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的臉色,冷漠若野獸,在上面瞧不到丁點的人情味。
臉冷得仿若冰牆,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硬邦邦的,「沒有,我只是從那經過而已。」
馮婷婷那麼掐他的手臂都沒用。
馮老那張皺紋斑斑的臉,即將撐不住怒色,像是要被怒意脹破掉,「阿深,你是真的沒看見嗎?」
季岫白手指在桌上輕點,示意連淮將監控複製出來,「馮老,看來陳先生是個正直的人,有他在你身邊能免你少走很多彎路。」
正直?
這兩字套在陳深身上,簡直是個笑話。
馮老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馮婷婷這會已經老實了。
馮老只能拉下這張臉,「岫白,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教……」
「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她這是在玩命。」
殺人都敢做,現在又怕什麼呢?
馮老倒不是怕馮婷婷被送進警局,而是這監控一旦曝光,她以後想找個門檻高點的人家,恐怕都嫁不進去。
「那你是成心要和我為敵了?」
季岫白嘴上說著不是,但做的事卻不像給人留餘地的。
「我相信馮小姐也不是十惡不赦,馮老只是不捨得管罷了,你要不介意……我幫你試試?」
馮婷婷立馬想到了那個蛇窩,她雞皮疙瘩在往外冒,「爸,不要……」
馮老剮她一眼。
「既然這樣,」馮老緊了牙關,「行。」
誰都不知道季岫白接下來要做什麼,他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很久沒打球了,馮老,要不來一局?」
馮老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聽見打球兩字,臉色大變,整個人瞬間被陰雲籠罩般。
「岫白,大晚上的算了。」
「後山就有一片高爾夫球場,我們可以讓馮小姐一起去。」
「不!」馮老嗓音立馬拔高,破了音,許禾檸不明所以,就看到馮老此時猶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是婷婷不懂事,你怎麼罰她都行,我都認了。」
既然這樣,季岫白視線掃向連淮。
連淮眼睛微睜圓,啊?他這信息沒接收錯吧?
「連淮,動手。」
季岫白直接出聲提醒他。
連淮想想沒什麼不敢的,他家少奶奶被欺負那麼慘,這些人下手的時候不也沒有逼數嗎?
馮婷婷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能往後躲了兩步,但隨後臉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男人的勁道和女人的完全不一樣,這巴掌幾乎把她打懵掉,她臉迅速腫脹,來不及叫一聲,另外半邊臉也挨了打。
連淮甩甩手掌,快麻掉了,不過季岫白沒說結束,他也沒停。
許禾檸別開的視線,不經意掠過陳深的臉,馮婷婷丟了這麼大的人,又挨了這麼重的打,這筆帳最後會不會被馮老算在他頭上?
她只知道馮老壞透了,背地裡恐怕手段又多又毒,許禾檸眉頭不由輕攏起。
季岫白注意到了她神色的變化,他薄唇緊緊地抿著,沒讓連淮停手。
「啊……別打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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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婷婷耳膜嗡嗡的,被扇倒在地上,嘴巴一張一合,一顆牙混著血水往外吐。
季岫白這才讓連淮退回去,「希望馮老別介意,人不聽話就得挨打,我相信馮小姐能安生一段時日了。」
「如若到時候又要蠢蠢欲動,那便再打一頓,久而久之這身壞毛病一定能改。」
連淮跟他們走出去時,苦著一張臉。「小九爺,我第一次打女人。」
「我也沒打過,所以只能你上。」
如果蘇曉在的話,她一定很樂意。
季岫白見旁邊的許禾檸不說話,便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忍不住收緊。「怎麼了?臉色不好看。」
她能把馮婷婷按水裡去,就說明膽子是大的,剛才那一幕還不至於嚇破她的膽。
那……是在替陳深擔心?
「先回房間洗個澡。」
許禾檸木然地點了頭。
浴室內氤氳滿水汽,就連玻璃上都是,她站定在鏡面前,眉眼都是模糊的。
許禾檸看著水漬一道道蜿蜒而下,她用手抹了把,裡面露出張蒼白的小臉,巴掌那麼大,下巴瘦削。
浴室門被拉開時,許禾檸忙將浴袍往身上裹。
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季岫白拿了毛巾接住。
「我自己來……」
季岫白身材高大,許禾檸被他這麼抵著,雙手只能撐在洗手台上。
「在擔心陳深嗎?」
「沒有!」許禾檸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急於否認的意思太過於明顯,季岫白手裡動作頓住,「檸檸,那二十分鐘的監控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許禾檸受了凍,鼻子有些被塞住,「馮婷婷沒有說謊,是我把她按水裡的……」
「我沒問這個,我問的是你和陳深。」
季岫白手掌輕握住許禾檸的肩頭,他盯著鏡子裡的那張漂亮臉蛋,手伸過去握住她的下巴,「別告訴我,你們在外面沒碰到。」
他一點撒謊的餘地都不給她留。
「什麼都沒發生,真的……」許禾檸到底是心虛,想的都是陳深把她按到懷裡的畫面,「他只說那個地方不能久留,讓我趕緊走。」
季岫白微涼的指腹摩挲她的下巴,他低下頭,薄唇貼到她耳旁,「你喜歡他什麼?又喜歡他哪裡?」
許禾檸聽得後背攀爬上一股涼意,整個人猶如被電穿般,季岫白為什麼會這麼問?
她腦袋別開,想從他掌心裡掙脫掉,「我沒有。」
季岫白咬住她的耳垂,起初只是輕吮,曖昧的音被擴張後傳入許禾檸的耳中。
「沒有最好,你清楚的,他配不上你。」
許禾檸被他抬起了下巴,她被迫將腦袋輕揚起,兩人交頸糾纏著,他的親吻一下下來到她嘴邊,「許禾檸,你是誰的?」
她唇瓣微顫,系在腰間的浴袍帶子被季岫白拉開。
他手掌揉過她細膩的腰肢,「說話。」
季岫白的手指從她平坦的小腹處往下滑,撥開了她的腿……
「答案只有一個,你知道我想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