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兩個男人,都跟有病似的

  珠寶展剛熱了身,這才算開始。

  台上台下的血漬被迅速清理乾淨,消過毒的空氣中還留有清淡素香。

  各家公司帶來的展品被鎖在保險箱內,很快就被推上台。

  許禾檸坐回原先的位置上,陳深出去後就沒再回來。

  她坐在那,想著一會的應對之策。

  季岫白起身去台上,展品羅列出來時,有個親自開箱的儀式。

  許禾檸拿起手機,之前陳深給她打過電話,只不過號碼被她拉黑了。

  許禾檸迅速將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兵行險著,不過還是值得一試。

  她給陳深發了條信息過去。「如你所願,這輩子被你逼死了,希望下輩子我做人你當狗,永遠不要再見。」

  陳深剛把馮婷婷帶到外面去,梁琮就把手機拿給他看了。

  陳深目光在屏幕上掃了眼,粗略地看了一遍後,又重複讀了兩三遍。

  這是什麼意思?

  聽上去怎麼像在死別?

  陳深想也沒想地給她回過去,「你要做什麼?」

  許禾檸應該不至於想不通,這跟以前那些事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她要真看不開也不會等到現在。

  他雖然這麼想,但到底心裡不定。

  許禾檸給他回了消息,那些字看得他眉心一跳。

  「陳深,你說跳樓會感覺到疼嗎?落地的時候沒感覺了吧?」

  「或者割腕呢?這好像不行,還是吃藥吧。」

  陳深看得臉色發青,旁邊的馮婷婷說了一串的話,他都沒聽見。

  「誰給你發消息?你要無視我到什麼時候?」

  馮婷婷衝過去想要搶手機,被陳深一把推得摔倒在地。

  「深哥!」

  陳深哪有心思跟她囉嗦,他現在只想把許禾檸哄住,這女人不是很能屈能伸的嗎?這次怎麼氣性這麼大?

  陳深直接給她打了電話過去,屏幕剛亮一下,就被許禾檸掐斷了。

  幸好她一直開著靜音。

  陳深怕趕回去來不及,他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上。

  你敢。

  你敢一下,試試!

  這些話剛打出來,又被陳深給刪了。

  萬一許禾檸被他激得真做了傻事,他後悔都來不及。

  陳深著急,剛才囂張狂猛的,這會只得平心靜氣好好說。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更沒逼你。」

  許禾檸看到了,但是沒回。

  她手掌撐著額頭,人靠在旁邊的紅木矮機上,她沒提玉佩的事,連續兩條消息沒回過去,陳深有些坐不住。

  「不就是玉佩麼?」

  「在你衣服口袋裡。」

  多大點事,值得去死?

  也就是嚇唬嚇唬他的吧。

  許禾檸手指在眉角處點著,聽到這話,動作陡然頓住。

  她忙拉過放在旁邊的外套,將手伸到兜里一摸,居然真的在。

  那陳深脖子掛著的就不是她的!

  許禾檸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當時根本沒拿走,趁著靠近她說話時,將玉佩偷偷藏回到她口袋裡了。

  他有病吧,什麼時候搞了一塊跟她一模一樣的玉?

  差點把許禾檸給嚇死。

  不過更出乎許禾檸意料的,是她這幾句話居然唬住了陳深。

  要死要活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陳深居然吃?

  季岫白走回來,握住她的手去看展,許禾檸拿了外套,展廳並不是單獨布置在這一個屋內。

  她有些心不在焉,總不能現在直接把玉拿出來吧,這樣顯得太刻意了些。

  「一會有看中的,你直接告訴我。」

  許禾檸仰著小臉看他,「小九爺這麼大方,要給我買嗎?」

  季岫白手臂朝她腰間攬去,手掌搭在許禾檸的腰窩處,「你這聲稱呼不好聽,換一個。」

  這些男人都怎麼回事,要求都這麼高的。

  「那在外面,我是不是應該喊你老公?」

  「你喊一聲聽聽。」

  許禾檸跟他走到外面,廊檐底下有風,旁邊有人經過,笑著跟季岫白打過招呼。

  許禾檸被他用手臂護著,她淺笑盈盈喚了聲,「老公。」

  聲音格外繾綣好聽,聽得季岫白有瞬間的失神。

  這會陳深不在,她怎麼喊季岫白都沒事,男人微涼的手指包攏住許禾檸的手,「待會看到陳深,你也這麼喊。」

  「……」

  她可以斷定,這兩個男人都瘋了。

  季岫白估摸著是被陳深給傳染的,「他那人瘋瘋癲癲,剛才就發過一次瘋了,我怕……會刺激到他。」

  季岫白將許禾檸拉到跟前來,她的臉上已經恢復動人的嫣紅色,皮膚白皙,在南安城養了一段時間,吹彈可破。

  「你是季家的少奶奶,什麼都不用怕,更不用怕一個給錢就能替人衝鋒上陣的狗腿。」

  這話也就他敢說了。

  可季岫白什麼都不了解,許禾檸也想天不怕地不怕,這不就怕陳深爆她頂替身份的雷嗎?

  許禾檸見季岫白說這話時,下巴輕抬,眼睛顯然不在看她。

  她頓覺後背一陣發涼,趕緊回頭時,果然看到陳深正從不遠處走來。

  他已經換了件乾淨的襯衣,下擺塞在腰間,兩顆扣子敞著,那塊玉戴的張揚。

  季岫白低下身,在她耳邊吩咐句,「記住要怎麼喊我了。」

  陳深看到兩人親昵的舉動,眼底鋪滿晦澀的陰暗,他走過來,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剛才鬧了場誤會,我已經說過她了。」

  「陳先生這女朋友,是要好好管管了。」

  陳深一聽,別想給他下套。

  就算馮老在這,他也不會給這個面子的,這要被許禾檸誤會了,他可解釋不清楚。

  「她充其量只能算是妹妹。」

  陳深看許禾檸轉過身來,「我倒不知道,季少奶奶真有一塊玉跟我這長得一模一樣?」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啊。

  許禾檸被這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磨的忍耐力就剩下那麼一丁點了。

  就像是被拉緊的弦,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是的。」

  季岫白以為她後面會跟一句,我老公送我的,但許禾檸沒說。

  陳深表現出好奇的樣子,「方便給我看看嗎?」

  「不方便。」許禾檸直接拒絕他。

  男人也不惱,嘴角淡淡地噙了抹笑。

  季岫白手掌輕握住許禾檸的肩頭,指尖微用力。

  別人出來都是玩的,只有她,從剛坐到這開始就被人威脅。

  先是陳深,再是季岫白。

  真的夠了。

  許禾檸將他的手握著,然後拉下去。

  叫什麼老公,他心裡不清楚他們是假結婚嗎?

  季岫白手裡沒有她的把柄,她倒用不著對他忍氣吞聲的。

  許禾檸感覺到了旁邊的男人周身氣壓降下去,風颳在臉上都刺骨幾分。

  而對面站著的陳深,心裡則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