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的初吻給誰了?

  梁琮嚇得不敢吱聲。

  這種事,誰知道呢。

  看來他們得連夜趕回去才行,還好大男人行李沒幾樣,隨便塞塞就好。

  「不過那杜公子平時就玩得很開,季岫白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讓他今晚精蟲上腦吧?說到底還是他自身的原因。」

  梁琮見陳深陰沉著臉,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深哥,你要覺得有詐,我們把老太太帶回去。」

  這樣許禾檸撲了個空,就只能乖乖回南安城。

  既然這個年他們過不好,大家都難受去吧。

  陳深望向旁邊的落地窗,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腿上蓋了個毛毯,看著春晚回放。

  現在生活好了些,她才能這樣安穩地坐著,這也是陳深一直以來都嚮往的日子。

  等他出人頭地了,讓許禾檸過得好,讓老太太過得好。

  「酒店那邊怎麼樣了?」

  「放心吧,」梁琮都安排好了,「有人看著他們,不會打擾到這邊的。」

  一個老太太能幫上什麼忙?

  可許禾檸的大伯一家想盡辦法就是要給她打電話。

  陳深的眸子被煙霧迷濛住,臉色淡冽,神情變得明暗不清,「收拾下,這就走。」

  「那老太太……」

  陳深眉宇間難得柔軟下來,「大晚上的回去不安全,年紀大了身體也吃不消。況且她心心念念想見許禾檸,我們走了,她也就回來了。」

  至於他跟許禾檸的帳,回去再算,她總要回南安城的。

  梁琮隱隱咬了牙關,要他說,管那老太太幹什麼,讓許禾檸難過才是正事!

  酒店內,許禾檸掛完電話後,坐在床邊沒動。

  季岫白逕自回到餐桌前,「過來。」

  再怎麼樣,晚飯得吃。

  她一語未發,掀開被子上了床,將臉全部悶進枕頭裡,兩手揪著枕頭的兩邊,一左一右按緊臉側,看樣子是要悶死自己?

  「許禾檸,」他叫了聲她的名字,「我讓你過來。」

  「聽不見。」

  季岫白看她趴在那,兩條腿筆直白嫩,就躺在被子上面,要不是腿並得緊緊的,早就被人看光了。

  「現在不吃,一會別喊餓。」

  他都吃了吧,撐死他。

  許禾檸就覺得委屈,憑什麼不讓她出門?也不是她主動去吻陳深的,她想回家更不是因為要去見他,為什麼就把她當犯人一樣囚禁?

  季岫白慢條斯理吃了頓晚飯,許禾檸就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他起身走到床邊,彎腰坐定後,這才看她兩個肩膀在輕微地抖。

  季岫白伸手握著她的肩頭,微微壓下上半身,「這就哭了?」

  許禾檸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顫音。

  「你憑什麼欺負我?是我不聽你話了還是跟你對著幹了,我也就奶奶這麼一個親人,我想見她怎麼了?」

  季岫白頭一次見她耍性子,脾氣還挺重,他手裡的力道加重些,想要將她拉起身。

  許禾檸卻像是長在枕頭上了,兩手死死攥著,就是不肯露臉。

  「你還來氣了。」季岫白乾脆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翻過來,可即便這樣許禾檸也還是抱著枕頭。

  「拿開。」季岫白語氣加重些。

  許禾檸將枕頭一丟,露出張漲得通紅的小臉,連眼睛也是紅紅的。

  她繃緊面容,視線盯著一處,反正是不看他。

  季岫白鬆了手,「我洗完澡出來時,要看到你已經吃了晚飯。」

  許禾檸很有骨氣地閉了眼睛。

  浴室內很快傳來沖水聲,等到男人從裡面出來,一眼看到許禾檸放在床頭柜上的餐盤。

  裡面的牛排吃了,就留了一把餐具。

  季岫白頭髮並沒有完全擦乾,躺到她身邊後,湊近她面前。

  許禾檸是閉著眼睛的,男人的水滴滴落到她眼皮上,她眼睫毛顫動兩下,將臉別開。

  她是打定主意今晚不會再去討好他的。

  一點用都沒有,就別浪費這個時間,怪累人的。

  許禾檸就聽到細微的窸窣聲,離她很近,仿佛就在頭頂。下一秒她的嘴唇被吻住,季岫白沒有深入,只是碰觸著她的柔軟。

  她忙睜開眼帘,男人離開了她的唇瓣,只是目光還緊緊地盯著。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唇,用力捻揉,仿佛要把什麼髒東西從她嘴上擦掉。

  季岫白用了狠勁,起初許禾檸還能忍,但嘴唇是那麼嬌軟,被揉紅以後有種即將破皮的痛感。

  「別弄了,疼……」

  「被他親過以後,擦過嗎?洗過嗎?」

  季岫白的語氣越來越重,恨不得將她拆入腹中般,許禾檸握住了他的手指,他不會越想越氣,到時候還要來一遍驗身吧?

  對她來說那是最難捱的懲罰,把尊嚴都給賠進去了。

  許禾檸另一手摸向季岫白的唇瓣,「小九爺跟我難道是初吻嗎?」

  騙誰呢?他這張嘴恐怕親過不少女人吧?

  她突然提了這個詞,倒是提醒了季岫白。

  他面色肅冷些,眸光定格在她臉上,「你的初吻給誰了?」

  許禾檸心裡驟然一驚,沒想到他會把問題牽扯到自己身上。

  她的初吻……

  自然是給了陳深的。

  那會她被逼得走投無路,被梁琮他們提著丟到陳深的面前去,他就讓她心甘情願地跟他,許禾檸當然是不願意的。

  那是陳深第一次吻她,把她推到牆上吻得橫衝直撞,男人兇狠地像要把她給揉碎掉,許禾檸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甜蜜。

  季岫白一口重重咬在她嘴上,許禾檸趕忙狡辯,「我不是走神,我的初吻給你了。」

  季岫白滿意地看著她嘴唇上留了一圈牙印。

  他沒有用力到出血,印子一會就能慢慢消掉。

  季岫白現在心裡膈應得要死,但不能一而再地追問許禾檸為什麼讓陳深吻了她。

  他也是男人,知道就算她不同意,他用強力想要親吻她是輕而易主的事。

  可許禾檸要是早點告訴他,她過年是和陳深一起的,季岫白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許禾檸剛還想說話,就被季岫白給推開了。

  仿佛她是什么小瘟雞,會把病毒傳染給他一樣。

  兩人彼此沒搭理,就這麼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季岫白起床時許禾檸也醒了,男人面無表情地將一套衣服丟給她。

  這是昨晚就準備好了的。

  許禾檸抱在手裡,給衣服有什麼用,關在房間穿什麼都一樣。

  「幹嘛?」

  她沒好氣地擰眉。

  「不用帶你奶奶去醫院?」

  許禾檸一聽,臉笑得跟花一樣,「啊啊啊,要去醫院,要去!」

  她生怕季岫白反悔,抱著衣服去了衣帽間。

  等她出來時,連淮已經在房間了,跟季岫白說了幾句話,然後將一張照片遞給他。

  「這是有人送到前台,指名說交給少奶奶的。」

  季岫白接在手裡,許禾檸瞥了眼,只消一眼,臉色驟然成了白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