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聽不懂人話
考試這天，謝嬌嬌看到許多眼熟的人。
準確來說，大隊手裡頭沒事的人都來湊熱鬧了。
消失了近一個月的江秀，也來了。
大隊裡文化水平有限，加上參賽的江蘭、江秀、還有另外三個謝嬌嬌叫不上名字的隊裡人，一共五個。
反觀知青們，除了李建業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其餘全部都報名參賽了。
農活他們累死累活也才掙八公分，哪有站在講台上說說話，就拿滿公分去輕鬆。
這不，一聽到消息，便迫不及待報了名。
劉念念也在其中，只是她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想找謝嬌嬌說話敘舊，卻又怕這麼多人灰溜溜的被趕回來。
事到如今，劉念念再意識不到不對勁，那就是傻子啦。
只是，她想不明白，哪出問題了？
思來想去，她覺得問題一定在江野身上，就是從他開始，謝嬌嬌開始不受掌控。
這些天，劉念念一直在思索怎麼才能破壞掉倆人之間的感情，把謝嬌嬌哄回來，但是謝嬌嬌就不出門，沒得辦法，她厚著臉皮找上門，卻被潑水趕走，走的時候，還碰見了謝建軍，被他好一番警告。
眼下，學校倒不失為一個好時機。
只是，考試劉念念心底並沒有譜，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這窮鄉僻壤，應該不會出太難的題。
劉念念自我安慰著，黑眸穿過重重障礙，陰沉沉的盯著人群中，衣服嶄新、笑容甜美的謝嬌嬌。
「加油！」
「加油！」
謝嬌嬌和江蘭笑著互相打氣。
很快，一輛自行車騎進村子。
上面下來兩個人，一位稍年長些，一位年輕些，倆人都穿著一身正式的軍山裝，很精神。
倆人貼著耳朵交談兩句，便聽那位年輕些的男人開口。
「鄉親們好，這位是咱們縣高官李書記，我是李書記的秘書小王，下面由我跟大家講一下考試流程。」
「這次招收學校老師，按學科之分，招收六位老師，每個學科倆人。」
江蘭激動的看向謝嬌嬌，謝嬌嬌給她一個安靜的眼神，繼續聽下去。
「一會兒，報過名的同志，說清楚你要教授的學科，領了對應卷子，當場考試，當場出成績。除卻語文學科需要考試兩張試卷外，其餘學科數學、史地則是一張卷子。考試時間，半個小時。」
「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大傢伙還有什麼問題麼？沒有的話，現在開始考試。」
謝嬌嬌率先舉起了手，「報告王秘書，我有問題。」
王秘書笑著問，「這位小同志，你請說。」
「王秘書，語文學科，比其他學科多出一張試卷，多出的一張試卷考什麼？」
「好問題！」王秘書笑了笑，神秘道，「但這個暫時保密。」
謝嬌嬌愣住了，瞪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眨巴兩下。
直到聽到「考試開始」才堪堪回神，走上前，去考試。
「小同志，什麼學科？」王秘書故意問道，實則手裡已經拿出語文的兩張試卷。
謝嬌嬌不假思索道，「數學！」
王秘書頓了頓，臨時換了卷子，不過心底卻搖了搖頭。
年輕人，少了點務實心，投機取巧要不得！
謝嬌嬌後面就是江蘭。
江蘭知道謝嬌嬌剛剛開口問話是為了自己，很感激她。
輪到江蘭回答時，江蘭心底還是有些慌，下意識找尋謝嬌嬌的身影，沒有走遠的謝嬌嬌若有所覺，沖她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頓時，江蘭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聲音堅定道，「王秘書，我選語文！」
離得近，王秘書沒有錯過二人之間的交流。
誤會了！
小同志原來是替面前的小姑娘問的。
瞧了一眼江蘭的衣著，王秘書便知道她是隊裡人。
意味深長的壓低聲音道了一句，「加油，好好寫，題不難！」
「嗯，謝謝王秘書。」江蘭嘴角扯起一抹淺笑。
忐忑的心，因為這句話，落回肚子裡。
江蘭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向座位上。
與江蘭的堅定相反，原想選語文的劉念念改了主意，選了數學。
蘇鈺不用多說，都沒把這群人放在眼底，選了最自信的數學。
等所有人領完試卷，王秘書沉聲道，「考試開始，計時半小時。」
話落，謝嬌嬌等人拿起筆，唰唰的在卷子上寫了起來。
隊裡大夥則是在不遠處看著，小聲的咬耳朵。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
王秘書掐表，「放下筆，站起來。」一一走過，把卷子收了起來。
走到謝嬌嬌身旁的時候，王秘書眼底浮現一抹亮光。
王秘書也是高中畢業，這卷子他提前做過，自然清楚謝嬌嬌水平如何。
默不動聲色壓下翹起的嘴巴，繼續收起。
來到蘇鈺面前，王秘書點點頭，這人看著有點傲，實力也確實不錯，僅錯了一道題。
只是，人向來只會注意到第一，第二再好，也終歸是差點意思。
轉完一圈，王秘書把所有卷子收繳上來，一板一眼的批改著。
與此同時，第二輪語文考試也開始了。
謝嬌嬌倒不擔心自己，她擔心江蘭！
伸著腦袋巴巴瞅著，想要看清卷子上寫的是什麼？
江野把人拉回來，湊到謝嬌嬌耳邊輕聲安撫道，「嬌嬌，你要對自個有自信！江蘭就是蠢驢，被我媳婦夜夜開小灶，再過不了個考試，可以拿豆腐撞頭了。」
謝嬌嬌被江野逗樂，噗嗤笑出聲。
好心情沒持續一秒，便聽到身後一道不滿的「哼」聲。
「就她那水平能教人？笑話！」
二人回頭便對上蘇鈺不屑一顧、鼻孔朝天的倨傲神情。
熟悉的聲音，勾起謝嬌嬌某些不好的回憶，二話不多說，一腳踹過去。
舉起江野的拳頭，懟到蘇鈺跟前，惡狠狠道，「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叫阿野揍死你？」
跟蘇鈺多次打交道的經驗告訴謝嬌嬌，崩廢話，他聽不懂人話，不如直接上手揍兩拳，就老實了。
蘇鈺臉一黑，還想說些什麼時，卻被身旁一個長的虎實的女子，揪著耳朵拽了過去。
啪。
啪。
兩巴掌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