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錯了,都錯了!

  梁琮擋在陳深的面前,「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想拿人,警察都不帶這樣的。」

  「傷人者身上有傷,你想要證據,行。」那個男人看向四周,讓大家配合著點。

  許禾檸看到不少男人都脫掉了外套,自願讓人檢查。

  這圈子就是這樣的,陳深就像是一個外來者,遇到事時,他們會一致對外。

  這幫人就浪費了幾分鐘,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

  最後就剩下陳深這邊了。

  「陳先生,請吧。」男人上前,就想動手。

  梁琮高喊了一聲,兩邊的人手互不相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陳深這邊有鬼。

  「陳先生要不是心虛,為什麼不肯接受檢查?」

  「就是,又不是針對你一人,我們不是一樣都看過了嗎?」

  陳深拉開了身前的梁琮,環顧著四下,「我跟秦公子無冤無仇的,沒理由傷他,你們肯配合是你們的事。」

  許禾檸真的應該慶幸,她剛才沒有腦子一熱幫他。

  要不然她現在就被人跟陳深串一起放火上在烤了。

  「既然這樣,別怪我們動真格了。」

  那人著急要把陳深帶上去,實在沒耐心在這耗。

  季岫白扯過許禾檸的手臂,下一刻,現場直接打起來了。

  男人之間,動手都是拳拳到肉,梁琮帶著人圍在陳深的身邊,一時間那幫人很難近身。

  原本看熱鬧的人生怕殃及到自己,都已經躲開了。

  陳深這時候還有空看向許禾檸,她站在那,可瞧不出來絲毫關心他的樣子。

  畢竟她剛才差點被他拖下水了。

  陳深隨後盯著季岫白,話語裡帶了些意味深長,「小九爺,要抓我上去實在不必這樣大費周章。我都說了我沒有刺傷秦公子,你們就不怕真正的兇手還在這,折回去對他不利嗎?」

  他說著,手掌繼續撐在腰間,「小九爺要是親自坐鎮,秦公子肯定不會有事,但你聽到季太太跟我在一起,你擔心了,所以下來了。」

  陳深嘴角輕揚,抬手放到肩膀處,「季太太的用處可真大啊。」

  許禾檸一聽,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她看到陳深將外套拿下來,隨手丟在一旁。

  襯衣上的血漬看著就更明顯了,暗黑黑一團凝固的樣子。

  「看吧,就是他!」有陌生的聲音跳出來說道。

  陳深雙手放到領口處,想要做個往下撕的動作,但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將扣子一顆顆往下解開,直到襯衣全部敞開。

  許禾檸盯緊了他,就等著他脫掉衣服,好看看那道傷口……

  但她很快注意到了頭頂傳來一道炙熱的目光,許禾檸只好收回神,慢慢抬頭。

  季岫白正直勾勾盯著她,許禾檸知道他幾個意思,她兩手抬起來然後捂住眼睛。

  陳深將襯衣朝著兩側掀開……

  喬寧坐著的角度望去,看見了他勃發的肌肉,線條感十足,她激動地伸手指著,「沒……沒有,沒有傷口!」

  不說兇手被劃傷了嗎?

  深哥真的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許禾檸聽到這話,也吃了一驚,她還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把手放下去,陳深身上除了有些紅色的血漬外,就連劃痕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我只是在院子裡走的時候,被人給撞了下,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潑了這麼一身玩意。」

  他表情無奈,甩了下手,「這麼說來,是不是有人想栽贓我?會是那個刺傷秦公子的人嗎?」

  季岫白看眼站在身後的連淮,「你帶些人先上樓。」

  「是。」

  秦延身邊的人不靠譜,原本留了十幾個在上面,這會通通下來了。

  連淮剛走出去幾步,就聽到樓上傳來陣喊叫聲,「不好了——」

  那是安排去給秦延處理傷口的醫生,他跌跌撞撞跑到樓梯口,還沒站穩就直接從上面摔下來了。

  連淮都不等他開口,直接帶人往樓上沖。

  醫生摔得鼻青臉腫,抓著欄杆就要起來,「秦公子他……被人殺了。」

  許禾檸看到季岫白的臉色陡然冷下去,還纏鬥在一起的人,此時也都鬆開了手。

  醫生又連滾帶爬地過來,「那人跳窗逃走了,我被他踢倒在地,沒看到他的臉,他應該還沒跑遠。」

  在下面鬧成一團的時候,樓上卻出了這樣的事。

  還有一種可能,正因為樓下這麼多人,樓上的人才能得手。

  陳深這會將扣子慢慢地往回扣,一顆顆,不厭其煩,「這下總能徹底洗清我的嫌疑吧?畢竟上面在殺人的時候,我被你們按在這潑髒水。」

  「對了……」陳深眼神冷冽地掃向那些動手的男人,「小九爺肯定叮囑你們好好守著秦公子的吧,你們下來幹什麼?」

  秦延怎麼都沒想到,刺傷他的人還敢去而復返。

  他一心認定了兇手是陳深,這才想讓人第一時間把他拉過來,想剝了他的皮。

  只要看住了陳深,就是看住了兇手,所以他不需要太多的人在身邊。

  季岫白轉身就要往樓上走,許禾檸見狀,忙跟了過去。

  她看眼陳深,見他也正在盯著她看,眼神裡帶了些痛快的暢意,許禾檸看到他淺揚的嘴角,一瞬間醍醐灌頂。

  他根本就不在意她做不做他的時間證人,也不在意她會不會包庇他。

  因為他的最終目的,反而是讓所有人都來懷疑他。

  把季岫白調開,那個人才能有去而復返的機會。

  而陳深要求帶著許禾檸去藏刀,不過就是想讓季岫白心思不定,後來的那個電話中,他偏偏又聽到了陳深的聲音。

  有些時候,情緒就是這麼被一點一滴堆積起來的,它就像是一根鋒利的琴弦,它勒住了人的理智,讓旁人有了可乘之機。

  許禾檸跟在季岫白的身後,他走到秦延的包廂跟前,連淮就在門口站著。

  許禾檸看到他衝著季岫白搖了搖頭。

  她繼續跟緊了季岫白,男人走進包廂內,許禾檸就這麼抬頭看去。

  秦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插著一把刀。

  許禾檸定睛細看,卻是已經被陳深丟掉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