檸先去把行李箱放好,「你跟阿深的房間在那,先去洗個臉。」
「什麼?」
許禾檸面色微沉,「他也住在這?」
陳深的腿貼著她,皮膚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像是要把人灼燒壞,她臉上有震驚和惱怒,臉迅速地別向陳深。
「我不住這,那我住哪?」
陳深側著頭,眼神鋒利卻偏偏帶著些笑意,「檸檸不用害羞,我已經跟奶奶請過罪了,她老人家罵也罵過了,不過……奶奶還是疼我的,她表示理解。」
許禾檸看眼前的男人,莫過於一匹脫韁的野馬,真不知道他背地裡搞了什麼事情。
為了不讓奶奶懷疑,許禾檸只好面容沉靜,還得面帶微笑。
「請什麼罪呀?」
「我們在外面同居的事,我跟奶奶說了。」
陳深掌心溫暖,伸過來覆住許禾檸的手,「所以回了家,當然也要睡一個房間。」
她想把手抽出去,但陳深握得很緊,他甚至把許禾檸的手拉過去放到唇邊親吻。
「奶奶,我幫檸檸把行李拿進去。」
陳深站起身,推著許禾檸的箱子進了房間。
她找個機會要去問個明白,奶奶卻一臉笑意,「才一天沒見你就這樣啦,去吧去吧。」
許禾檸顧不得解釋什麼,她推開了臥室的門,剛踏進去一步就被陳深按住肩膀。他一手關門,另一手握著她的肩,將她壓到門板上。
許禾檸雙手都來不及抬起,便被他緊緊地壓住胸膛,他手臂抱住她的腰纏得緊緊的。
「檸檸,歡迎回到我們的愛巢。」
「你滾開,你什麼意思?」
陳深抵住許禾檸的前額,輕輕撞了下,「想要你的意思,還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