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檸只好乖乖閉了嘴,一語不敢發。
一些應急的藥物,車上就有,連淮立馬讓司機送進來。
許禾檸被抱回休息間,季岫白將她放到床上的動作有些重,鞋子輕輕就被脫去,她立馬想將腿收回。
「季岫白,你這有點太誇張了……」
剛才一幫人都盯著,一雙雙目光往她身上看,都想看看她受了什麼不得了的傷。
「都癒合了,你快鬆手。」
「是嗎?」
季岫白往手指上塗抹了藥膏,沾到許禾檸的傷口上,然後用力一擠壓。
這小傷,不碰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可也禁不住這麼大力氣啊。
許禾檸痛得嘶了聲,男人手裡力道這才放鬆,「不是不痛嗎?」
她氣得想要抬腿去踢他,卻被季岫白壓著腿,「沒人提醒過你,穿裙子的時候不能有太大動作麼?」
「裙下風光無限好,要藏著。」
季岫白指腹間的藥膏融化開,如今一隻手掌圈住她的腳踝,他細長的手指完完全全能包裹住。
許禾檸怎麼感覺被握著、被握緊的好像是她的脖子呢?
不過她也不敢解釋了,生怕此地無銀三百兩。
只要季岫白不提,她堅決緊緊閉著這張嘴。
可是下一瞬……
「看來,你很緊張陳深的死活。」
許禾檸啊了聲,「怎麼說?」
「別狡辯說什麼你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了你伸手推的動作,當時就差撲過去替他擋刀子了。」
許禾檸沉默下來,季岫白的手指滑到她腳背上,她只是一點點皮肉傷,血也早就沒再流了。
「所以許禾檸,你到底對他是什麼感情?」
害怕?喜歡?
「難道是既害怕又喜歡?」
許禾檸想也不想地搖頭,「我不可能喜歡上讓我害怕的人,當時真的沒多想,換成任何人,我都會提醒的。」
季岫白鬆開了手,他一直耿耿於懷著她和陳深的關係,更從來沒有過要睜隻眼閉隻眼的打算。
就算一年合約到期,他放了許禾檸離開,可她現在是季太太。
頂著他太太的身份,別說明著幫另一個男人,就算是心裡暗暗想著都不行。
「許禾檸,我說過,做錯了事情要罰。」
她趕緊併攏起自己的雙腿,將裙擺死死按住,「怎麼……罰?」
季岫白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想到她那天躺在檢查床上,如支離破碎一般的模樣,他心頭隱約有些不舒服。
男人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她,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學校的事你別想了,安安心心待在家吧,哪都別去。」
許禾檸眼見他要走,哪能想那麼多,起身一把抱住季岫白的腰,將上半身往他身上掛。
「你罰別的都行,換一個。」
許禾檸雙臂收緊,臉緊貼他身前,仰著面龐可憐兮兮地地看他。
季岫白冷哼著,眉目清冷,低著頭,「你以為這樣有用嗎?」
許禾檸不知道行不行,但這時候做無謂的解釋,他聽不進去,若要硬碰硬,更是不行。
她服軟還不行嗎?
知錯就改。
「換一個吧,隨你換什麼都行。」
季岫白不想吃她這套時,她跪下都沒用,「不會換,鬆手。」
「啊——」許禾檸氣死了,「那些酒杯就沒長眼睛,自己往我身上撞,小九爺你聽我說!」
季岫白突然就強行掰開她的手,許禾檸一屁股坐到床上,腦子轉得飛快,她這稱呼喊錯了。
眼看男人又走出去一步,許禾檸故技重施圈緊他的腰。
「季岫白,岫白——」
她抬臉觀察他的表情,神色肉眼可見地鬆緩了些,許禾檸鬆口氣,「白白。」
季岫白送了她一個字,「滾。」
許禾檸乖乖地哦了一聲,但是不撒手。
季岫白冷笑,用嘲諷的口吻問她:「你背地裡喊陳深什麼?深深?」
許禾檸著實被惡寒到了,「我才不會那麼噁心地去叫他。」
「你不捨得噁心他,你就來噁心我?」
這都是什麼神級理解力。
許禾檸太想抓住上學的機會了,她唇瓣輕動,「我都叫他變態。」
她的下巴被季岫白握住,緊接著整張臉都被抬得高高的,只能這樣仰視他,目光所及都是男人的審視,「變態?他對你做了什麼變態的事?」
許禾檸小臉團著,皺著,「沒有,沒做什麼,我罵人不需要理由。」
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季博韋的聲音,「岫白,檸檸沒事吧?」
季岫白過去開門,許禾檸也從床上下來,穿好了鞋子往外走。「叔叔放心,我沒事。」
季博韋一晚上仿佛蒼老十歲,接二連三的出事,主要這會得罪的還是馮老。
他希望季岫白在這,至少還能替他鎮著場子。
「爺爺剛才給我打電話了,以後每年年底,莊園的收入拿百分之十齣來送給檸檸……」
他說完這話,心在泣血,但面上依舊雲淡風輕。
許禾檸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叔叔,您怎麼這麼好?簡直是菩薩。」
這人居然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好歹要說一句不用不用了吧!
「應該的。」季博韋這會絕口不敢再提救命之恩幾個字了。
提一嘴就損失一大票。
「所以啊檸檸,莊園的生意好不好,就看這一遭了。」
他賺錢了,才能分她多多的錢。
說什麼都不能讓馮老的事傳到外面去。
許禾檸跟著季岫白往外走,季博韋去找了馮老。
剛進院子裡,季岫白就接了老爺子的電話,許禾檸放慢些腳步等他,迎面有幾個賓客過來,一邊走一邊說著馮老遇刺的事。
其中一人似乎沒看到許禾檸,直直撞到了許禾檸的肩膀上。
她手掌攥了下許禾檸的衣物,將一個東西放到了她的口袋內。
「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到,對不起。」
許禾檸摸著被撞痛的肩膀,一看對方誠心道歉,也只能說了句沒關係。
等季岫白打完電話,他帶許禾檸走向了會客廳。
廳內所有的客人幾乎都坐定了,只是四周站滿了人,連大門都有人守著,連淮環顧下,貼近季岫白說道:「都是馮老的人。」
陳深站在最前方,視線望過來深深地睇著許禾檸。
她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在議論。
「瘋了吧,他們有什麼權利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