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又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的人。
季岫白將一整套都收拾在一起,「待會讓人扔了。」
「為什麼扔掉?」
許禾檸就算沒買過,也知道他的床上用品貴到嚇人。「洗一洗就好了。」
「上面有血,你怎麼解釋?」
要被蘇曉知道了,很快小淮園那邊不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季岫白想到那個場景就想死。
「我就說……我來姨媽了。」
「那我的呢,你怎麼解釋?」
說不小心,在床上喝漏了酸奶?
許禾檸走過去將東西接在手裡,「我自己洗就好。」
又不是什麼難洗的東西,「把那一塊洗乾淨了,我再扔到洗衣機里。」
許禾檸就是不捨得,轉身就要進浴室,季岫白將她拉了回來,「你身體沒好,不能幹這些活。」
他將床單等物品都接了過去,「我洗。」
季岫白拎著她的手臂,讓她往床上躺,他給連淮發了個消息,讓他立馬上樓。
季岫白沒有進浴室,而是將床品扔在門口。
沒過一會連淮就上樓了,咚咚地敲響房門,季岫白將門打開,順手遞給他一個袋子。
「把這些東西裝起來,扔了。」
許禾檸聽他說話不算數,但她縮在被窩裡也不好出聲阻住,只能躺在那裡儘量不發出聲響。
連淮一句沒有多問,將床單等物品全部裝起來後就走了。
季岫白回到屋內,在床邊坐下來,許禾檸翻個身將後背丟給他。
男人低下身,兩手撐在她身側不讓她亂躲,「季少奶奶,不要這樣。」
許禾檸肩膀往旁邊壓,仰躺著看向上方的男人,他們之間本就存在著天和地的差別,這也就註定了日後在每一件小事上,都可能會有分歧。
「季岫白,你會不會覺得我太上不了台面?」
季岫白就說這女人太過于敏感,他手掌輕撫過許禾檸的肩頭,「奶奶要是還活著,肯定也會很喜歡你。她以前就說我們這些小輩都不行,鐘鳴鼎食,只知享樂。」
「可你不是。」許禾檸用被子遮住小半張臉,「你還會賺錢。」
「那你喜歡麼?」
錢誰不喜歡啊。
許禾檸嗯了聲。
季岫白俯身在她嘴上親吻,笑容肆意。「真乖。」
喜歡他就好,那就沒陳深什麼事了。
*
馮婷婷被擄走的這天,許禾檸原本是要去上課的。
但她剛下樓,就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季岫白。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季岫白身上浸染了寒風,整個人顯得比平日裡都要凜冽,他走上台階,到了許禾檸身邊拉過她的手,「有點事要處理下。」
「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
季岫白將她拉進書房,關上門,許禾檸被按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他將電腦打開,給她看了一則畫面。
馮婷婷的尖叫聲刺入耳中,「你們想幹什麼?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馮友全的女兒,我爸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要多少錢……」
人在危難關頭,首先就是搬救兵,可這套方法許禾檸當時用過,如今它在馮婷婷身上同樣不奏效。
許禾檸面露驚愕地看向季岫白,「查出來是她乾的了嗎?」
「沒查。」
季岫白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滑鼠上,「要是想讓他們停下來,你就按這。」
這次許禾檸的身份得到了改變,馮婷婷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同樣密閉的房間裡嚇得四處逃竄。
一樣競拍的套路,最後懲罰方式也選擇了放蛇。
馮婷婷當時直接癱軟在地,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太害怕了,上次那些拔了牙的她都受不了,「我錯了,你們放了我,我出十倍的錢行不行?」
「啊——」
季岫白直起身,沒有繼續看,他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難得地點了一支煙抽上,許禾檸緊盯屏幕,馮婷婷在地上瘋狂地攀爬,好不容易來到門口,但門被緊緊地關著。
她被撕咬後發出來的聲音很悽慘,季岫白一口煙吞入咽喉,狹長的鳳目淺眯,冷峻的面容盯著樓下。
滿屋子都是馮婷婷喊救命的聲音。
許禾檸只有一種感覺,暢快無比,只不過是以牙還牙,她就受不了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馮婷婷可憐,更沒有因為場面的殘忍而看不下眼。
許禾檸眼尾上勾,看得興致盎然,甚至想著時間可以長一些,這樣的畫面真可以多來一點。
她不經意地靠在窗邊,看到季岫白身姿修長地倚在那。
他手指夾著煙,目光側過來,淡淡的一眼被白霧給遮住。
馮婷婷哭喊聲不斷,「救命啊——」
「不要!」
如此慘烈,但許禾檸面不改色,甚至眉梢上帶有喜色。
她看到季岫白的眼神,心裡微微一沉,會不會他不喜歡她這樣的?
季岫白不是說了麼,只要她點擊滑鼠,對馮婷婷的酷刑就可以到此結束。
他可以幫她報了這個仇,但他會不會不希望她這麼惡毒?
善良沒有攻擊性的女人,總歸最討男人的喜歡。
但許禾檸真的不想就此結束,她還沒看夠。
她將手指在滑鼠上摩挲著,一直沒有點下去,視線卻時不時望向季岫白。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深吸口煙,然後將菸頭掐熄在菸灰缸內。
「不用擔心我會怎麼想,做你想做的,檸檸,做人不需要顧慮那麼多。」
許禾檸聽了,將手從滑鼠上移開。
她想做的,就是多聽聽馮婷婷的慘叫聲。
直播結束後,許禾檸才退了出來,將電腦合起。
心裡的這口惡氣總算是不用再堵著了。
馮婷婷蜷縮在地上,以為結束了,卻怎麼都沒想到還有第二場。
畫面再次被投在牆壁上,新一輪的競拍開始。
她渾身哆嗦,知道求饒和掙扎都沒用,她只能認命。
但她最後聽見有人用一百萬,買下了跟她共度一夜。
「不,不要……」
馮婷婷哭著喊了聲,「深哥救我——」
臥室門被人推開,有個男人走了進去,渾身上下就穿了條平角內褲。
馮婷婷雙手抱頭,「不要過來!」
畫面投射在陳深的手機上,他站在家裡的陽台上聽著馮婷婷的慘叫聲,真悅耳,比她以往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都要好聽。
動誰不好,她動許禾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