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傳喚永王,金汁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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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傳喚永王,金汁之刑

  紀老夫人所言,太后早就想到這一層。

  但永王是她親子,該護著誰她拎的清楚。

  太后的手指輕輕叩擊鸞座的扶手,目光透過珠簾,顯得越發淡漠。

  「老夫人此言差矣,此事與哀家之子何干?」

  聽她連稱呼都變了,老太太也沉下了臉。

  語氣沉痛道:「旭文早殤,就留下這麼一雙兒女和寡母,老身就算拼死也要護下長彥一條命,娘娘想要撇清關係,那自此以後,就不再叨嘮太后娘娘。」

  喬氏坐在一旁看著,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婆母這是心急亂說話,攀咬永王可不是明智的做法。不論紀長彥是否受永王指使,他犯下的罪行已是鐵證如山。

  紀老夫人緩慢站起身來,眼裡的失望藏不住,親孫兒的性命危在旦夕,她這個姑母就如此冷血。

  她顫顫巍巍對太后行了一個大禮,若在平時,太后早就走過去扶老太太。

  可這次太后的心,不得不硬。

  她心中明了,二弟紀旭文早年因病去世,所以家中對二房照顧頗多,紀老夫人更是溺愛紀長彥,才把他養成這種顧前不顧後的衝動性子。

  不管實情究竟如何,既然是同氣連枝,紀家也該替永王受了這一遭。

  太后捻動手中的佛珠,閉目輕嘆:「石溪,送老夫人她們回去。」

  話音剛落,慈寧宮的首領太監繆廣財突然闖入殿中,神色慌張,語氣急促。

  「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石溪連忙制止:「繆公公,太后面前不得失禮。」

  繆廣財撲跪在地,聲音顫抖:「娘娘,皇上一刻鐘前下了道旨意,永王已被傳召至皇城司的詔獄。」

  太后手中的佛珠落地,寬大的絳紫色袍袖震顫不止。

  「哀家要去詔獄一趟。」

  主事宮人石溪冷靜地勸道:「太后,這於法不合,後宮不得干政,您去詔獄被皇上和滿朝大臣知道,必定要受到非議啊,還請娘娘三思。」

  關心則亂,遇到永王的事,就算貴為太后,也差點兒失了清醒。

  太后步伐混亂地走下台階,握上紀老夫人的手,沒了方才的淡漠,焦慮地道:「母親,明弘被帶到了詔獄,會不會要受責罰?」

  紀老夫人同樣感到震驚。

  永王是王爺,向來沒有親王下詔獄的先例,都是先拘留於刑部大牢,而且需要三司會審後再定罪。

  皇帝此番行事,讓這幾人都慌神了。

  一直坐在旁邊,保持安靜沒出聲的喬氏,擰著眉問道:「公公,可有說是因為何事傳走永王?」

  繆廣財答道:「旨意中並未說明,只說傳王爺過去。」

  喬氏舒了口氣道:「既是傳喚,不是拘押,想來事態還不嚴重,太后娘娘,紀家的人心不能散,我們該一起想想應對之法。」

  吳氏從地上爬起,連忙道:「昨天長彥是和青梧一塊出門的,她定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后娘娘,您傳喚她過來問問!」

  紀老夫人也道:「是,二媳婦說得對,我們得先了解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聽說要叫小五過來,喬氏神色一變。

  昨日,紀長彥說小五想去玉翠樓轉轉,這樓是永王產業,專門做女子衣衫首飾生意的,喬氏聽到後沒覺得不對。

  可天色晚了,紀青梧還不歸家,喬氏又差人打聽了去問,紀長彥的小廝回了說,五小姐興致高飲了些酒,在玉翠樓的雅間先歇下。

  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何事,喬氏還不知道,但今晨的兩道聖旨,就可以窺見昨夜之事絕不簡單。

  喬氏早就生疑,此時不把小五牽扯進來,是最好的。

  她佯裝嘆氣道:「小五因為衝撞了皇帝被禁足,她現在不能出門,院子門口還有護衛看守。」

  太后頹唐地道:「皇上把消息封鎖的這般好,是決意要紀家不好過了。」

  慈寧宮的幾人還沒商量出個對策,也就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位藍衣小太監出現在門口。

  石溪認得,是永王身邊的胡桂子,趕緊放他進來。

  眾人心急地望著來傳話的小太監。

  胡桂子上氣不接下氣,臉色發青:「太后娘娘,永王」

  事關永王,他又是如此表情,太后怒音催促道:「快說,別吞吞吐吐的,明弘到底如何了?!」

  胡桂子哭咧咧地道:「永王他在詔獄裡暈倒了。」

  永王也出了事兒.

  皇帝出手竟這麼狠絕,太后跌坐在鸞座中。

  紀老夫人問道:「可是給永王用了刑,何人如此大膽?」

  胡桂子道:「回娘娘,老夫人,並沒有用刑,皇上傳召永王過去,是為了監刑。」

  監刑?

  太后稍稍鬆了口氣,塗著朱紅蔻丹的指甲指向小太監:「那受刑的人是誰?」

  「是紀家三公子。」

  吳氏雙眼通紅地道:「是長彥」

  「行刑的現場十分殘暴,永王扛不住就暈了過去。」胡桂子解釋道。

  短短十幾個字,令吳氏和紀老夫人驚恐萬分,到底是何種恐怖的刑罰,能讓在一旁看著監刑的永王,被足足嚇昏過去。

  紀老夫人追問:「動了什麼刑?」

  「是,是,是金汁之刑。」

  在場的人,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刑罰。

  吳氏倉皇地問:「什麼是金汁之刑?」

  胡桂子沒見到行刑過程,還是皇城司的段鳴風大人命人抬了暈厥的永王出去。

  他才得以進到地下一層的詔獄,偷偷望見一眼裡邊的場面。

  受刑的男子面目全非,甚至看不出人形,錦衣上滿是污穢,痛苦悽厲的嚎叫聲響徹牢獄中。

  他拖著永王出來時,那鬼叫聲還在繼續,顯然每分每秒都痛到了極點,又無法停止。

  胡桂子還是在獄門口,聽見守衛的獄卒隨口一說,才知道裡邊到底用了何種手段,能在頃刻之間,將人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這是在戰場守城時會用到的一種極端手段。」

  他吸了口氣道:「就是尿液糞水混著滾燙的熱油,潑在人身上。」

  尿液,糞水,熱油。

  哪一樣都不是常人受得之物,更別提從小伴著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哥。

  吳氏光是聽著,就受不了發出陣陣尖利的叫聲。

  石溪上前捂住她的嘴,皺眉道:「二夫人,得罪了,宮內不允許高聲喧譁。」

  太后想去詔獄看永王的心思,頓時就散了,此等殘忍又污穢的場面,她不想親眼見到。

  紀老夫人一想到孫兒不成人形,滿身糞水的樣子,心痛地發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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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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