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守住
「吼！」
沒有語言，或者說這些霜鬃巨魔已經喪失了智慧種族的特性，如野獸般的吼叫聲中，十餘頭巨魔率先衝出冷杉林，揮舞著手中的粗大木棒，目標只有一個：砸扁所有矮人，充當食物！
「支起盾牌！防禦反擊！」
顯然矮人們有一個睿智的指揮，雖然看不清楚厚重毛髮下的真容，但是渾厚的氣息已經給予矮人戰士們堅韌的信念，他們緊緊挨在一起，舉起手中大小不一，材質不同的盾牌，有的盾牌上還留有被砸中的痕跡，那是前幾次巨魔侵襲留下的戰痕。和前幾次一樣，矮人戰士們充滿了自信，巨魔的侵襲必將無功而返！
「鐺！」
厚重木棒與盾牌交接的聲響在寒脊山谷中迴蕩，雖然身高差異巨大，但是矮人戰士的強壯完全不輸於對面的巨魔，同時裝備和陣列上的優勢，讓矮人戰士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從冷杉林中衝出的霜鬃巨魔的數量還是遠遠超過矮人指揮的預料，上百頭的霜鬃巨魔嚎叫著，撲向矮人戰士構成的防禦戰線，讓所有人的壓力都變得極大。
「該死！」
「怎麼會有這麼多？！」
高舉盾牌，莫迪姆斯擋住一名霜鬃巨魔的木棒，巨大的衝擊力讓他身軀驟矮，但沉穩的重心和矮壯的身體讓他頑強挺住，另一手戰錘橫掃揮舞，已經將這名巨魔的膝蓋打折。
這是已經參加過數次對抗霜鬃巨魔戰鬥的經驗，和其他地方的親族一樣，霜鬃巨魔有著極為驚人的再生能力，一刻鐘內，被砍下的手臂如果可以與斷面重合，便可以重新長在一起。只有砸斷骨頭，粉碎關節，才能利用霜鬃巨魔的再生能力給他們自己造成畸形的大麻煩。
再次舉盾，這次是二根帶著強大衝擊力的木棒，雖然莫迪姆斯還是頂住了，但是混身骨骼已經發出抗議的咯吱聲，勉強掃出戰錘，逼開二頭口角流誕的霜鬃巨魔，莫迪姆斯抬頭，入眼皆是巨魔的身軀，矮人戰士們的身影已經被淹沒在巨魔群中。
甚至，莫迪姆斯還看到數頭霜鬃巨魔佝僂著身軀，開始準備翻越石質圍牆！
「格瑞林！」
「巨魔要衝進去了！」
低頭，舉盾！
一邊大喊著，一邊衝鋒，莫迪姆斯從巨魔群中沖開一條縫隙，衝上小要塞前的平地，哪裡正是矮人指揮所在的位置。但眼前的一幕，卻讓莫迪姆斯感到一陣無聲的心悸！
一柄鋒利的雙手巨劍穿透了矮人指揮家傳的黃銅鎖子甲，劍尖從他的後心處穿出，而雙手劍的劍柄，卻握在一名格外強壯，同時也裝備著整套充滿巨魔特色裝備的霜鬃巨魔手中。
而看到一名矮人戰士衝上平台，這名霜鬃巨魔戰士咧開了大嘴，露出嘲諷的笑意，僅有三指的手掌輕揮間，已將矮人指揮格瑞林尚還溫熱的屍身抖落。
「丹莫羅是屬於霜鬃巨魔的，你們這些石頭腦袋該滾回地下去！」
「驅逐矮人的勝利，就從我，冷酷的格瑞克尼爾開始！」
雖然帶著巨魔特有的顫音，但卻是純正的矮人語，自稱為冷酷的格瑞克尼爾的霜鬃巨魔沒有再看過格瑞林的屍體，他揮動巨劍，猛然斬向莫迪姆斯！
「格瑞林.白須死了！」
「我們該怎麼辦，巨魔實在太多了！」
「他們衝進村子了！」
雖然在混戰中，但矮人戰士們依然時不時會看向格瑞林.白須所在的位置，此刻格瑞林.白須的戰死，讓原本已經有些混亂的他們更加戰意衰竭，幾頭消失在圍牆另外一側的霜鬃巨魔，更是讓他們極度不安！
圍牆之後，便是矮人村落，婦孺和老人都躲藏在半地下的房屋深處，等待著捷報回傳，重新過上寧靜的生活，但一旦被巨魔沖入，毫無戰鬥力的他們便只能淪為食物和犧牲品！
「咳咳，繼續戰鬥！」
「圍牆我來把守！」
帶著咳嗽的沙啞嗓音從圍牆內傳來，隨同丟出的還有幾具霜鬃巨魔的屍體，上面沒有任何傷痕，唯一的缺少的便是他們的頭顱！
仿佛裡面有一頭恐懼的巨獸，一口吞噬了他們的頭顱，再強的再生能力也無法阻止這樣的傷勢，自然剩餘的便只有死亡。
「裡面還有能夠抵抗的人！」
「我們必須堅持！」
「所有人向我集合，不要混戰，戰陣才是我們的優勢！」
側身躲過格瑞克尼爾的巨劍，莫迪姆斯再次沖入巨魔與矮人的混戰群中，連格瑞林.白須都死在對方的劍下，莫迪姆斯沒有信心戰勝對手，同時圍牆後的村落也有了守衛者，那麼在外面的矮人戰士們，必須重新組織起來，打退霜鬃巨魔的進攻才行！
「弗林！」
「斯登！」
「弗蘭克！」
一名又一名的矮人戰士團聚在莫迪姆斯的身側，一個小小的戰陣在霜鬃巨魔中不斷擴大，同時不斷造成了巨魔們的傷亡，而任何翻過圍牆的霜鬃巨魔，在一息之內便會被丟出來，同樣的，他們的頸項上都沒有了頭顱的存在！
「撤退！」
「拿上戰利品，離開這裡！」
「冰爪熊之神會護佑著霜鬃巨魔！」
相對於瘦弱原始的同族，顯然冷酷的格瑞克尼爾有著更加銳利的目光和遠見，看到戰況已經不利於已方，他立刻明智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只不過在撤退中，他還是一手將格瑞林.白須的屍體抓起。
那是他的戰利品，也是他的食物。
對於巨魔一族而言，除了本族的同胞，其他的任何野獸和人形生物處於同一地位，那便是食物，甚至饑荒中，他們連死去同族的屍體也不放過，而這也是巨魔被所有艾澤拉斯大陸上智慧種族所共同厭惡的理由！
巨魔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涌去，沒有留下一具屍體，而原本數量近百的矮人戰士也僅有半數倖存下來，死亡者的屍體盡數被霜鬃巨魔掠去！
盾牌破碎，戰錘變形的莫迪姆斯攙扶著身邊受傷的斯登.粗臂，看著巨魔退卻的方向，口中緊咬的牙齒咯吱不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